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師長虛心求教,端午也不得不說兩句。
端午說:雖然仙女廟地裡位置的確不怎麼樣,但還是可以加以利用的。
這樣說,或許看上去前後矛盾,但其實解釋起來,也很容易理解。
先說仙女廟,為何不適合防守作戰,這是因為它獨特的地理環境。
古文上有記載,說仙女廟的前身乃是蔡家莊,傳說東漢時的一年,天降大災,東海一條黑龍來這裡興妖作怪。
其時就是大雨傾盆,河水滔滔,大水淹沒了莊稼、房屋,百姓苦不堪言。偏偏瘟神又至,全莊人上吐下瀉,奄奄一息。
危急關頭,天空飛來一條白龍,昂首向黑龍殺去。經過幾個時辰的搏鬥,黑龍敗下陣去,狼狽而逃。空中雲消霧散,大水向長江退去。此時,天邊又飛來一隻黃鶴,口銜藥草飄落而下。不一會兒,白龍和黃鶴都不見了,出現在人們麵前的是兩位道姑打扮的女子。
原來她們就是東陵聖母廟的女道士杜薑和康紫霞。兩位姑娘用草藥熬湯,送到每家每戶,使全莊人轉危為安。
後來兩位姑娘化作兩條白龍騰空而起,駕著彩雲飄然逝去。人們為感謝她們的恩德,就在河邊建了一座廟,祀奉二位仙女。後來,蔡家莊也就被“仙女廟”名稱代替。
從這裡不難看出,大雨蹉跎,洪水彙聚於長江,長年累月的衝刷與沉積,令這裡的土質鬆軟。
雖然這樣一來戰壕比較好挖,但是同樣存在的詬病卻是防禦力極差,就如同淞滬會戰一樣,敵人的一輪炮擊過後,被炸死的遠遠沒有埋進土裡的多。
所以在仙女廟一帶構建防禦工事,並不可取。
然而既然如此,為什麼端午還要說可以加以利用呢?
其實很簡單,防禦工事可以修建,但不要放那麼多人。
仙女廟附近有村民的房子,這些都可以作為掩體。
當然了,在鬼子的重炮轟擊之下,即便是房屋也會被夷為平地。
但這正是端午所說的防禦工事可以修建,但不要放那麼多人的原因。
倘若在這裡投入很大的兵力的話,鬼子炮一打過來,每平方米的士兵越多傷亡也就越大。
所以隻可以投入少量的兵力,超過三分之二做預備隊。而其餘的人,則全部撤離。
因為把所有兵力都投入到仙女廟沒有任何意義,都聚在一塊也隻是等著吃炮灰而已。
常師長想了想道:“這不成啊特派員,你說的這些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們的背後都是老百姓啊,我們要是不能在仙女廟一帶擋住鬼子,那麼那些鄉親們怎麼辦?”
端午嗤笑了一聲道:“老常啊,你可能不知道吧?鬼子已經滲透到你的後方了,雖然隻是小股部隊,但是他們隻要切斷你們的退路,那麼你的111師就真成了小鬼子嘴邊的一道菜。”
“什麼?鬼子已經滲透過去了?”
常師長驚訝,而此時王忠新則嗤笑一聲道:“我的常師長,看來你的情報工作根本不行啊?一個小隊的鬼子已經悄悄的繞過你的防線直取天長鎮了,如果鬼子占領了天長鎮,那麼的111師將退無可退,到時候都會被圍殲在天長鎮。”
“遭了,天長鎮乃是我軍的必經之路,我必須馬上奪回來。”
常師長有些慌了,雖然日軍隻有一個小隊奔著天長鎮去了,但是天長鎮乃是111師北撤的必經之路,一旦被鬼子卡在那裡,111師的處境便會很危險。
彆看隻是一個小隊鬼子而已,但卻給常師長一種如芒在背的感覺。
想到此處,常師長便想要派人去追鬼子,奪回天長鎮。
隻是不想正在這時,王忠新卻再度幽幽的道:“我說常師長,您就彆忙了,滲透的鬼子早就被特派員與周團長給殲滅了。”
“殲滅了?”
常師長震驚,因為一個小隊的鬼子可是有六十多人呢,難道就憑借兩個人就給全滅了?
當然了,常師長絕對沒有想到,這個小隊並沒有滿編,而且是僥幸突破111師防線的。
它們原本是奉命偵查,但不想陰差陽錯竟然繞到了111師的背後。
正在這時,111師的大隊人馬布防,他們眼看是回不去了,向本田大隊長說明情況。
本田一二聽到這個消息非常高興,旋即便命令偵查小隊取消偵查任務,讓他們立刻前往天長鎮占領那裡。
他已經收到可靠的情報,為了阻擋大日本皇軍,第111師已經將能抽調的兵力通通抽調到前線了,留守天長鎮的隻有一支不足兩百人的保安團。
保安團在本田一二的眼中連三流的部隊都算不上,四十幾個皇軍足夠占領天長鎮了。
隻是本田一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就當鬼子行凶的時候卻遇到了端午,並且被端午一個激將法所有鬼子一個都沒有逃了,儘數被斬殺在了天長鎮外。
所以當聽聞端午與周衛國斬殺了四十幾個鬼子後,常師長對於端午的敬仰就如同那滔滔的江水一般連綿不絕,儼然已經成為了端午的小迷弟。
當然了,除此之外常師長也第一次注意到了周衛國,他原本還以為周衛國隻是特派員的一個跟班,但不想對方竟然也是一個團長。
“幸會,幸會!”
常師長與周衛國握手,然後繼續詢問與端午之前的話題,那就是這一仗應該怎麼打。
因為剛剛端午隻是說,仙女廟怎麼打,卻沒有說撤出的兵力做什麼,難道要去守天長鎮?
而如此一來的話,那與死守仙女廟又有什麼區彆?
端午當然不會那麼做,他用樹枝在地上與常師長畫了一副簡單地形圖道:“111師,雖然缺少重型武器,難以正麵與日軍抗衡,但是你們的彈藥還算充足,而且擁有足夠的戰略縱深。
我們把戰線拉長,......”
“這沒用,我之前想過,如果兵力分散的話,我們極有可能一點一點的被鬼子吃掉。”
常師長突然打斷了端午的話,因為他認為這不妥,否則他早就這麼做了。
但不想此時,端午卻微笑道:“你想的肯定與我想的不一樣。”
“···········”
常師長汗顏,因為的確,他要是能猜到端午的心思,那他也就不用打的這麼被動了。
於是常師長虛心請教道:“特派員,那您說要怎麼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