番外•版本一(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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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現在是不熟。

可我相信前世今生,我們上輩子就是夫妻,這一世,也應如此。”楊翀堅定道。

“……登徒子!”崔令絮被他的話所驚嚇,憋了好一會兒才吐出這三個字。

他居然如此不要臉。

“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楊翀拉過她的手,強勢將荷花和簪子遞過去,“我可沒有胡說,有朝一日,你也會想起來的。”

崔令絮想縮手,卻被他牢牢攥住,“你……你快放手!”

還說他不是壞人。

就憑一根簪子,幾句胡話,就想讓她相信?

楊翀適時鬆開手,盯著她,麵色柔和,“我還有幾日才離開渭城,你可以慢慢思量,我不會逼你。”

崔令絮心緒不寧,生氣的望著他,開口道,“誰管你那麼多,想都彆想。”

說罷,她轉身離開,隻是步伐有些慌亂。

可等回了席上,她才懊惱,怎麼把簪子給帶回來了。

幾日後,聖駕回京。

渭城也安靜下來。

彆苑外,崔令絮看著緊閉大門,心情微妙。

已經走了?

她捏著手裡的簪子,眼神失落了瞬間,轉身離開。

她其實也沒想好,隻是想……

下了台階,她微微抬頭,對麵巷子口,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正遲疑,那人抬腳走過去。

“在找我嗎?”楊翀挑眉,先發製人的開口詢問,似乎並不意外她的到來。

“……你沒走?”崔令絮驚訝,有一瞬失神。

“我要是走了,可就要錯失良緣了。”楊翀抱著胳膊,表情玩味道。

“……”

他就這麼肯定自己會來。

真奇怪。

明明跟他沒見過幾次,卻總覺得像是認識了很久一般。

“我可不是來赴約,隻是想把東西還給你。”崔令絮低頭,嘴硬道,拿出被自己撫摸過許多次的簪子遞過去。

楊翀接過簪子,在她意外的神色中,將簪子給她戴在發髻之間,“我不缺簪子,倒是缺一位妻子。”

崔令絮躊躇,抬頭望著他端方俊朗的麵容,心頭觸動,“即便你的妻子給不了你任何助力,你也願意?”

她想,自己也是瘋了。

才跟他見過幾次而已,竟然有種可以同他廝守一生的想法。

“我是娶妻,不是開店找合作夥伴。”楊翀一笑,又從懷中拿出一塊品相絕佳的玉佩,“這是我楊家的傳家寶,隻給未來女主人。”

崔令絮一聽,有些慌張,緊張兮兮的開口,“我……可我沒考慮好呢……”

太草率了吧。

她一向野慣了,哪裡能當將軍夫人。

“這可來不及了。”楊翀將此物遞過去,不輕不重的放在她手中,“我已經托太子回去將我們的事告知給我母親。

她再過不久,就會帶著聘禮和婚書來渭城,你也不想我娘失望而歸吧。”

啊?

崔令絮有些懵。

“你……你這不是擅做決定嗎?”

萬一她娘不喜歡自己,萬一自己沒有同意呢?

而且她還沒同自己爹娘說過這事兒呢。

這……他怎麼能如此隨意決定。

楊翀盯著她緊張的眉眼,嘴角弧度微揚,“因為我知道,你會同意的。”

他相信緣分天定。

無論前世還是今生,他們都會在一起,命中注定。

崔家村。

一個背靠皇陵,依山傍水的富裕村莊。

村子人不多,隻有幾十戶,但仔細觀察行走時的村民,便會發現他們腳步輕盈,身姿矯健,目光銳利。

快到秋冬季節,樹葉枯黃,洋洋散散飄落。

山清水秀,炊煙嫋嫋,牧童悠閒。

崔令絮帶著楊翀,慢悠悠的從村口進來。

見到她的人都同她熱情招呼,同時好奇又警覺的打量著楊翀。

“令絮啊,這位公子是?”村裡的老者扯出彆在腰間的煙杆子,目光銳利的盯著楊翀,似有些排斥。

崔家村一向不許陌生人隨便進來,這丫頭不會忘了規矩吧。

“二叔公,這是……”崔令絮犯了難。

她該怎麼向長輩介紹呢,畢竟這還是她頭一次帶男子回村,而且她們的關係……尚且處於不清不楚的狀態。

楊翀見狀,抓緊搶答,“二叔公,您好,我是令絮的未婚夫,您喚我楊翀便可。

我今日同令絮回家見她爹娘,原本給各家長輩也背備了些薄禮,隻是陌生馬車進不了村子。

待我回了令絮家中,同崔伯父說過此事後,再上門拜訪您老人家。”

崔令絮斜了他一眼,耳尖通紅,有些羞赧。

他在胡說什麼。

明明就還沒有定親,什麼未婚夫。

二叔公一聽,表情稍微緩和下來,“文鄒鄒的。

小子,你不是渭城人?”

“我是京城人士。”楊翀無視崔令絮的大紅臉,繼續同老者攀談。

“京城?”老者吧嗒吧嗒抽著煙,眼神探究的問,“你是讀書人?”

楊翀點頭,“也習武!”

這還差不多。

二叔公見他氣宇軒昂,目光清明,一身殺氣但並沒外泄,倒是個有本事的人。

“行了,行了。

令絮,帶你未婚夫回家去吧。

難怪你爹娘一大早就在忙活,去吧。”

崔令絮羞澀一笑。

八字還沒一撇呢,什麼未婚夫。

楊翀絲毫不怯,熱情說道,“二叔公,回見啊。”

崔令絮捂臉,拉著他趕緊走了。

青磚牆頭上,趴著幾個穿著漂亮襦裙的小丫頭,她們舔著麥芽糖,伸頭探腦的往外看,像是在打探軍情一般。

“來了,來了。

娘。

小姨和小姨夫回來了。”

“祖母,祖母,快來看,小姨夫比我爹長得還俊。”

“祖父,祖父,快點來看,我小姨夫好像大將軍!”

院子裡,翹首以盼的崔家父母急忙站起來,對視一眼後,身手敏捷的翻上牆頭。

崔六娘的幾個姐姐,“???”

“爹,娘,你們乾什麼呢?”

“給我讓個位置,我也想看。”

“哎喲,讓爹先看看,看看。”

楊翀耳朵敏銳,快到崔家時,他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嘰嘰喳喳的,有些嘈雜。

再一抬頭看。

“欸,令絮,那是誰家牆頭,長了好多腦袋。”

真好笑。

崔令絮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聽到他的話,一抬頭,頓時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好像……好像是我家。”

啊?

楊翀立馬收斂了笑容,繃著下頜角,大步往前走去。

咳。

好險,得虧他說話聲音不大。

應該沒有聽見吧。

下一秒,牆上的人腦袋消失。

崔家大門打開,崔父崔母一臉端莊的走出來,身後還跟著一眾女兒,女婿,以及孫子孫女。

崔父一看真是楊翀,臉上笑容加深,還沒喝酒已經開始微醺上了。

他沒想到,自家小女兒還真把這位大將軍給拿下了。

意外啊。

“小子楊翀,見過崔伯父,崔伯母,諸位姐姐、姐夫!”

楊翀和崔家夫婦也不算頭次見麵,所以並不緊張,但恭敬的態度還是有的。

崔令絮有些拘謹的站在一旁,接收另外幾個姐姐調侃打趣的眼神。

崔父開心一笑,滿意道,“楊將軍,快彆多禮,裡麵請,裡麵請。”

崔母也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歡。

“伯父,您叫我楊翀便是。”

幾個小孩兒,遠看楊翀還挺興奮,可等人一上前,見他這般高大威武,頓時就有點蔫了吧唧。

崔令絮摸摸幾個小外甥的腦袋,“走走走,快進去。

你們幾個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崔三娘一笑,挽著崔令絮的胳膊,爽快解釋,“還不是為了看她們的小姨夫,天沒見亮就醒了,吵著鬨著要過來。”

“三姐!”崔令絮嗔了她一眼,“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彆瞎說行不行。”

“誰瞎說了。”崔三娘沒好氣的捏了一把這丫頭的腰,“你看咱爹多滿意,笑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我也滿意,我這妹夫真是百裡挑一的俊。”

崔三娘的夫君湊過來,眼神幽怨,“三娘,你這話從前都是誇我的。”

崔令絮好笑,跟著進了崔家大院兒。

崔三娘把自家男人的腦袋推開,“你?你現在頂多算十裡挑一。

有我這妹夫在,你就靠邊兒站吧。”

其他幾個姐妹也都笑的樂開花。

崔家共有六姐妹,除了崔五娘和崔六娘,其餘都已配婚,但要麼嫁在本村,要麼招贅。

崔家氣氛和睦,楊翀的到來使得崔家更為熱鬨。

被遺忘在村口的馬車:……

碼頭上。

楊夫人扶著婢女的手下了船。

不等她環顧左右。

楊翀的身影便出現在她眼前,同時他身邊還站著一位水靈靈的漂亮少女。

這應該就是她未來兒媳婦吧。

楊夫人一掃周身疲倦,快步上去。

“娘。”

楊翀扶著她,“辛苦您了。”

“這是令絮,您未來兒媳婦。”

崔令絮嗔了他一眼,粉麵含羞,“伯母安好。”

“好好好。”楊夫人眉開眼笑,拉著崔令絮就不肯鬆手,生怕這兒媳婦跑了似的。

“碼頭風大。

怎好讓你親自來接我。”

哎呀,這兒媳婦好,她一看就知道是一家人。

崔令絮輕笑,“沒事,伯母。

勞煩您從京城前來,一路奔波,實在不該。”

“該,應該的,應該的。”楊夫人眼裡已經沒有兒子了,拉著崔令絮就從碼頭離開,隨意同楊翀道,“叫人把船上的聘禮卸下來,我先和令絮聊聊。”

楊翀挑眉,無奈搖頭。

等卸了聘禮,長長的隊伍入了城,崔令絮有些驚呆了。

這些都是聘禮?莫不是把所有家當都帶過來了。

楊夫人:有錢,彆怕!

這半個月。

楊翀在渭城買了一處宅子,目前居住在此。

楊夫人一來,兩人的婚事就要提上日程。

崔楊兩家見了麵,雙方都很滿意。

楊翀不是閒散富人,還得回京城當差,也不能停留太久。

為了顯得尊重崔令絮,楊夫人決定把成親日期定在了明年開春。

實在是成親需要準備太多東西,不能馬虎。

聘禮雖然送來了,三書六禮也得正常走流程。

還有女方這邊的嫁妝婚服,也得需要時間準備。

本來崔家女不外嫁,但楊翀求了聖旨,讓崔令絮得以外嫁。

成婚後,崔令絮自然是要同楊翀去京城的。

可崔家族親這頭也得邀請,索性他們就分彆在渭城和京城各辦一場婚事。

商議完婚事,楊翀不舍的和楊夫人離去。

要等明年開春,成親前頭,他們再來渭城。

崔令絮此時已經有些難過。

這麼多天,楊翀對她體貼入微,各種嗬護,讓她感受到了情愛的滋味。

如今這一分開,又得小半年後才相見。

不過好在她可以多陪陪爹娘,不然等嫁去京城,又不知何時能回來。

半年後。

花開時節。

崔令絮和楊翀分彆在渭城和京城操辦完婚事。

渭城那邊還好,大家不知崔家和楊翀身份,除了好奇的聲音外,就沒有其他疑問。

反觀京城這頭,因楊翀身份和家世,京中女子聽聞他娶了一個渭城的村姑,皆是一臉匪夷所思。

還有更甚者直接跑去闖楊府,想問他怎麼不娶自己,倒是娶了一個村姑。

對於鬨事者,楊夫人實在不喜,直接在下請帖時,將這幾家忽略掉。

她好不容易才找到的兒媳婦,豈容這些人質疑。

管她什麼高矮胖瘦,家世高低,隻有心地善良,處事乾脆,不脫楊家後腿,那就沒什麼大問題。

成婚當日,京城那頭還是十分熱鬨。

畢竟想要攀附關係的人,也不全靠姻親。

即便是不攀附,可見楊翀這麼年輕就已經官居三品,前途無量,誰不願意賣個好。

迎來送往,楊府到了後半夜才徹底安靜下來。

紅燭燃燒,喜慶的婚房傳來沐浴梳洗的聲音。

這時。

楊翀還沒回房,崔令絮等著快睡著了,人都還沒回來,便決定先睡了。

沐浴完,她穿好褻衣往外走,腳下忽然踩到一灘水,直接往前撲去。

好在她身手靈活,及時轉腰,才沒有徑直摔倒在地,但她沒有察覺麵前的屏風,還是磕到了額頭。

嘶……

剛進門的楊翀聽到她聲音,急忙開口,“令絮,怎麼了。”

他顧不得脫衣服,快步過來。

崔令絮呆在原地,捂著額頭。

楊翀進來,擔憂地問,“令絮?”

“你是不是磕到哪裡了?快起來!”

他扶著崔令絮坐下,正說給她檢查一下,就見眼前妻子的目光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令絮??”

怎麼了,這是。

崔六娘……應該說崔令絮盯著楊翀,伸手熟練的捏了一把他的臉,表情微妙,“我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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