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以毒攻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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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縈縈問你呢。”崔六娘輕歎一聲,在旁邊坐下。

果然。

“娘,您幫我解釋沒有。”謝雲祁握著手,有些無奈,又有些著急。

崔六娘攤手,“你覺得呢。

縈縈不信我的話,讓你趕緊進去呢。”

謝雲祁舉起自己豬蹄一樣的手,嘴角微不可察的抖動,“現在進去?”

他還想說,等晚上情況好些再看看的。

謝瑜也無奈笑笑,往嘴裡塞了一顆大棗,“除非二哥的傷現在好起來,不然進去二嫂肯定會難過的。”

謝雲祁讚同點頭,心急如焚。

就在這時,一道符紙飛來,金光閃現,籠罩在謝雲祁身上。

謝雲祁擋住刺眼金光,下一秒,他感覺身上的傷口一下子就不疼了,渾身也輕鬆不少。

什麼情況?

崔六娘和謝雲荊茫然。

謝瑜卻是眼前一亮,“是言出法隨符。”

這也行?

她真服了。

謝雲祁知道這符,放下手,揮了揮胳膊,發現一點都不疼了。

他趕緊拆下布條,自己手上的傷竟然真的都不見了。

謝雲荊詫異,蘋果都啃不動了,“二哥,這……你的傷真的好了。”

謝雲祁一笑,把脖子上的布條也拆掉後,伸手摸了摸,皮膚光潔如初。

太好了。

這符紙幫了他大忙。

崔六娘也是驚奇,隨即釋然,“好了就行,快進去吧,縈縈在等你呢。”

謝雲祁笑著點頭,進入空間。

隨後,謝瑜將剩下的八張符紙拿出來,放在手裡把玩。

謝雲荊拿過一張瞧了瞧,也沒發現什麼特殊的。

“妹妹,這符紙怎麼用啊?”

謝瑜解釋了一下規則。

謝雲荊摸著後腦勺,表情複雜。

被動觸發?

這條件太苛刻了。

他盯著符紙,瞪大眼眸,語氣不小道,“我要飛仙教的人都死光光。”

!!!

“我要讓我娘好起來??”

!!!

沒動靜。

哼!

他一巴掌將符紙拍在桌上。

真沒用。

謝瑜笑笑不說話,還是送了一張符紙給他。

萬一有機會觸發呢。

夜晚,伸手不見五指。

營地燈火明滅,將士們沒有一絲懈怠的巡邏著。

寒風呼嘯而過。

一群毒蛇毒蟲悄然而至。

它們像是能看見一般,每當有巡邏將士經過,就趴下不動,待他們一走,又開始往營地裡遊走而去。

悉悉索索的聲音被鎧甲摩擦聲掩蓋毒蛇群潛入營帳中間地帶,開始分辨空氣中不同的氣味。

謝雲荊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一條條毒蛇從營帳角落爬進來……

清晨。

夥頭營傳來一陣肉香,早起訓練的將士們深吸一口氣,心神蕩漾。

這是什麼肉,怎麼這麼香!

謝翀早起習武結束後,出了空間,往營帳外走去。

今日要商議渡河一事,順帶監督將士們晨練。

走在營地裡,他也聞到了一股肉香。

這是,蛇肉?

哪來的?

為了安全起見,他轉頭去了夥頭營。

夥頭營兵士指著角落的蛇骨頭,一臉認真的回答,“回將軍,都是謝小將軍送來的蛇。”

可多了。

十幾筐呢。

全是毒蛇,不過被砍了腦袋,取了蛇膽,掏乾淨腹部,也都能吃。

今早已經有好些副將過來詢問,他都麻了。

“好,記得做熟一點。”謝翀這才放下心來,交代了一句,轉身離開。

雲荊半夜抓蛇去了??

來到演武場,他瞧見了自家身姿昂揚的小子,嘴角揚起一抹淺淺的弧度。

“雲荊,你上哪兒抓的蛇?”

謝雲荊回頭,看向來人,“爹。”

“昨晚自己跑進營帳中的,順手就抓了。”

聽說蛇肉滋補,正好燉了給將士們加餐。

“你怎麼不叫我們?”昨夜謝雲荊睡外頭守夜,謝翀待在空間裡,也沒有聽到任何響動。

那些都是毒蛇,想來是邪教的人出了手。

“區區長蟲,一根手指頭都解決了。”謝雲荊低調又臭屁的開口。

他的異能可不是白練的啊。

那些蛇一靠近,他就發現了,輕鬆拿捏。

就連那些毒蠍子、蜈蚣什麼的,他都殺光了,送去給了軍醫做藥材。

謝翀睨了他一眼,有些擔憂道,“萬事小心謹慎。

而且昨夜毒蛇進軍營,附近肯定有邪教之人出沒。

你要是提醒我們,還能一網打儘。”

“我打了啊。”謝雲荊對正在訓練的將士擺手,示意他們繼續。

他拉著謝翀來到旁邊,伸手一指,那軍中懲治叛徒或者罰人的木架子上,掛著兩個半死不活的黑衣人。

他又不是傻子,把蛇抓完,就悄悄出軍營搜尋,這不,把幕後黑手也抓到了。

“???”謝翀驚奇揚眉,大步走過去。

兩個黑衣人都被捆住手腳,卸了下巴,蓬頭垢麵的懸掛在架子上。

旁邊經過的將士麵不改色,主要是早上他們已經被人欣賞過一輪。

隻是謝翀來得晚些,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

“好小子!”謝翀拍拍謝雲荊的肩膀,圍著兩個黑衣人轉了一圈,發現都不認識後,心情也挺不錯。

“審了沒有?”

謝雲荊抱著胳膊,神采飛揚,“龍大叔審過了。

隻知道是青龍堂的人,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所以他們才被掛在這兒示眾。

好吧。

看來朱雀堂的人都死差不多了。

青龍堂!

那還有白虎和玄武,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玄武堂應該也沒什麼人了。

早上,訓練結束。

將士們喝上了美味的鮮蛇粥。

雖然肉不多,隻有點肉沫子,但蛇香味已經跟大米糅合,口感豐富。

主營帳中。

眾將領開始議事。

“將軍,既然強行渡河不便,我們就夜襲如何?”

“我覺得可行,到時候天一亮,我們占據主城,把邪教的人拉出來一鞭笞,什麼都解決了。”

“不妥啊,屆時群情激憤怎麼辦?上次在羌城不就是嘛?”

“那……學他們火攻?”

“或者想辦法把百姓引開!”

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龍齊端坐身姿,本是落在謝雲荊身上的目光轉移到謝雲祁身上,緊蹙的眉頭驟然舒展開。

“等一下,本將軍有個想法。”

營帳中驟然安靜下來。

龍齊摸了一把胡須,神秘一笑,“既然邪教大肆宣揚他們的仙尊,不如我們還是以毒攻毒,用先前的那個法子。”

眾人對視一眼。

哪個法子?

下午,天色陰沉。

崔六娘一家換上輕便的裝束後,悄悄離開營地。

她們沿著河岸行走,走到對岸防守最稀鬆的地方,然後拿出木筏,準備渡河。

河對岸的百姓隸屬楚州,楚州地廣人多,物種資源豐富,即便是冬日,荒郊野嶺的綠意都還殘留不少。

但在謝瑜她們準備渡河的地方,露出不少森森白骨。

這些應該都是想渡河去楚州,結果沒能過得去的。

一河之隔,猶如天塹。

順利渡河後。

崔六娘牽著謝瑜,幾人沿著謝翀開辟出來的道路,繞到防守線後麵,去找那些供奉著邪教仙尊的寺廟。

龍齊想的是,利用謝雲祁的幻術,打破仙尊的假象。

他們還是用黑熊精的借口,製造幻術,又請菩薩現身,然後利用輿情,得到百姓認可,再順利收複楚州。

謝瑜和謝翀覺得這個辦法可行,說行動就行動。

隻是……

若非親眼所見,謝雲祁和謝雲荊都不知道這世上能有這麼多廟宇。

都說南朝四百八十寺,都已經算是鼎盛時期,可他們看楚州地界上的廟宇,恐怕都有上千座了。

恐怖如斯。

這些寺廟恢宏盛大,嶄新精美,一看就知費時費力。

短短幾個月就修建出這麼多寺廟,難保沒有人殞命其中。

一家人站在半山腰,俯望楚州地界,儘是嫋嫋白煙,香火十足。

謝雲荊握緊棍子,有些手癢。

真想把這些寺廟都給砸了。

崔六娘摁住他的肩膀,聲音飄渺,“彆衝動。”

冷靜。

幾人又沿著草木茂盛的小道靠近楚州。

田間地頭,草盛豆苗稀。

謝雲祁的衣角沾染上泥巴和野草的毛刺,目光掃過地裡的冬小麥,野草都快趕上小麥的高度。

小麥稀稀拉拉,此間綿延過去,都是差不多的情況。

“還說仙尊庇佑,衣食無憂,看這無人打理的田地,難不成他們真覺得仙尊還能幫他們耕地!”

謝雲祁沉重輕歎。

世上是沒有捷徑的啊。

謝瑜想,從前在仙界,神佛都主張信徒自力更生。

他們給的庇佑隻是風調雨順,沒有妖邪出沒。

凡人是渺小的,柔弱的,可也是最堅韌最勇敢的。

世上沒有不勞而獲的好事,就連神仙想要永生,都得不停修煉,不停創造。

可此仙尊非彼仙尊,不過是一個套了假神仙外皮的惡毒歹人。

謝瑜有時候也挺佩服人類的。

為了長生不老、得道成仙,什麼事情都敢乾,什麼辦法都敢嘗試。

如果得道成仙有捷徑,她還盤在海底修煉個什麼勁兒。

謝翀走在前麵,忽然停下腳步。

他一抬手,其他人也跟著停下動作。

茂盛的草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響動,還不小。

謝翀拔刀,緩緩靠近。

吼……

一個脖子上拴著鐵鏈,麵目全非的怪物們給衝出來,張牙舞爪的抓向謝翀。

謝翀一刀砍掉怪物的腦袋,又把他踢回草叢中去。

崔六娘看了一眼,淡淡道,“這還是我們出來遇見的第一個怪人呢。”

她還以為楚州沒有怪人了。

謝翀拎著刀,繼續往前走,“我覺得,楚州的怪人不多,估計就是最開始用來恐嚇一下百姓。

不然都變成怪人,這些寺廟誰來修,香火誰來續。”

也有可能。

眾人向前進,警惕的盯著四周。

謝雲荊望向村子裡飄著白煙的地方,咂咂嘴,有些擔心,“這麼多寺廟,明天二哥得畫到什麼時候去。”

謝雲祁好笑,“找幾個香火最鼎盛的廟作畫就行了吧。”

他倒是不擔心自己的精力,主要是這些寺廟之間,距離有些遠,不能同時造勢。

也是。

“那我們現在要進城嗎?”謝雲荊捏著下巴,環顧左右。

這會兒他們正在墳地,周圍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倒不用擔心突然進出嚇到人。

“要。”崔六娘頷首。

“不過先得裝扮一番。”

他們現在的模樣太打眼了,白白胖胖的,比起楚州的百姓,差異不小。

而且還得戴上特製的木牌。

細節不能忘。

還好有易容術。

一番捯飭下來,一家人儼然換了個麵孔,土裡土氣,麵黃肌瘦,彎腰駝背,拎著裝滿香燭的破籃子,笑眯眯的往城裡走去。

他們統一口徑,說是明天要去楚州最靈驗的寺廟上香,順帶去楚州城裡轉轉。

上了大路,遇到不少同道中人,還跟他們熱情的閒聊起來,把大多數寺廟都給介紹了一遍。

謝瑜被謝翀抱在懷裡,一路觀察下來,發現路上全是穿著粗布麻衣的百姓,稍微好一點的,也隻是棉衣,有錢人壓根就沒見到。

城門口,臟亂惡心。

沒有將士駐守,進城和出城的人沒有秩序,擁堵推搡,罵罵咧咧的聲音不少。

此刻已經快傍晚。

天色黯淡,但楚州現在沒有宵禁。

進了城,城裡更是臟亂差。

除了各家門前乾淨些外,巷子裡的乞丐和流浪狗睡在一起,臭味漂浮,那叫一個酸爽。

可即便如此,乞丐窩裡都還掛著仙尊的畫像,貢品什麼的,一應俱全。

呃……

謝瑜有些沒眼看。

這狗屁仙尊,害人不淺。

打聽到楚州城裡有楚州最靈驗的一座寺廟後,謝翀他們一路找過來。

都快天黑了,寺廟仍舊有絡繹不絕的香客進出。

但能進去的人,都是模樣端正,帶著新鮮貢品的富貴之人。

這說明什麼,說明仙尊六根不淨啊。

謝瑜撇了下嘴角。

謝翀他們也沒打算進去,就是假裝崇敬,找了個角落蹲著觀察。

寺廟外,有幾個白袍人,手持拂塵在巡邏,但模樣看著懶散得很。

這座寺廟周圍倒是乾淨,可再看出了寺廟五十米外的地界,那裡跪著許多百姓,將道路堵的擁擠不堪。

他們有的跪在地上,有的跪在蒲團上,態度虔誠,雙手合十,閉目誦經。

過路的人,隻能捏著鼻子左拐右拐。

謝瑜旁邊就有一個穿著富貴的中年男人,他抱著一個小臉紅彤彤的孩子,嘴裡念念有詞,“仙尊在上,保佑小兒疾病消除,早日康複。”

“隻要您能治好小兒的病,信徒願意給您重塑金身。

求求菩薩,快讓我兒子好起來吧。”

他聲音不大不小,恰巧崔六娘他們也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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