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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片刻的煎熬,端午終於用刺刀將子彈挑了出來。
子彈落在水泥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端午長舒了一口氣,而躺在木頭床上的王珂也因此身體放鬆了下來。
端午笑了笑,因為這場手術還沒有完成。
王珂右臂的傷口還在流血。
而倘若一直任由下去,王珂極有可能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所以接下來就要為王珂止血了。
沒有針線,傷口無法縫合,沒有止血藥。那就隻能用土辦法。
端午從自己的彈夾內取出兩枚子彈,將上麵的彈頭拔下去,然後拿著兩個彈殼便再度走到王珂的身旁。
一旁的小玉等人見了,嘴角都不由得抽搐了幾下,這就是手術?
反而此時,包紮傷口的時候要方便了許多。
端午笑道:“沒什麼,隻是簡單的止血,一瞬間就好了。”
王珂苦著臉,其實他想說:“能不能不止血?”
這就如同在傷口上撒鹽一樣,痛的他痛不欲生。
隻是隨後他便後悔了,那位葉領導竟然直接將火藥倒在了他的傷口上。
而且還不等王珂反映過來,端午已然劃燃了一顆火柴,刺啦一聲,王珂傷口上的火藥便被點燃了。
王珂又不是傻子,自己的胳膊傷成這副模樣,如果不止血,他一定會死。
隨之而來的自然是王珂的慘叫,並且伴隨著一股刺鼻的焦臭味傳來。
眾人閃開,而老莫則直接將那碳粉全部按在了王珂的傷口上。
“讓一讓,讓一讓!”
王珂緊張的看著端午道:“你,你想做什麼?”
雖然這種應急的辦法的確令患者痛不欲生,但卻能保命。
正在這時,老莫回來了,手上捧著黑乎乎的東西,像是碳粉。
所以有的時候也是沒有辦法,在如此簡陋的環境下,端午也隻能應急處理一下。
但是他沒有,就隻能用戰場的應急辦法。
當然了,如果要是有酒精,端午也想給王珂用止血藥,用酒精消毒,用手術刀切割王珂的傷口。
此時王珂還在昏迷,端午卻衝著小玉等人道:“去收拾一下東西,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
當然了,他也隻是想想,因為明顯不可能。
否則那子彈一直呆在王珂的體內,彆看隻是一個小小的胳膊,但是一旦血液感染,那麼王珂必死無疑。
王珂此時已經疼麻了,人也昏死了過去。
一個老者問道:“這位領導,我們去哪啊?這外麵都是小鬼子?”
端午到想辦法出城,如果不出城,小鬼子早晚會找到我們。
“哎!”
眾人也知道,他們現在呆的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
於是所有人都去收拾東西。
但其實他們也沒有什麼可收拾的。
這隻是他們臨時的庇護所,而且原本他們就沒有什麼。食物都是王珂冒險從外麵買回來的。
所以收拾東西恐怕也就一兩分鐘的時間。
而正在這時,老莫卻微微躬著身子走到端午的身旁道:“葉領導,這出城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之前我就聽說,小鬼子把所有出城的路口都堵住了。”
端午反問道:“那你有什麼路子嗎?”
老莫想了想道:“要是晚上的話,出城便比較容易。白天的話,夠嗆!”
端午道:“那還是按照我的辦法來吧!”
老莫思考了一下,還是道:“葉領導,我得回去一趟,把事情安排一下。家裡還有點錢得帶著。”
端午反問道:“你真要跟我走嗎?我乾的事情很危險!”
老莫毫不猶豫的道:“跟你走,如果您能教我一招半式,嘿嘿,那就太好了。”
端午也沉思了一下,然後這才道:“以後會有機會的。”
“哎!”
老莫狠狠的應了一聲,然後便告辭離開了。
他的確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
今天跟他出去的那些弟兄們一個都沒有回去。家裡的人他需要交代一下。
還有張老板那裡他也得去一趟,因為張老板還欠他與他兄弟的錢呢!
而且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回來,老莫願意喝酒,所以這錢也得帶著。
···············
與此同時,張老板家門外!
陽光明媚的午後,張老板那座古樸典雅的四合院外,突然出現了一群人,將其團團圍住。
正是福雅公主帶著一行人,怒氣衝衝的把張家給圍了。
福雅公主身著華貴的紫色旗袍,腳踩一雙紅色高跟鞋,每一步都鏗鏘有力,在青石磚上留下清脆的回響。
孫銘普則是一身民國時期最為流行的探長套裝。
灰色的西裝,配上黑色的風衣,帶著一頂深灰色的禮帽。
風衣的左側胸口,還佩戴著日本人頒發的金色徽章一枚,凸顯出他漢奸的身份。
巡警們穿的也是那一時期較為流行的深藍色製服,手裡的有的拿著警棍,有的背著槍,一臉的凶相。
特高課的鬼子特務依舊是黑色西裝,黑色的禮帽。
他們看上去,可是要比那些巡警還要豪橫。
張老板的護院但見這陣仗,立刻去報告給了張老板。
張老板拄著拐杖,淡然的出門迎接。
他命護院打開門,陽光照在他的臉上,映出他滿臉和煦的笑容。
張老板拱手笑道:“福雅小姐,乾嘛啊?這麼大陣仗?”
福雅公主冷哼一聲道:“哼,明知故問!張老板,你今天做了什麼事,你自己不清楚嗎?”
張老板依舊麵帶笑容的道:“福雅小姐,您這話是從何說起?我一直在家中,並未做出任何不妥之事。”
孫銘普走上前來,不屑的道:“張老板,有人看見你派人救走了地下黨。福雅小姐很生氣,我希望你的招子放亮點!”
張老板依舊滿臉和煦的笑容,並且淡定自若的道:“我張某一向奉公守法,若你們不信,大可去查證。我可沒派人,去救什麼地下黨。咱們說話歸說話,可不要血口噴人啊?”
孫銘普微微蹙眉,其實他早就知道這位張老板難纏,但卻沒有想到這麼難纏。
於是他躬身衝向福雅公主,意思是請福雅公主下令。
福雅公主也不征詢張老板的意見,直接下令道:“給我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