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人都佩戴了辟毒珠,那他今晚可以研製出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製成香粉,在宅子裡的每間房間都放上一些。
細作……
謝雲霆示意眾人坐下慢慢商量。
“也不是沒可能,但得問問曜親王,看看他有沒有線索。”
如果是細作倒好解決。
“今天時辰不早了,你們早些洗漱睡覺,我和雲荊在外麵睡。”
明天還得早起乾活。
月城外,怪物成群。
找到龍脈後返回月城的崔六娘等人見狀,隻能先找個隱蔽的位置躲藏。
可這附近都是黃沙,視野開闊,想找地方都沒有。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去月城前頭的崧城,畢竟有怪人追上他們了。
謝翀趁身邊人不注意,往空間裡丟了一個紙團,告知家人他們的去向。
另外,他對月城出現如此多的怪人感到異常奇怪。
謝雲荊今日起的最早,一進空間就發現了地上的紙團。
他撿起來一看,微微皺眉。
爹娘進不了城??
這可咋辦。
他想起自家妹妹近日釣到的爆炸符。
那一堆符紙,正好可以用在怪人身上。
謝雲荊把紙團放桌上後,就去習武。
他現在是先習武後修煉異能。
他起了沒一會兒,謝雲霆和顧明舒就起來。
因為他們二人要先送孩子去靈襄子那邊,所以起得也早。
空間的動靜逐漸多起來。
柳縈縈給謝瑜梳好頭發,捏捏她完美的小發包,忍不住偷笑。
要是以後有個這麼可愛的女兒就好了。
“二嫂,我垂釣去了。”
謝瑜喝完蜂蜜水,就準備開工。
“去吧!”柳縈縈把她的臟衣服收起來,點點頭,又轉身朝廚房走去。
顧明舒夫婦送了謝銘回來,家裡人開始集體挖土豆。
空間裡的土豆實在是太多了,他們已經挖了小半個月,才挖一小片。
隨著時間推移,土豆還在瘋狂生長。
說來也怪,空間裡的土豆隻長個子不長葉子。
眾人想著葉子長到這兒,土豆也應該快挖完了,結果一鋤頭下去,又扯出一連串的大土豆。
謝瑜跟顧明舒一起撿土豆,看家裡人揮舞鋤頭,挖得汗流浹背,小腦袋靈機一動。
“要是土豆可以自己從土裡爬出來就好啦。”
眾人忍不住發笑。
可她話音剛落沒兩秒。
咻——
一道金色流光劃過,眾人一驚,停下手裡動作。
“啊!!”謝雲荊指著地麵,恍惚之際睜大眼。
他看到了什麼。
土豆真的自己從地裡爬出來了。
“!!!”彆說他了,其他人也格外吃驚。
柳縈縈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得虧及時扶住鋤頭,“什麼情況?”
謝雲祁扶著她,茫然搖頭。
他也不知道啊。
看著從土裡爬出來的大土豆,謝瑜疑惑撓撓下巴,忽然,腦中靈光一閃。
“啊,我想起來了,應該是言出法隨符。”
難怪這麼神奇。
這被動觸發的條件……可真有意思。
謝雲霆和謝雲祁是知道這符紙的,霎時鬆了口氣。
“啊啊啊,太好了,我們不用自己挖了。”謝雲荊可不管那麼多,一蹦三丈高。
謝雲祁汗顏,望著一眼看不到的大土豆,嘴角輕動。
這是不用挖了,可撿土豆也不輕鬆啊。
這麼多土豆,也足夠讓他們忙上好幾天。
顧明舒站起來,張望了一下,“怎麼還有這麼多土豆?”
她以為都沒多少了。
現在一看,數都數不清。
但多點也不錯,城裡現在食物緊缺,這些土豆能救不少人性命了。
柳縈縈眨眼,明媚的小臉泛著薄汗,“土豆都這麼多,旁邊的番薯……”
不會已經泛濫成災了吧。
那可是比土豆更能活的農作物啊。
眾人腳下頓時一軟。
每天兩眼一睜就是挖,挖了這麼久,連個底都沒挖到。
下午時分,炎熱的暑氣遲遲沒有消散。
儘管已經七月底,可這熱浪,使得人跟身處蒸籠似的。
撿了一上午的土豆,謝雲荊下午總算有空外出。
他和謝雲霆準備去幫著消滅城外的怪人。
到時候自家爹娘才能儘早回城不是。
柳縈縈也想去的,被謝雲祁勒令在家好好休息。
那日她傷的不重,可謝雲祁死活不放心,非要讓她再養兩日身子。
柳縈縈甜蜜而痛苦的同意。
謝雲荊一上城牆就聞到一股焦臭味,好像肉烤糊了似的。
好難聞啊。
他捏著鼻子,眉頭緊鎖,“大哥,這是什麼味道?”
謝雲霆拎著自己的長槍,高大身尤為姿沉穩,吸了口氣,嗆得他險些呼吸不暢。
這是什麼東西……倒是和人肉烤焦了的味道有點像。
城牆上的賀副將一見他們二人,立馬笑著迎上來,“謝家兄弟,你們怎麼來了?”
王爺吩咐過,他們可以隨意出入城牆,讓他務必客氣些。
見識過謝雲荊本領的賀副將不用說,也知道怎麼辦。
謝雲霆抱拳,麵色端正道,“賀副將,我們來幫忙清理怪人。”
賀副將一聽,臉上頓時笑開花。
“好啊,好,多謝二位兄弟。”
太好了,來的真是時候。
“賀副將,什麼味道這麼臭啊?”謝雲荊看了左右,忍不住詢問。
賀副將尷尬的搓搓手,小聲解釋道,“這……這不是我手下一蠢貨,想到了個火燒怪人的法子,誰知我們把油潑下去,怪人是燒起來了,可壓根燒不死。
現在下麵還燒著,所以氣味有些難聞。”
主要是怪人太多,城門又堵上了,他們上不來也下不去。
弓箭昨日就用過了,剩下的得留一個防禦,所以他隻能重新想法子。
可這法子還不如不想,他已經在這兒熏了一上午,還有一些將士受不了,被送去醫館了呢。
原來是這樣。
謝雲荊走到城牆邊,往下一瞧,一大串烏漆麻黑齜著大牙咆哮的焦炭映入眼簾。
謔!
好惡心啊。
賀副將也無奈,對一身正氣的謝雲霆開口,“不知謝兄弟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謝雲霆想,他能有什麼好辦法,還不是借他妹妹的力量。
“賀副將彆急,我們想想。”
他胸口一堆爆炸符,就是怎麼樣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呢。
謝雲荊捂著口鼻收回視線,又想到自己的異能,“賀副將,能不能拜托你去找些石頭來。”
他有個殘忍的計劃想要試一下。
賀副將揚眉,急忙伸手指著城牆上堆放的石頭,“謝小兄弟,那些行不行?”
他早就準備好了。
謝雲荊一看,能行。
他立馬走過來,將沉重的石頭堆放在一起,然後使出異能,融化成一塊巨大的鐵塊。
鐵塊左右有耳朵,他又融了些石頭出來做鐵鏈。
這無敵大鐵塊一丟下去,彆說怪人,傀儡腦袋都得被他砸開花。
賀副將眼神一亮。
他懂了。
咚——
咚咚——咚——
鐵塊砸在地麵上,發出沉悶而巨大的響聲,不知情的百姓還以為又地震了呢。
謝雲荊做了好些大鐵塊出來,分給城牆上的士兵。
這鐵塊也不是特彆重,但壓下去的慣性,足以送怪人上天。
重兵把守的醫館裡。
謝雲瀾緊緊盯著麵色蒼白、被捆住手腳的祝副將,呼吸放緩。
馬上就到一天一夜的時間,如果祝副將能熬過去,是不是說明怪人的毒就能解了。
他希望是能解的。
昨天的兩個實驗死囚被他們回城時弄丟了,如果沒弄丟,效果就更好了。
餘棠端著飯菜進來,見他一動不動的觀察著,臉上扯出一道淺笑,“謝大夫,用飯吧。”
謝雲瀾回頭,有些靦腆道,“餘大夫,我自己去吃就行了,不用給我端過來。”
“沒事,你吃。
我來守著他們也行。”餘棠沒用真麵目示人,還是一張大眾臉,看起來普普通通。
謝雲瀾也沒過多客氣。
祝副將咽了咽唾沫,感受著身體裡的異樣,動了動四肢。
餘棠一看,臉色微變,“祝副將,你哪裡不舒服?”
該不會要異變了吧。
謝雲瀾也放下筷子。
“……背上有點癢。”祝副將虛弱的開口,莫名有些扭捏。
他現在還沒事。
餘棠聞言鬆了口氣,拿起毛筆開始記錄,“祝副將,你一定可以熬過去的。”
他自然是想熬過去。
掃了一眼旁邊呼呼大睡的幾個小將士,他有些無奈。
這幾個家夥都睡得著,為什麼就他一個人睡不著。
已經過了昨日服藥的時間,謝雲瀾心裡鬆動,卻絲毫不敢表現出來。
餘棠也麵無表情,但她自覺冒昧的對謝雲瀾開口詢問,“謝大夫,你……在哪裡找到鬼麵蜂的?”
她也想喂養一批。
謝雲瀾檢查了一下睡著的幾個將士後,擦擦手,“深山老林,意外所得。”
餘棠眼皮一跳,這麼說他是不想告訴自己了?
他還想問句話的,可祝副將忽然臉色變得青紫,眼眶凸出,有異變之像。
“祝副將……”
彆啊。
謝雲瀾竄過去,檢查他的情況,發現他不是要變異,而是毒發了。
另外的毒。
……
“報,王爺,不好了。”
“城中許多將士中了毒,上吐下瀉,已經昏迷好些人了。”
曜親王昨日參加救援,今早才回府,剛睡沒兩個時辰,就聽見自己貼身護衛凶猛的拍門聲。
什麼?中毒了。
他立馬翻身爬起來,衣服一套打開門,“什麼情況?”
城裡的將士怎麼會中毒。
護衛麵色沉重,慌而不亂,“屬下也不知道,藥宗的人正在救治將士們。
但是藥材不多了。
寶華堂那邊來報,祝副將也中毒了。”
豈有此理。
曜親王穿戴好鎧甲就往外走。
這時,後院一個婢女急急忙忙奔出去,腳下一滑,還差點摔出去,“王爺,王爺。
王妃……王妃暈倒了。”
“!!!”
曜親王心裡一跳,又先去了後院,“郡主在哪裡?”
身側護衛道,“郡主一大早就出門去救災,至今還在外麵。”
“去把郡主叫回來。”曜親王臉色一沉,心裡陰謀論起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本來在消滅怪物的謝雲荊兄弟倆,眼見成果顯著,準備最後再用爆炸符的時候,忽然聽聞城中出事,告知賀副將後,急忙往家裡趕去。
一路上,街邊坐著蓬頭垢麵的百姓,一個個眼神黯淡,啜泣不止。
等他們回了家,發現家中正堂地上倒下一個黑衣蒙麵人。
大白天的穿一身黑衣服,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特意吸引目標。
謝雲荊吐槽了兩句,上前扯下他的麵巾。
這人似乎有些眼熟?
謝瑜和柳縈縈她們出空間時,謝雲荊已經把闖入者五花大綁起來。
“雲荊,出什麼事了嗎?”柳縈縈拍拍身上的草屑。
她正在撿雞蛋呢。
欸……
這是哪兒來的人?
“這是誰?”
她嚇了一跳,忙往謝雲祁身邊靠。
“我們回來時發現的。”謝雲霆解釋了一句。
謝雲荊把來人嘴裡的毒藥摳出來,又把他的胳膊卸掉後,將解藥拿出來喂他吃下。
彆說,謝雲瀾這家夥還真有一套。
謝雲祁等人圍在蒙麵人身邊,見他手指微動,退後兩步。
“呃……”黑衣人隻覺得自己喉嚨痛得厲害,一睜眼,陌生的人和陌生的環境讓他一驚。
對上謝雲霆冷厲的目光,他暗道不好,立馬就要咬牙自儘。
可他把腮幫子都咬痛了,也不見有事。
謝雲荊把毒牙拿來在他麵前一晃,丟到院子裡後,對他無辜一笑。
“說,你是誰?”
看著是有點眼熟。
黑衣人閉上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不說?
謝雲荊求助的看向謝雲霆。
“你是神王穀的弟子吧?”謝雲霆居高臨下俯視著他,試圖從他臉上看出些什麼。
“神王穀的手段你很清楚,要是把你交給曜親王,地牢裡刑罰都挨上一遍,你的骨頭就不會這麼硬了。”
黑衣人眼珠子一動,把頭偏向一側,還是什麼都不說。
謝雲荊作勢就要打他。
“四哥,等等。”
謝瑜及時攔住。
眾人不解。
謝瑜燦爛一笑,拿出一張真話符。
她差點都忘了自己還有真話符。
這符一貼,他怕是自己的老底都要儘數吐露出來。
哈哈哈,謝雲荊開心極了,連忙接過符紙,“不說是吧。
這下你不說都得說。”
他啪的一聲,把符紙貼黑衣人腦門上,“你是不是神王穀的人?”
黑衣人正納悶呢,忽然他就聽見了自己的聲音,“是,我是神王穀武宗弟子陳歧!”
呃,怪了。
他連忙抿緊嘴,不可思議的睜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