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將鬼子耍的團團轉,自然不隻是單純的為了消遣,而是要為周衛國創造離開的機會。
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周衛國,即便周衛國受過這方麵的訓練,也難保不會出錯,所以端午用計先熬鬼子,然後再把鬼子拆散了,這樣周衛國便有離開的機會。
出了酒店,端午便與周衛國分開走。
端午是主要監視目標,小鬼子特務自然不能將端午丟掉。
所以四個跟著端午,而另外兩個則去跟蹤周衛國。
但是以周衛國的身手,區區兩個鬼子還想跟住他,轉了幾個胡同便將鬼子都給甩掉了。
周衛國來了一個賭坊,進入後直接從擁擠的人群擠過去來到了後門。
從這裡進去後是一個院子,院子不是很大,有幾個彪形大漢抱著膀子正盯著這裡。
其中一人問道:“你是乾什麼的?為什麼到這後院來?”
“找人,王忠新!”
周衛國回道,幾個人互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人試問道:“先生怎麼稱呼?”
“周衛國。”
周衛國回答道,那壯漢連忙賠笑道:“原來是周先生,請跟我來,王先生等人還在裡麵。”
“恩!”
周衛國應了一身,跟在那壯漢的後麵一直向後院深處走去。
這個賭場麵積很大,前麵是一眾賭徒賭博的地方,而在後院則是上海中統的一個辦事處。
當然了,這裡並非是中統唯一的辦事處,而是眾多辦事處之一。
那壯漢帶著周衛國繼續向後院的深處走去,這裡也有守衛,而且比前院還要多。後院前麵的守衛隻有四個,但這裡卻有十幾個。
有前院的壯漢引路,那十幾個人並沒有攔阻。
周衛國進入了閣樓,在左轉了兩個房間後,便看到了對開的兩扇大門。
那壯漢敲了敲門道:“站長,周先生來了。”
“恩,讓他進來。”
屋內傳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外麵的守衛把門推開,周衛國便走了進去。
此時,迎麵走來一人,正是王忠新。王忠新麵帶笑容的道:“周團長,你怎麼才來?可讓我們好等。”
說到此處,王忠新又為周衛國介紹道:“周團長,這位就是中統上海站的站長-徐博文站長。”
周衛國順著王忠新的手勢望去,但見是一個帶有幾分書生氣的中年男人。
“徐站長你好!”
周衛國禮貌的與對方握手。
而此時,王忠新則介紹另外一名青年女子道:“這位是曹瑩曹小姐。”
“曹小姐您好!”
周衛國與其握手。當然了,他並不知道曹瑩與他大哥劉遠的關係。而且更不知道,麵前的徐博文就是當年差點把他的人頭獻給日本人的大漢奸。
而此時,王忠新則繼續介紹道:“這位是軍統上海辦事處的王海處長,是我的本家,哈哈哈!”
“王處長你好!”
周衛國與王處長握手。
而之後王忠新又介紹了兩位軍統的乾部,然後眾人這才落座。
此時,徐博文問道:“周團長,我聽王參謀說,你昨天夜裡就去見端午了,那麼為什麼現在才到?我們這些人,可是在這裡等了你一夜啊?”
周衛國笑道:“怎麼?徐站長這是懷疑我投敵叛國了嗎?哈哈哈!”
徐博文冷哈哈道:“哈哈,玩笑,玩笑,周團長的父親乃是周繼先周老先生,又怎麼會投敵叛國呢?隻是,我聽說,你們這一次還帶了一個地下黨來?這地下黨,無孔不入,最是能花言巧語,周團長可不要誤入歧途了才好啊?”
周衛國聽明白了,這個徐博文根本不是擔心日本人,而是還在盯著地下黨不放。
不過周衛國由始至終對於黨派之爭根本毫無興趣。他的敵人隻有一個,那就是日本人。
於是周衛國道:“我對這些黨派之間的事情沒有興趣。而且我做什麼,也無須向諸位彙報。我現在,直接聽命於特派員。我想列位應該都知道,端午特派員才是此次行動的負責人,我們大家都是在配合特派員的行動而已。”
《劍來》
周衛國的一句話,令在座的人沒有了聲音。因為的確,端午的特派員身份的確很唬人。
不過這些人也不都是被嚇大的,而且很多都是從事特務活動多年的老特務。
所以此時聽了周衛國的話,大多都是這個耳朵進,另外一個耳朵出了。
王海此時道:“話雖如此,但是我軍統駐上海的特工人員並不多。最近上麵又要求我們加大力度向日本人的機關滲透,所以這一次,我們隻能儘力而為,如果正麵與鬼子交手,恐怕我們軍統這邊也做不了什麼。”
王海的話,令周衛國微微蹙眉,因為這與他預料的結果並不一樣。他之前與端午說,中統與軍統怎麼也會湊上一百人左右。但是聽王海這話的意思,恐怕他們彆說他分擔一半,出動五十人了,恐怕連十個都未必。
當然了,周衛國絕對想象不到,軍統與中統都收到了類似陽奉陰違的命令。
也就是說,配合端午行動,這是委員長的命令。但是實際上無論是戴老板還是杜主任,都沒想過要儘力。
所以王海便找了一個借口,說自己沒人。
而徐博文也是一樣,雖然他說能出動二十個人,還要臨時抽調。強調他們能在上海活下來就已經是一個奇跡了,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了,就隻保護端午一個人?
周衛國越聽越來氣,嗤笑一聲道:“列位同僚,恕我說一句你們不愛聽的話,你們還真不如人家地下黨,至少我在那邊聽到的是全力以赴四個字。
而且,你們配合行動,是委員長下達的命令吧?而且端午究竟是什麼身份,你們也應該清楚。
還有,我不是在跟你們商量,你們每一家給我出五十個人,交由我來指揮。否則我就直接彙報給特派員,讓他親自來見你們,哼哼!告辭!”
周衛國說罷,留下一個詭異的笑容,然後起身離開。
“這?”
王處長為難的說了一個這,但是周衛國卻並沒有要留下的意思。因為他還要去見陳怡。
而與此同時,徐博文則示意曹瑩道:“你快去送送周團長,你說他這個人,怎麼這麼大的脾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