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叔,嬸兒,你們倆親自來接小賢放學啊?”幼兒園門口,劉圓圓老師看到劉之野夫婦,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她熱情地打著招呼,語氣中透露著驚喜和親切。
劉之野夫婦是劉圓圓的堂叔堂嬸,兩家是還沒出五服的關係,跟她父親是在第四服上。
那什麼是五服?估摸著現代好多人都搞不明白了。五服就是親人死後,要為之穿喪服的五類親人。
一服主要是至親,發喪的時候要穿最破爛的喪服。一服一定是與死者有直接生養關係的,譬如死者的父母、兒女等。
二服主要是兄弟姐妹、孫子孫女、親侄子、親伯親叔、親姑姑等,發喪的時候要穿較破的衣服。二服的話,死者的親爺爺是大家的共同祖先。
三服是本家的堂兄弟、堂姐妹、堂姑等人。所謂三服,就是死者的曾祖,也就是其爺爺的父親,是大家共同的祖先。
四服是更遠的,通常大家不是很近,卻又都是死者的爺爺的爺爺的直接後代。
五服是宗親關係中最遠的,可以簡單理解為是四服的親戚生養的孩子。
再往外就是出五服了,出了五服不意味著大家沒有共同血緣,而是大家的關係沒有那麼近而已,同輩的隻能說是族兄、族弟、族姐姐、族妹妹。
儘管劉之野和劉圓圓的父親在家族譜係中是第四代的親屬關係,似乎相隔遠了一些,但實際上,劉之野的爺爺與劉圓圓的曾爺爺是實打實的親兄弟。
這兩位長輩不僅血緣關係緊密,而且至今仍健康地活著,見證著家族的曆史變遷。
所以兩家的關係因為老一輩地原因,是真正的一家人。
對於劉之野,這位家族中的佼佼者,深受年輕一代的敬仰與親近。
他們深知,今天這幸福美好的生活,全賴他的辛勤付出與不懈努力。他的成就不僅為自己贏得了榮譽,更為家族帶來了繁榮昌盛。
“圓圓,當幼兒園老師地感覺怎麼樣?你喜不喜歡這份工作?”甘凝很喜歡這個才初中畢業沒多久的小姑娘,有心幫她一把。
劉圓圓,這個年輕而充滿活力的女孩,對甘凝的問題充滿了熱情。她露出兩顆小虎牙微笑著回答:“感覺很棒,嬸兒。我喜歡和小孩子們在一起,看到他們快樂地成長,我也感到很快樂。”
劉之野微微頷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喜歡就好,工作嘛,興趣永遠是最好的動力。”他心中覺得這樣安排甚好,劉圓圓雖然學業平平,但初中畢業後,便足以應對生活的需求。況且,他們老劉家今時不同往日,早已今非昔比了。
甘凝瞪了劉之野一眼,對他的不負責任感到不滿。
然而,她是真心喜歡這位性格開朗的侄女,希望她能去高等學府繼續深造,不能一輩子困在村裡,一眼望到頭。
雖然劉家莊的生活條件並不比京城差什麼,但甘凝深以為,隻有不斷地學習,走出去多看看,才能讓人生更加豐富多彩。
於是,她言簡意賅地勸說道:“圓圓,身為幼兒老師,持續學習、自我充實是必不可少的。隻有這樣,你才能以更科學、更專業的方式……”
劉圓圓驚愕地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地問道:“嬸兒,難道當幼兒園老師也需要去專業學校學習嗎?”
甘凝微笑著反問:“你覺得呢?我國早在30年代就有了專門的幼兒師範教育,彆以為當幼兒老師就是輕鬆陪玩,其中蘊含的學問可不少。”
“我就問你,你想去學習嗎?”
劉圓圓小雞啄米般點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嬸兒,我想去,我熱愛幼兒教育事業。如果能深入學習專業知識,我義無反顧。”
劉之野也覺得這樣安排挺好的,“小凝,你有門路?”
甘凝點點頭,對他二人道:“你還記得咱們結婚時,來參加咱們婚禮的那位張伯父嗎?”
“他就是京城幼稚師範學校的校長!”
“淳樸兮孩子,淳樸兮孩子,未來世界好壞之主體,渾然心地,不知害利,樂哉遊戲,不計非是。社會價值在沒我,沒我以利人。先利小孩子。”
“這是他們的校歌,我小時候也是在這所學校附屬幼稚園長大的。”甘凝陷於了短暫的回應中。
接著,她又對劉圓圓道:“還有幾個月就要中考了,我建議找你二叔公,讓他給你輔導輔導文化課,今年就去報考這所學校吧!”
“放心,文化課有個大差不離就成,嬸子一定幫你進這所學校學習的。”
劉圓圓高興的直點頭,“謝謝!嬸子,您真好!”接著,又想起了什麼,“謝謝!老叔,您也真好!”
劉之野與甘凝聞言一樂,“這孩子……哈哈哈……”
“叮鈴鈴……”這是幼兒園放學了。
本來在附近嘮嗑的老頭老太太見狀,“哄!”地一下就圍在了幼兒園的大門口,焦急地守望著自家的小孫子小孫女。
不一會兒,一群小朋友在老師們的帶領下,有模有樣的排著隊伍從教室裡走了出來。
“虎子!看這裡……看這裡……”
“玲玲,奶奶在這……”
“快走,家裡燉了雞,回去晚了,你就吃不到嘍!”
“哇!有雞吃嘍……”
“小兔崽子,咋這麼皮捏,好好的衣服,又讓你弄破了,說,你是不是又打架了……”
在這片喧囂中,劉之野並未感到混亂,反而內心異常平靜。這種接地氣的熱鬨,充滿了生活的活力,正是他所追求的。
小賢瞪大了眼睛,在這群老人中想找到自己的爺爺奶奶,可惜找了半天卻沒有發現他們,正有些失望的時候。
突然,小賢瞥見爸爸媽媽麵帶微笑,向她招手。她驚喜地叫出聲:“爸爸,媽媽,是你們來接我了嗎?”心情瞬間愉悅起來,她毫不猶豫地撲進了劉之野的懷抱。
“開不開心?”劉之野“吧嗒”親了小丫頭一下。
“開心!小賢最開心了!爸爸你跟媽媽每天都來接我就好了!”小丫頭眯著眼,使勁地摟著他的脖子,眯著眼笑道。
甘凝假裝吃醋,“好啊,你小東西,就想著抱爸爸,媽媽就不用抱了是吧?”
小丫頭可是人精,立馬“叛變革命”,投入甘凝的懷中,還討好似的親了親她。
就這樣,一家三口一路有說有笑地返回了老宅。
………………
家中此刻顯得格外冷清,隻有大伯母和鄧茹這兩位妯娌在家中忙碌著。
“之野,今兒個中午咱吃包子啊!可能有些晚,你們要是餓了,就先墊吧墊吧。”
“這是你大伯母特意去給你摟的槐花,咱們包槐花包子吃!”
劉之野一聽眉開眼笑地道:“這玩意兒好,那我不吃彆的了,就留著肚子吃這個。”他向來鐘愛野味,而槐花包子更是他前世記憶中難以忘懷的美味之一。
當然,這年月裡吃什麼槐花、野菜、地瓜葉、馬芷菜這等東西是因為沒東西吃,不得已而為之。
而且,吃這些東西,肚子裡沒有油水的話,那就不是在享受,而是在遭罪了。
因此,槐花包子的美味離不開肉的點綴,少了它,滋味便會大打折扣。
劉家莊的日子逐漸紅火,隔三差五的,村民們便能享受一頓肉食。因此,像槐花這樣的尋常之物,也在近兩年內搖身一變,成了村民們眼中的珍品。
劉家莊的養豬場如今規模龐大,養殖了兩萬多頭豬。
這些豬不僅供應給各大單位,剩下的還能給村裡人享用。雖然數量不多,還不能敞開了供應,但足以確保村民們每個大集都能夠吃上一回豬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