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陪陽不再理他,徑直走到主控台前。
他修長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起來。
很快,一個需要輸入密鑰的對話框彈了出來。
劉陪陽毫不猶豫地輸入了一串密碼。
滴!
【密鑰錯誤,權限不足!】
鮮紅的警告字樣刺眼無比。
地上的張利民見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沒用的!這是最高級彆的軍事密鑰,整場演習隻有我一個人知道!”
“你就算把這裡拆了也彆想破解!”
劉陪陽沒有理會他的叫囂。
他的腦海裡,閃過另一串完全不同的字符。
那是前世,他作為特種部隊最高指揮官時,所使用的最高權限密鑰。
這個世界的軍事係統,和他前世的幾乎一模一樣。
他深吸一口氣,刪掉了剛才的輸入。
將那串塵封在記憶深處的密鑰,一個一個地敲了進去。
按下回車。
滴!
【密鑰正確,歡迎您,最高指揮官!】
綠色的字體彈了出來。
整個指揮中心的所有係統權限,在這一刻,全麵向他開放!
張利民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鴨子,眼睛瞪得滾圓。
死死地盯著屏幕上那行綠字,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猛地從地上爬起來,踉蹌著衝到劉陪陽身邊。
聲音因為極度的震驚而變得尖利扭曲。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個密鑰?!”
劉陪陽根本沒看他,那雙深邃的眸子隻是平靜地注視著屏幕。
指尖在鍵盤上敲擊,發出一連串清脆的聲響。
“你要乾什麼?!”張利民的聲音因為恐懼而變得尖銳,“你想給誰發指令?!”
劉陪陽沒搭理他,自顧自地輸入著一行指令。
【緊急情況!命令野狼特種大隊隊長林浪,立即前往導演部!】
短短一行字,卻讓整個指揮中心內的空氣瞬間凝固。
張利民的瞳孔驟然收縮,他總算明白了劉陪陽的意圖!
這個瘋子!
他竟然想把林浪騙過來!
他想在這裡,對紅軍的最高指揮官進行斬首行動!
“撤銷!快給老子撤銷指令!”
張利民瘋了一樣地嘶吼起來,聲音都破了音。
“劉陪陽!你這是在自尋死路!林浪會把你撕成碎片的!”
劉陪陽冷漠地瞥了他一眼,按下了發送鍵。
指令,瞬間通過最高權限通道,發送到了野狼特種大隊的指揮係統。
做完這一切,他才緩緩站起身,對著門口的趙聽三人下令。
“外麵的人,清理乾淨。”
“準備迎接我們的客人。”
他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掌控一切的冰冷與從容。
趙聽三人對視一眼,重重點頭。
“是!”
……
與此同時,紅軍前線指揮部。
“報告隊長!藍軍三營防線已被我們撕開一個口子!”
“七點鐘方向發現藍軍小股部隊,請求指示!”
“火力壓製!給我狠狠地打!”
嘈雜的通訊聲和命令聲此起彼伏。
整個指揮部裡彌漫著一股緊張到極致的肅殺之氣。
林浪,野狼特種大隊隊長,正站在巨大的電子沙盤前。
目光銳利如鷹,冷靜地調動著每一支部隊。
就在藍軍即將被徹底碾碎的時刻,他麵前的主控屏幕上。
突然彈出一個鮮紅的、帶著最高優先級的彈窗。
【導演部緊急通知:野狼大隊隊長林浪,立即放下指揮,火速前往導演部!】
整個指揮部,瞬間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行字上。
中隊長程晨湊了過來,臉上寫滿了驚訝。
“隊長?導演部的緊急通知?這個時候?”
現在戰況正進入白熱化,把主心骨叫走,這是什麼操作?
林浪的眉頭,死死地擰在了一起。
他盯著那行指令,一種說不出的違和感湧上心頭。
太奇怪了。
“為什麼隻叫我?”林浪的聲音低沉,帶著濃濃的疑慮。
“劉陪陽呢?他才是藍軍的營長,出了事不應該一起叫過去嗎?”
他身經百戰,嗅覺極其敏銳,立刻就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程晨聞言,思索了片刻,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隊長,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出了隻有我們野狼才能處理的緊急情況?”
他壓低聲音,眼神裡帶著幾分興奮。
“你想啊,劉陪陽說到底隻是個大一的學員。”
“導演部可能覺得他根本沒資格處理這種級彆的突發事件。”
“這可是導演部親自發的指令,總不能是假的吧?”
“誰有那個膽子和本事,敢偽造導演部的最高指令?”
這番分析,讓林浪的疑慮消減了幾分。
程晨說得對。
導演部的指揮係統是整場演習的核心,擁有最高級彆的加密和防禦。
彆說是一個學員,就算是軍方的頂級黑客,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攻破。
所以,指令不可能是假的。
程晨見林浪有所鬆動,立刻趁熱打鐵,拍著胸脯道。
“隊長,您就放心去吧!這裡交給我!”
他的眼睛裡閃爍著渴望的光芒,第一次能獨立指揮整個特種大隊,這讓他激動得渾身發抖。
“我保證,等您回來的時候,藍軍的陣地,已經被我們踏平了!”
林浪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程晨的分析,確實是最合理的解釋。
“好。”
他將指揮權限暫時移交給了程晨,沉聲命令道。
“這裡的指揮就交給你了。記住,戰術要狠,下手要快!全殲藍軍,一個不留!”
“是!保證完成任務!”程晨挺直了胸膛,大聲回應。
林浪不再猶豫,點了數十名經驗最豐富的老特。
跳上軍用越野車,引擎轟鳴,卷起一陣煙塵,朝著導演部的方向疾馳而去。
他對程晨很放心。
這個兵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戰術風格狠辣。
深得他的真傳,指揮一場收尾戰,綽綽有餘。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車子開出去很遠。
林浪心中那股不安的感覺,卻愈發強烈了。
導演部,設立在後山一處偏僻的獨立木屋。
越野車卷起的煙塵還未散儘。
林浪已經跳下車,眼神警惕地掃視著四周。
太安靜了。
安靜得詭異。
按照規定,導演部外圍至少應該有一個排的兵力進行守衛。
可現在,除了風吹過樹林發出的沙沙聲,什麼都沒有。
隻有一個穿著導演部勤務兵製服的年輕士兵。
孤零零地站在木屋門口,身板挺得筆直。
林浪舉起望遠鏡,仔細觀察著那個士兵。
麵孔很陌生,不是他見過的任何一個藍軍士兵,但也不是導演部的熟麵孔。
不過看他那站姿,倒是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