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獅感受到了挑釁,它猛地揚起頭,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咆哮。
離得近的幾個士兵,甚至感覺耳膜刺痛,大腦一片空白。
下一秒,那頭巨大的雄獅動了!
它的四肢猛地發力,龐大的身軀化作一道金色的閃電,朝著劉陪陽猛撲過去!
那速度,快到讓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團長!”
陳飛目眥欲裂,幾乎是下意識地喊出聲。
完了!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穀底。
然而,麵對這致命的一撲,劉陪陽的眼神依舊平靜如水。
就在那腥臭的狂風撲麵而來的瞬間,他的身體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旁邊一滑。
極限閃避!
“刺啦——!”
雄獅那比鋼刀還鋒利的爪子,幾乎是擦著他的肋骨劃了過去。
在他身後的地麵上,留下了五道深可見骨的恐怖抓痕。
一擊不中,雄獅更加暴怒。
它一個甩尾,那如同鋼鞭般的尾巴帶著破空聲,橫掃向劉陪陽的下盤!
劉陪陽不退反進,猛地一矮身,整個人如同炮彈般撞向雄獅的懷裡!
他這是在找死!
陳飛的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可是,預想中被拍成肉泥的畫麵沒有出現。
劉陪陽在撞進去的瞬間,雙手死死地扣住了雄獅那隻剛剛拍在地上的前爪!
機會!
就是現在!
“給!我!起!”
劉陪陽喉嚨裡發出一陣低吼,手臂、腰腹、雙腿,每一塊肌肉都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
在所有人驚駭到失聲的注視下,那頭重達數百公斤的龐然大物。
竟然被他硬生生拽離了地麵,一個過肩,狠狠地砸向了另一側!
“轟——!!!”
大地都在震顫!
雄獅龐大的身軀被砸得七葷八素,一時間竟沒能爬起來。
還沒完!
劉陪陽翻身而上,雙腿死死鎖住雄獅的脖子,整個人騎在了它的身上。
然後,他舉起了拳頭。
一拳!
又一拳!
“砰!”
“砰!”
“砰!”
沒有技巧,沒有章法。
就是最原始,最暴力的捶打!
拳拳到肉!
每一拳落下,都發出一陣沉悶如擂鼓的巨響。
雄獅瘋狂地掙紮,扭動,想要把他甩下去。
但劉陪陽的雙腿就像鐵鉗一樣,紋絲不動。
他的拳頭,一下,一下,又一下。
精準而又冷酷地,全部砸在雄獅的頭骨上。
漸漸地,雄獅的掙紮越來越弱。
最後,龐大的身軀抽搐了兩下,徹底不動了。
整個戰場,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士兵,包括陳飛在內,全都石化在了原地。
他們看著那個從雄獅身上緩緩站起的男人。
看著他身上濺上的點點血跡,看著他那雙依舊毫無波動的眼睛。
那不是人。
那是神,還是魔鬼?
陳飛的嘴唇哆嗦著,他想起了自己剛才對劉陪陽的咆哮,想起了自己的那些控訴。
一股滾燙的羞愧和懊悔,瞬間湧上了他的臉頰。
自己……剛才都乾了些什麼蠢事?
跟一個能徒手捶暈怪物的狠人叫板?
抱怨他的訓練方式不人道?
可笑。
太他媽可笑了。
劉陪陽站直了身體,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拳頭。
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士兵。
“還有人,想上車嗎?”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沒有人回答。
也沒有人敢回答。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不敢與他對視。
之前的不滿,憤怒,委屈,在這一刻,被砸得粉碎。
隻剩下最純粹的,源自本能的敬畏和服從。
劉陪陽點了點頭,似乎對這個結果很滿意。
他轉身,走向了旁邊一輛普通的軍用卡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一輛指揮部的吉普車飛速駛來,停在卡車旁。
院長從車上跳了下來,一臉急切地衝到劉陪陽車窗前。
“小劉!你怎麼樣?受傷沒有?你簡直是亂來!”
劉陪陽搖下車窗,遞給院長一根煙。
“院長,我沒事。”
他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不把他們打服,不讓他們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恐懼,這群兵,就永遠是少爺兵。”
“現在,他們才算真正歸我管了。”
“而且……”
他頓了頓,發動了卡車。
“真正的訓練,現在才算開始。”
自那場驚心動魄的“人獅大戰”後,整個藍軍團的風氣煥然一新。
再也沒有人敢在訓練中叫苦,再也沒有人敢質疑劉陪陽的任何一個命令。
那徒手捶殺雄獅的一幕,成了懸在所有人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讓他們對這個男人,隻剩下最原始的敬畏。
轉眼,年關將至。
這是藍軍團成立以來的第一個新年。
年假前一天,所有士兵在訓練場上集合,身姿挺拔,站得筆直。
劉陪陽站在高台上,目光掃過下方一張張年輕而堅毅的臉。
“從明天開始,放假七天。”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平淡,卻讓底下的人群瞬間騷動起來。
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壓抑不住的喜悅。
“放假期間,該探親的探親,該訪友的訪友。”
“隻有一點要求。”
劉陪陽頓了頓,眼神變得銳利。
“把在部隊的規矩帶回去,彆給老子惹事。”
“聽明白了沒有?”
“明白了!”
吼聲震天,氣勢如虹。
劉陪陽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
他揮了揮手。
“祝大家,闔家團圓,幸福安康。”
“解散!”
士兵們歡呼著散開,成群地討論著回家的計劃。
整個營地都充滿了快活的氣氛。
年假前最後一晚。
劉陪陽的宿舍裡難得地擠滿了人。
趙聽、唐鑫、王鐵、陶海這幾個核心骨乾,正圍著一張小桌子,就著花生米吹牛打屁。
“明年開春,這批兵就能拉出去見見血了。”
唐鑫灌了口啤酒,咂咂嘴,“說真的,老大,你這手練兵的法子,絕了!”
王鐵一拍大腿:“可不是嘛!現在那群兔崽子,比他娘的綿羊還乖!“
“讓他們往東,絕不敢往西看!”
“老大牛逼就完事了!”陶海舉起酒杯,“來,我們敬老大一個!”
劉陪陽沒說話,隻是端起杯子跟他們碰了一下,一飲而儘。
話題很快就轉到了過年上。
“我回家,回山城。”陶海臉上帶著笑,。
“兩年沒回去了,也不知道我媽給我準備了啥好吃的。”
“山城?”趙聽忽然插了一句。
“我前陣子看新聞,說你們那兒最近不太平啊。”
“好像有什麼連環人口失蹤案,鬨得挺大的。你回去小心點。”
劉陪陽聞言,也抬眼看了看陶海。
“趙聽說的沒錯,注意安全。”
“哎,放心吧老大!”陶海拍著胸脯。
“我現在可不是以前的我了!誰敢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