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田清夏聽到他嚴肅的聲音,偏過小腦袋,用帶著哭腔的鼻音發出了一聲疑問。
“我肚子有點痛先去一下衛生間,錢已經在網上付過了...”
“喔...”
小鵪鶉看到他捂著肚子的痛苦模樣,瞬間將自己眼角的淚珠一抹,然後麵帶緊張地幫他提前將洗手間的門打開。
同時幫他把排氣扇和小黃燈打開後,這才走出洗手間,一臉憨憨地表情仰著小臉看向他。
中野真佑心裡忽然冒出一副‘黑人問號臉’的圖桉。
怎麼感覺小鵪鶉,好像有些微妙的變化?
這樣看著我乾嘛?
她這水汪汪的眼神是什麼意思?
“羽田桑?能聽到嗎?摩西摩西?”
但門外不斷傳來的八柳醬那元氣滿滿的聲音,讓他十分清楚,現在並不是研究這些的時候。
隻要小鵪鶉暫時能止住哭泣,好好接待完裡穗醬換鎖就沒問題!
“快去開門吧,對了學姐,我上洗手間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哦...”
“嗯,我...我記住了...”
鵪鶉學姐點了點頭,連忙小碎步向玄關走去。
中野真佑見狀,也徑直躲進了之中,同時將耳朵貼在門板之後,靜靜聆聽著門外的動靜。
隻聽到鵪鶉學姐輕輕打開房門的聲音,隨後是八柳裡穗的問好:
“你好,我是宅急換的工作人員八柳裡穗,請問你就是羽田...桑嗎?”
“是...是我...”
讓他鬆了一口氣的是,兩人雖然是同校同學,但很明顯互相之間是不認識的。
要是裡穗醬的人脈連三年級的鵪鶉學姐都認識的話,那他今天可能就要麻煩了。
因為兩人之間如果之前就相識,那關係肯定就會稍微近一些。
向裡穗醬這種交際能力滿分的人,可能會隨口問一句‘這房門怎麼會壞的這麼奇怪’之類的話,然後隨口聊起來。
然後兩人對話越多,自己的名字被鵪鶉學姐提起的幾率就越高。
但兩人如果之前不認識的話,此時就會生疏很多,基本裡穗醬公事公辦完就會走了。
“請問是獨居女性嗎?我的男同事需要在門口等候嗎?”八柳裡穗的聲音在外麵響起,語氣雖然溫和,但問的問題卻讓中野真佑心跳稍微加速起來。
“羽田桑你好!”同時還有一道陌生的中年男人聲音響起,看來應該是裡穗醬的同事了。
“沒...沒關係...”
鵪鶉學姐還是一如既往地善解人意。
中野真佑隻能在洗手間內心神不寧地偷聽著外麵的動靜。
而在洗手間之外,八柳裡穗此時已經在玄關穿好塑料鞋套,落落大方地走了進來。
隻是在路過玄關的時候,看到了兩雙有些眼熟的天野高製式皮靴,她秀眉微挑,笑著對羽田清夏問道:
“羽田桑也是天野高的學生嗎?”
“誒?”羽田清夏抬起有些紅腫的眼眶,表情呆呆地說道:“是...八柳桑也是天野高?”
“是啊,我是二年級,羽田桑呢?”八柳裡穗發揮著她超常的社交能力,十分自然地攀談了起來。
“三...三年級...”
中野真佑在洗手間內靜靜聽著兩人的對話。
鵪鶉學姐似乎不太擅長應付八柳醬這種有點自來熟的性格,答複和對話都有些勉強。
按照八柳醬的情商,應該能馬上察覺出這點,然後儘量減少對話。
畢竟這個女人可是能和大半個學校的學生都熟識的社交小天才,隻要她想的話,可以跟任何人打好關係。
“難怪我好像對羽田桑沒什麼印象,原來是學姐嗎...”
八柳裡穗將此時好像已經走到壞掉的門鎖前,開始專心修理起門鎖來。
同時嘴裡下意識歎道:“學姐你這個鎖壞的方式好誇張,難道是高壓水刀切割的嗎?”
“這個...好像菜刀...”小鵪鶉弱弱地回了一句。
“菜刀?!”八柳裡穗震驚的聲音就算是隔著門板,中野真佑也聽得一清二楚。
甚至還能想象出她那張小嘴被嚇到之後,張得圓圓的可愛模樣。
“嗯...”小鵪鶉語氣依舊是弱弱的,兩人之間的對比十分鮮明。
“菜刀怎麼能造成這種痕跡?”
門外的八柳裡穗此時看著眼前門鎖上猶如滾刀切黃油一般,平整且光滑的很久,臉上閃過一絲疑惑。
“我...我也不清楚...”羽田清夏麵對質疑,還是有問必答,沒有半點不耐煩的情緒。
但八柳裡穗卻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麵前這個學姐雖然麵色看起來很平靜,但紅腫的眼眶以及修長睫毛上仍未乾涸的水漬,可以判斷出學姐剛才應該哭了很久。
甚至在自己到來之前,仍舊處於哭泣狀態。
而且家裡還有‘菜刀’劈砍門鎖的暴力痕跡。
雖然她並不太相信菜刀能將鐵質的門鎖砍出這種缺口,但就算真的是用菜刀,這也是十分危險的事情了。
而且這個門鎖被破壞的從這個色係以及布置來看,應該就是麵前這個學姐的房間了。
她手上換著門鎖,麵上做出一副輕鬆的樣子,但卻是在思索這件事情的情況。
難道說?
這個看起來弱弱的學姐,遭遇到了極其嚴重的家暴?
說不定現在衣服下麵的皮膚上正遍布著各種暴力的痕跡!
八柳裡穗越想心裡越發篤定。
而且這個學姐的性子從這簡單幾句對話她就能判斷出,是那種自卑弱氣的性格。
說的直白一點,就是屬於逆來順受的性格。
這種性格的女孩子如果被家暴的話,十有**是默默忍受的!
同樣身位女性的八柳裡穗雖然不是什麼喜歡多管閒事的性格,有些貧困的家境也讓她沒有心思去管太多。
但此時既然遇到了,她也不介意伸出手拉一把有需要的同學。
她先是三下五除二將門鎖換好,然後假裝檢查著門鎖,同時默默觀察著房內的情況。
房間內有一個書包,但客廳還放著一個書包。
也就是說,目前這間房子裡麵應該還有一位學生才對。
但為什麼沒出現?
那位沒有露麵的學生難道就是對羽田學姐使用暴力的人?
還是說是單純的情侶吵架、或者親人吵架之類的?
但就算是情侶或者親人吵架,砍壞門鎖也有點過分了吧?
“學姐,你是不是遇到什麼暴力事件了?”
八柳裡穗想到這裡,忽然壓低著聲音,帶著關心地語氣向羽田清夏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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