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柳裡穗呐呐地看著麵前少年毫不留情的自黑,原本淩霄的怒火,忽然散了個七七八八。
最後隻剩下些許莫名的心疼,有些糯糯地說道:“也...也不用說的這麼過分吧...”
她也不知道自己心裡那股心疼的感覺是從哪裡來的...
可能是麵前少年和她相處之時雖然一貫沒臉沒皮,但也從來沒這樣自黑過自己...
倒不如說大部分時間在彆人麵前都是一副成熟可靠的堅毅性格。
隻有跟自己相處時偶爾會流露出小男孩似的調皮和可愛之處。
剛才的事情雖然對於她的衝擊也非常大。
就算心中對這少年有著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但自己終歸是女孩子,而且兩人目前的關係也隻是同學朋友,最多算得上是好朋友的關係。
距離‘坦誠以待’這種程度的py,至少還差了九十九步...
而且這件事情其實對於她來說也是極為不好處理的。
如果輕輕就放過了,她又擔心麵前少年會覺得她是一個輕浮的女孩,被男孩子...看到了自己的身體都沒有任何生氣的怒火...
但...如果自己表現地過於生氣,破口大罵或者動手的話,她也擔心對麵的少年會一怒之下真的和自己生氣...
不過她在和少年相處的一年多時間裡,也就見少年生過一次氣,當時好像是因為校外的不良纏上了少年熟識的一位炎國學妹。
那些混蛋不良光是敲詐勒索就算了,似乎還打算對那位學妹做一些很過份的事情,被少年知道之後,當時那副怒發衝冠、殺氣騰騰的模樣,她此時光是回憶起來就有些心悸...
以她對中野真佑性格的了解,除了類似這種觸放底線的事情,少年會生氣的概率應該極低。
但隻要有一絲絲可能,少女敏感的情懷總是會將不安放大...
所以在剛才眾人寒暄的過程中,她也在腦海裡不斷思索到底要擺出什麼程度的怒氣,才能既不會顯得自己輕浮,又不會讓少年羞惱...
最終她還是選擇了這種不痛不癢的,雷聲大雨點小的方式。
用著平時開玩笑時常說的罵人詞彙,表達自己的怒氣。
這種程度既能表達自己的憤怒,少女的矜持,又不至於少年羞惱...
但少年直接接話過去,自己罵自己的情況,她是屬實沒想到的。
“沒有,我剛才做出了這麼過份的事情,現在隻想得到八柳醬的原諒...”中野真佑忽然站起身來,低垂著頭,躬下了向來挺拔似青竹的背脊,小聲說道。
“好了...”
八柳裡穗見到少年躬身垂頭,神態沮喪的模樣忽然感覺心裡一揪。
上次在後巷看到少年神情失落時,那股心疼的感覺又淺淺泛起。
她抿了抿唇,蹙眉說道:“抬起頭來,中野君...在我心裡,你可不是一個會輕易低頭的男人呢?”
少女此時腦海中忽然想起自己,不知道在哪本少女漫畫中看到的一句台詞:
如果你是真的喜歡這個男孩子,又怎麼舍得讓他低頭?
原來...
少女秀眉微蹙,露出平時有些罕見的憂傷神情,同時右手輕輕捂住有些悸動的胸口。
這份感情...就是喜歡嗎?
喜歡彆人的感覺,原來會讓自己這麼輕易的,就難受到這種程度嗎?
“這...這不是我做的事情太過份了嘛?”
中野真佑摸了摸後腦勺,模範著熊平健太那副憨憨的神情說道。
他此時也有些疑惑。
八柳醬雖然看起來不生氣了,但現在這種從未見過的憂傷表情,反而讓他更加擔心了。
“如果你實在生氣的話,要不我給你打一頓?我保證不還手!”他雙手負到身後,有些小心翼翼說道。
其實按照中野真佑一貫強勢的性格,是很難說得出這種服軟的話的。
但今天這件事情,作為男人,他確實是有些理虧的。
雖然現在是提倡男女平等的社會,但女孩子的寶貝要是被男孩子看到了,就是男孩子耍流氓。
而男孩子的寶貝被女孩子看到了,還是男孩子耍流氓...
這根本是沒處說理的事情...
他此時雖然很想針對這種極其雙標的社會現象進行吐槽,但此時麵對‘苦主少女’他確實硬不起來。
“我才不會打你呢,打在你身上都不知道誰比較痛,你這個肌肉魔人...”
八柳裡穗似乎已經調整好了心態,此時愁容儘斂,撇著嘴吐槽了一句。
“不用擔心,我身上的肌肉是可以調整的哦,我讓它硬就能很硬,我讓它軟下來,它也能變得很軟哦,真的不試試嗎?”中野真佑見狀,笑著侃了一句,試圖緩和氣氛。
“變...變態,哪裡有人會跟可愛的少女開這種低級玩笑啊!”少女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明明這種低級玩笑平時就你開的最多,而且哪有人會自己說自己可愛的啊...”中野真佑看在氛圍剛剛回暖的份上,隻是歪著頭輕聲吐槽。
“無路賽!”少女學著二妹的語氣說道:“快點去吃飯吧,明穗肯定還在等我們過去...”
“嗯...”他順著少女的話站起身來,同時挑了挑眉有些驚訝地問道:“八柳醬,你...不生氣了嗎?”
“笨蛋,這種事情肯定會生氣的啊,但就像你說的,我不是也看到了你的...你的蟒蛇嗎?就...就當做扯平了吧,畢竟我自己也很討厭雙重標準的人...”
少女用了一個微妙的形容詞,讓中野真佑為這個形容詞的大小感覺有點開心,但又為這個形容詞的醜陋感覺有些微妙。
“但是!”少女忽然湊上前,重音在他耳邊說道,帶著些許濕熱的氣息打的他耳朵微微有些酥癢...
“你可不要覺得我是那種輕浮的,很好搞定的女孩子!知道嗎?!”
“也就是因為...如果是其他人的話,我一定是想儘各種辦法先把那個男人閹了,然後再去自首!”
中野真佑忽然感覺胯下一涼,也為自己的蟒蛇逃過一劫感到慶幸,因為他知道,以八柳裡穗保守傳統的性格,是極有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的。
但因為注意力放在了蟒蛇上麵的原因,少女這句話的潛台詞他並未品讀出來...
“你明明一點也不好搞...”他吐槽的話語被身邊少女‘惡狠狠’地眼神憋了回去。
“最後!把剛才在浴室裡看到的東西全部給我忘掉!”少女在打開飯廳的拉門之前,最後囑咐了一句。
中野真佑聞言撇了撇嘴,沒有說話,跟著少女走進了飯廳。
明明你自己把我的蟒蛇記得清清楚楚,卻要我全部忘掉!
嗬!
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