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一個殿後的極端分子還沒反應過來,喉嚨就被瞬間切開。
噗!
第二個,心臟被洞穿。
第三個,第四個……
他不是在戰鬥,他是在屠殺。
凡是擋在他麵前的敵人,都活不過一秒。
陶海和趙聽緊跟其後,他們也被劉陪陽的殺意所感染。
兩把步槍噴吐著憤怒的火舌,將一切試圖反抗的敵人撕成碎片。
當陳飛帶著後續部隊,清理完路障趕到時。
他看到的,是一條由屍體鋪成的路。
鮮血,染紅了沿途的草地。
而路的儘頭,劉陪陽、陶海、趙聽三人,渾身浴血,如同三尊從地獄爬出來的殺神。
在他們周圍,躺著十幾具極端分子的屍體,死狀淒慘,無一全屍。
陳飛倒吸一口涼氣,被眼前這恐怖的景象,震得說不出話來。
這……這他媽是三個人乾的?
“頭兒……”
趙聽看著眼前的慘狀,喉結滾動了一下,艱難地開口。
“這……”
陳飛和他身後的士兵們,已經完全呆滯了。
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和硝煙味混合在一起,嗆得人幾欲作嘔。
十幾具屍體,沒有一具是完整的,殘肢斷臂散落得到處都是。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戰場。
這是單方麵的屠宰場。
而製造了這一切的三個男人,就站在屍山血海的中央。
劉陪陽,陶海,趙聽。
他們身上的作戰服早已被鮮血浸透,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臉上,身上,全是血汙和硝煙的痕跡。
但他們的眼神,卻亮得嚇人。
“還沒結束!”
劉陪陽的聲音沙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們跑不了多遠!”
叢林的另一頭,最後的幾個極端分子,正驅趕著十個孩子,做著最後的困獸之鬥。
“彆過來!再過來我們就殺了他們!”
一個端著槍的家夥色厲內荏地吼道。
孩子們嚇得瑟瑟發抖,擠作一團,絕望的哭泣聲被死死壓在喉嚨裡。
陶海的眼睛瞬間紅了。
他看到了。
就在那群孩子裡,那個最瘦小,最驚恐的女孩。
是他的妹妹,陶小冉!
“小冉!”
陶海的聲音都在顫抖。
女孩聽到聲音,猛地抬起頭,當她看清陶海那張沾滿血汙的臉時。
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哇”的一聲,哭得更凶了。
“哥哥!”
這一聲“哥哥”,徹底點燃了陶海。
但他沒有失去理智。
他看向劉陪陽,眼神裡是幾乎要溢出來的懇求。
劉陪陽沒有看他。
他的目光,如同鷹隼,死死鎖定著那幾個敵人。
他緩緩抬起了手中的步槍。
趙聽也同時舉槍,與他形成了交叉火力。
“聽我口令。”
劉陪陽的聲音,冷得掉渣。
“三。”
“二。”
那幾個極端分子顯然也慌了神,槍口在人質和劉陪陽他們之間胡亂地晃動著。
然而,他們麵對的,是身經百戰的藍軍團精銳。
是已經殺紅了眼的複仇者。
“一!”
最後一個字落下的瞬間!
“砰!砰!”
兩聲槍響,幾乎重疊在一起!
最外圍的兩個極端分子,眉心處瞬間炸開兩朵血花,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剩下的敵人徹底懵了!
他們根本沒看清子彈是從哪裡來的!
就是現在!
陶海動了!
他像一頭獵豹,整個人貼著地麵衝了出去!
手中的槍,在這一刻穩得不可思議!
“噠噠噠!”
火舌噴吐!
子彈精準地鑽進了最後一個敵人的胸膛!
戰鬥,結束了。
前後不過三秒。
叢林裡,隻剩下孩子們驚魂未定的哭聲。
陶海扔掉手裡的槍,跌跌撞撞地衝向自己的妹妹。
“小冉!小冉!彆怕!哥哥來了!”
他伸出手,想要抱住那個瘦小的身影。
可看著自己滿身的鮮血,他又猛地停住了動作。
陶小冉抬起滿是淚痕的小臉,看著眼前的哥哥,怯生生地伸出了手。
“哥……你受傷了……”
陶海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妹妹緊緊摟在懷裡。
一個一米八幾的硬漢,哭得像個孩子。
“沒事了……沒事了……”
趙聽走過去,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其他幾個受驚的孩子身上,輕聲安撫著。
現場的氣氛,終於有了一絲劫後餘生的緩和。
唯有劉陪陽。
他的視線,越過眾人,望向了叢林深處。
那個花臂男,趁著剛才的混亂,跑了。
“趙聽!”
劉陪陽冷冷開口。
“你和陶海,保護人質,等後續部隊。”
“團長!那你呢?”
趙聽愣了一下。
劉陪陽沒有回答。
他隻是檢查了一下彈藥,反手又將那把格鬥匕首插回了軍靴。
然後,他整個人再次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消失在密林的陰影之中。
……
叢林邊境。
一道簡陋的界碑,分割了兩個世界。
花臂男拖著一條被打爛的胳膊,連滾帶爬地朝著界碑衝去。
鮮血,在他身後拖出一條長長的痕跡。
隻要過去!
隻要越過那道線,他就安全了!
龍國的軍人,絕對不敢越境追擊!
他甚至已經能看到,界碑另一側,幾個穿著不同製服。
金發碧眼的士兵,正叼著煙,一臉戲謔地看著他。
那是綠廖國的邊境巡邏隊。
是他的“朋友”。
“快!快拉我過去!”
花臂男用儘最後的力氣嘶吼著。
希望,就在眼前!
突然!
“砰!”
一聲槍響!
花臂男隻覺得大腿一麻,整個人撲倒在地!
一顆子彈,精準地打穿了他的腿骨!
劇痛襲來,他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回頭,看到了那個從黑暗中緩步走出的身影。
那個魔鬼!
“嘿!龍國人!”
界碑對麵,一個綠廖國士兵囂張地喊道,他吐掉嘴裡的煙頭,用腳尖碾了碾。
“放下你的槍!”
另一個士兵也笑了起來。
“他現在是我們的朋友,你如果敢動他,就是向我們綠廖國宣戰,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劉陪陽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
他的眼神,古井無波,仿佛根本沒聽到對方的叫囂。
花臂男趴在地上,離界碑隻有不到兩米的距離。
他看著劉陪陽,臉上露出了猙獰而得意的笑容。
“你……你不敢過來!你開槍啊!來啊!”
他一邊吐著血沫,一邊用唯一完好的左手,奮力地朝界碑爬去。
綠廖國的士兵們,雙手抱胸,像是在看一出好戲。
他們就喜歡看龍國軍人這種進退兩難的憋屈樣子。
劉陪陽終於停下了腳步。
他抬起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花臂男的後腦。
“我警告你!不準開槍!”
綠廖國士兵的臉色變了,厲聲喝道。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