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開門,開門!”
憲兵拍門很凶,因為半天沒有人應答,他們都想踹門了。
但不想正在這時,裡麵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來了,來了。”
一個穿著深灰色長袍的男人懷裡抱著一個睡著的小姑娘。
憲兵看了看對方帶著圓框的眼鏡,頭發一半剪了,一半還很長。
憲兵詫異的道:“你的頭發怎麼回事?”
對方回答道:“剪頭發的時候孩子鬨,剛哄睡了,尋思放到床上,不想軍爺就來敲門了。我這趕緊跑了出來。”
幾個憲兵聽了覺得有些道理,轉身去下一家,鷹眼這才長籲了一口氣。
他正準備關門,不想一個憲兵突然回頭,還嚇了鷹眼一跳。
憲兵似乎看到了鷹眼的表情變化,疑問道:“你怕什麼?”
鷹眼趕緊賠笑道:“看到軍爺要不怕,那才叫怪了。”
憲兵聽了也覺得有理,問道:“你看沒看到一個可疑的人,穿著一身棕色的皮衣,上麵還有很多泥巴,他的眼睛還帶著一個眼罩?”
鷹眼賠笑並且搖頭道:“沒看見,我一直在家裡哄孩子。”
“哦!”
憲兵點頭,然後跟著另外十幾個憲兵去下一家砸門。
此時鷹眼剛剛長籲了一口氣,卻不想一個挎著菜籃子的女人走到門口,詫異的看著鷹眼與鷹眼懷中的孩子。
鷹眼覺得這女人的眼神不對,而且從對方的站姿與挎著的籃子推斷,應該是這家的女主人回來了。
此時憲兵還沒有走遠,他不能讓麵前的女人發出任何聲音。於是便在那女人詫異的時候便笑道:“這位是嫂子吧?快進來,我哥在堂屋呢。”
“哦!”
女人恍然大悟,她就說嘛,怎麼會一個陌生人抱著自己的女兒,原來是自己老公的朋友。
她試問道:“妞妞這孩子不懂事,怎麼在你的懷裡睡著了?”
女人來接自己的孩子,但不想此時,孩子的手卻從鷹眼的胳膊處滑落了下來。
孩子嘴角也開始滲血,那女人大驚。
此時鷹眼眼見敗露了,將孩子往地上一丟,一把便捂住了對方的嘴,然後快步閃到其身後一擰,哢的一聲那女人的脖子就被擰斷了。
女人挎著的菜籃子掉在了地上,但此時鷹眼已經顧不得那麼許多了,先把女人拖到屋裡再說。否則被人看到了,又會很麻煩。
鷹眼拖人,但後退的時候卻不知道踩到什麼,令他的腳掌一歪。他回頭看去,卻見是妞妞的一隻小手。
鷹眼厭惡的道:“死小鬼,死了也給我找麻煩。跟你媽媽一起走,做個伴。”
鷹眼左手一抓,將妞妞的屍體也放在那女人的身上,一起拖到了院子裡。
此時院門還沒關,隔壁的老太太遛彎看到地上的菜籃子,籃子裡有蘿卜白菜,還有土豆,部分散落在外。
老太太心善,一邊念叨著:“這孫家的,怎麼把菜丟到地上了,難道是小兩口打架了?”
老太太心好,將菜撿起來,小慢步走上三階的青石板,把菜送到院裡去,嘴裡還喊道:“孫家的,菜我給你送來了。”
嘭!
正在這時,老太太剛走進院子裡,還未曾見到人,身後便有人把院門關上了。
老太太回頭看去,一個大個子,站在他身後,手裡還拿著一塊青磚。
老太太意識到不妙,剛要喊,不想那一塊青磚已經砸了下來。老太太腦漿迸裂慘死在了當場。
鷹眼連殺四名無辜百姓,內心毫無波瀾,甚至就在老太太的身旁,啃起了胡蘿卜。
他很餓,原本回到了麵粉廠休息一下,那個胖子就把飯菜送來了。但不想憲兵卻找了來,而且殺光了麵粉廠內所有的日諜。
鷹眼很狼狽,但是這頭凶狠的餓狼在吃一根胡蘿卜之後,卻鎮定了許多,或許是這間房子給了他足夠的安全感,隻要他在這裡呆到晚上,那麼就可以去安全屋了。
這個安全屋是新一準備的。新一說:他們被發現隻是一個時間的問題。而一旦被發現了,或者走散了,那麼就到安全屋裡去找他。
所以鷹眼已經有了自己的去處,隻是現在不行,街道上都是人,他隨時有可能被人識破。
於是鷹眼就窩在小院子裡哪裡也不敢去,隻等天黑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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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江路29號。
新一看著麵前高大的彆墅,讚賞的道:“表妹,沒想到你住的地方比大板的家裡都要好。”
惠子得意的道:“那是自然,興文還是很有實力的。你知道嗎?興文小的時候是很可憐的。他是一個孤兒,從小在孤兒院長大,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都靠他自己。興文可聰明了,會七八門外語。”
新一賠笑道:“那他真是一個人才,倘若有機會,你一定要介紹他給我認識,認識。”
惠子很高興:“那是自然,我的表哥也那麼優秀,你們一定會有共同語言的。”
“一定會的。”
新一附和道,但其實他早就猜出方記者已經死了。
他跟著惠子進入了彆墅,阿柔出來迎接。但見新一並不認識,疑問道:“小姐這位是?”
惠子介紹道:“這是我表哥新一,今天他來我們家作客。晚餐就人能夠我的表哥為大家露一手吧?”
“原來是表哥,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
阿柔竟然用日語與新一問好。新一點頭然後鞠躬道:“阿柔小姐請多多關照。惠子跟我也經常提起你,說你是一個溫柔善良的姑娘。”
“新一先生過獎了。東西就由我來拿吧!”
阿柔接過新一手裡的菜籃子,獨自去了廚房。而此時惠子則請新一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新一撫摸著沙發上的皮革道:“這個沙發很好,倘若我沒有猜錯,這應該是出自德國西門塔爾的胎牛皮。”
惠子奇怪的道:“牛皮我聽說過,胎牛皮是什麼?”
新一解釋道:“胎牛皮就是取用出生1~30天小牛身上的皮,這樣的牛皮皮質嫩滑,厚度適中,胎紋清晰,彈性好,柔韌性特彆強,......”
“好殘忍,你可彆說了。”
惠子聽到後,渾身打寒顫,想想那種小牛就被殺死,然後取人家的皮,她就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家裡來客人了,這麼熱鬨?”
正在這時,白小姐從外麵回來,聽聞客廳內有說有笑,便問了一句。
惠子連忙介紹道:“白小姐,這位是我的表哥-新一!”
“日本人?”
白小姐聽聞對方的名字便很詫異,因為現在中國與日本可是敵對國,為什麼一個日本人會堂而皇之的出現在了南京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