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庫中的氣氛,再一次降到了冰點。
然而,在這片人人自危的混亂之中,卻有人動起了歪心思。
南棒國的隊伍中,那名上校看著不遠處配合默契、遊刃有餘的鬼魅小隊,眼中閃過一抹陰狠的毒辣。
他悄悄對著身邊的幾個隊員使了個眼色,用極低的聲音,借著水聲的掩護下令。
“西八!都機靈點!”
“彆跟這些畜生硬拚,把它們……往龍國隊那邊引!”
“讓他們去消耗!”
幾名南棒隊員瞬間心領神會,臉上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他們不再像之前那樣,追求一擊必殺,而是開始在與鱷魚的纏鬥中,有意無意地改變方向,利用踢踹和躲閃,悄悄地將身邊的鱷魚,驅趕向鬼魅小隊所在的位置。
他們的動作很隱蔽,在如此混亂的場麵下,幾乎沒人注意到這小小的改變。
一條……
兩條……
七八條鱷魚,在南棒隊員的“引導”下,改變了目標,朝著鬼魅小隊的方向緩緩圍了過去。
南棒上校見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
他正與一條鱷魚對峙,那鱷魚猛地張開大嘴朝他撲來。
上校眼中精光一閃,不退反進,身體在水中詭異地一扭,恰好躲開了致命的撕咬,同時,一記勢大力沉的側踹,狠狠地踢在了鱷魚的側腹!
“吼!”
鱷魚吃痛,龐大的身軀被這一腳踹得橫飛出去,好巧不巧,飛行的方向,正是鬼魅小隊所在的位置!
“西八!給老子滾過去!”
南棒上校低吼著,臉上滿是得意的獰笑。
類似的一幕,在多名南棒士兵的身邊同時上演。
他們利用自己強悍的身體素質和格鬥技巧,將一條又一條的鱷魚,當成了“武器”,精準地“投喂”給了鬼魅小隊。
“臥槽!怎麼回事?”
趙聽剛解決掉麵前的麻煩,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發現又有兩條鱷魚從側麵撲了過來!
“沒完沒了了是吧!”
他怒罵一聲,和旁邊的陶海一起迎了上去。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不對勁。
“不對!海子,你看!”趙聽一邊狼狽地躲閃,一邊驚聲喊道。
陶海聞言,抽空環顧四周,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隻見他們的周圍,不知何時,已經聚集了密密麻麻的鱷魚!
粗略一數,起碼有十幾條!
這些鱷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將鬼魅小隊一百人,死死地困在了中央!
每一條鱷魚的眼中,都閃爍著貪婪而殘暴的凶光,它們攪動著水流,一步步地,縮小著包圍圈。
冰冷刺骨的殺意,籠罩了鬼魅小隊的每一個人!
“媽的!我們被包圍了!”
“怎麼會這樣?這些鱷魚瘋了嗎?為什麼隻盯著我們!”
隊員們發現了異常,臉色狂變,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險境地!
與此同時,整個水庫的激鬥仍在繼續。
二十支隊伍,上千名頂尖特種兵。
與上百條凶殘的巨鱷,在這片不算太大的水域裡,上演著最原始、最血腥的搏殺。
綠廖國的隊伍,依舊是全場最穩的存在。
那位冷靜的中校,像一個精密的指揮官,不斷下達著清晰的指令。
“三點鐘方向,那條最大的,交給我!”
“五號六號,配合攻擊它左側那條的腹部!”
“所有人,保持陣型,不要落單!互相掩護!”
在他的指揮下,綠廖國的隊員們進退有據,配合默契。
雖然偶爾也有人受傷,但始終沒有出現重大傷亡,穩穩地守住了自己的陣地。
而其他大部分隊伍,則陷入了各自為戰的混亂之中。
慘叫聲、怒吼聲、水花炸裂聲、骨骼碎裂聲,此起彼伏,交織成一曲殘酷的戰場交響樂。
不斷有士兵被鱷魚咬傷,甚至是被“死亡旋轉”撕扯掉肢體。
鮮紅的血液,大片大片地在水中暈染開來,將這片清澈的水庫,變成了一個修羅場。
岸邊的機械臂,像不知疲倦的死神,一次又一次地伸入水中,將那些重傷或死亡的士兵撈起,宣告他們的比賽結束。
短短十幾分鐘,已經有近百人被淘汰出局。
這場比賽的殘酷性,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南棒上校站在戰圈外圍,看著被鱷魚群包圍的鬼魅小隊,臉上的笑容愈發猙獰。
“龍國的猴子們,好好享受我為你們準備的大餐吧!”
“死吧!都給我死在這裡!”
他身邊的南棒隊員們,也紛紛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仿佛已經看到了鬼魅小隊全軍覆沒的場景。
而身處包圍圈中心的劉陪陽,臉色已經沉到了極點。
他銳利的目光掃過周圍虎視眈眈的鱷魚群。
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看好戲的南棒隊,瞬間就明白了這一切。
“是南棒國搞的鬼!”
劉陪陽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穿透人心的冰冷。
清晰地傳到了每一個鬼魅小隊隊員的耳中。
“媽的!這群棒子,真他媽的陰險!”
趙聽氣得雙眼赤紅,一拳將一條試圖偷襲的鱷魚打得七葷八素。
巨大的力道讓那鱷魚的腦袋都歪向了一邊,暫時失去了攻擊性。
“團長,現在怎麼辦?我們被堵死了!這包圍圈越來越小了!”
陶海的聲音裡充滿了焦急和一絲壓抑不住的恐慌。
十幾條巨鱷組成的死亡之牆,密不透風。
它們布滿利齒的血盆大口,每一次開合都帶起腥臭的狂風。
渾濁的眼珠死死地盯著包圍圈裡的每一個人。
那是一種看待砧板上魚肉的眼神,充滿了貪婪和嗜血。
再這樣下去,彆說反擊了,他們遲早會被這些畜生活活耗死、撕碎在這裡!
“報告裁判!報告主辦方!”
一名年輕的隊員再也忍不住,他朝著岸邊觀察台的方向用儘全身力氣嘶吼。
“南棒國作弊!他們違規!他們用卑鄙的手段把鱷魚都引到我們這裡來了!”
他的聲音在嘈雜的戰場上顯得有些微弱,但足以讓岸上的人聽見。
然而,岸邊高台上的那位領國軍官,隻是冷漠地瞥了這邊一眼。
他拿起擴音器,毫無感情波動的聲音傳遍了整個水庫。
“競賽規則第三條:除禁止直接動手殺害其他國家參賽選手外,允許使用任何戰術與手段。”
“如何應對獵物,是你們自己的問題。”
“被淘汰,隻能證明你們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