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沉悶的撞擊聲,讓所有聽到的人都頭皮發麻!
那頭狼發出短促的哀鳴,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可聞。
一下!
兩下!
三下!
趙聽瘋了一樣,將那頭狼活活地。
一下一下地,砸成了一灘模糊的血肉!
這暴力血腥到極致的一幕,徹底擊潰了狼群最後的心理防線。
它們是野獸,它們懂得恐懼。
眼前這些兩腳獸,比它們更像野獸!
剩下的狼,開始退縮,開始試圖逃跑。
但,學員們怎麼可能給它們這個機會?
“想跑?晚了!”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一場瘋狂的追獵,開始了!
之前被壓著打的憋屈和憤怒,在這一刻儘數爆發!
一名學員被一頭狼撞倒,他不管不顧。
用頭狠狠撞在狼的側腰,硬生生將那頭狼撞得橫飛出去!
另一名學員,在和一頭狼的角力中,雙臂青筋暴起。
發出野獸般的嘶吼,竟然硬生生將那頭狼的前肢。
撕扯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每個人,都殺瘋了。
每個人,都雙眼通紅。
他們身上的傷口在流血,在劇痛,但沒人去管。
他們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
活下去!
殺了它們,活下去!
體力最強悍的學員,已經可以獨自解決一頭精疲力儘的惡狼。
稍弱一些的,也隻需要兩人配合。
就能輕鬆將一頭狼按在地上,用最原始的方式,終結它的生命。
狼群的數量,在飛速減少。
四十頭……三十頭……十頭……
最後,隻剩下那匹體型最為碩大的頭狼。
它被十幾名學員團團圍住,渾身毛發倒豎。
喉嚨裡發出威脅的低吼,但任誰都看得出它的外強中乾。
陶海喘著粗氣,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
拎著一頭剛剛被他砸斷脖子的狼的屍體,一步步走向頭狼。
“就剩你了,畜生。”
他將手裡的狼屍,重重地丟在頭狼麵前。
頭狼畏懼地後退了一步。
“嗷嗚……”
它發出一聲低沉的悲鳴。
陶海咧開嘴,露出一口被血染紅的牙齒。
他猛地撲了上去!
最後的戰鬥,甚至算不上戰鬥。
那是一場純粹的虐殺。
當陶海拎著頭狼的脖子。
將它最後一次狠狠砸在地上,徹底終結了它的生命時。
整片空地,陷入了死寂。
幾十秒後。
“啊——!!!”
“我們贏了!!!”
“贏了!我們還活著!!!”
劫後餘生的狂喜,化作驚天動地的歡呼,響徹夜空!
學員們互相攙扶著,有的抱著身邊的人嚎啕大哭。
有的則一屁股坐在地上,看著滿地的狼屍,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他們渾身是傷,最嚴重的幾個。
手臂呈現出不正常的彎曲,顯然是骨折了。
但,沒有一個人死亡。
五十個人,全都活了下來!
他們看著滿地的狼藉,心有餘悸。
但更多的人,目光卻不約而同地,投向了那輛裝甲車。
投向了那個從始至終,都冷眼旁觀的男人。
劉陪陽。
是這個魔鬼,把他們推進了地獄。
也是這個魔鬼,給了他們從地獄裡爬回來的力量和意誌!
這一刻,他們心中沒有恨,隻有一種複雜難言的……感激。
……
與此同時。
軍校最頂層的院長辦公室裡。
死寂。
落針可聞的死寂。
巨大的電子屏幕上。
直播畫麵定格在那群相互攙扶,浴血歡呼的學員身上。
他們身後,是三十多具狼的屍體。
辦公室裡,白發蒼蒼的院長,幾位胡子都白了的技術老專家。
還有那數名肩扛金星的高層領導。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無法用語言形容的震撼!
他們的嘴巴微張,眼睛瞪得滾圓,死死地盯著屏幕,連呼吸都忘了。
“報告……”
負責監控數據的年輕軍官,聲音顫抖地打破了沉寂。
“所有……所有敵對目標,全部清除。”
“我方……我方學員,零、零陣亡!重傷三人。”
“輕傷四十二人……生命體征,全部平穩!”
“嘩——!!!”
院長辦公室裡,那句“零陣亡”的報告。
如同在滾燙的油鍋裡潑進了一瓢冷水,瞬間炸開了鍋!
“什麼?!”
一位肩扛金星,不怒自威的高層領導猛地站了起來。
椅子被他帶得向後滑出老遠,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瞪著屏幕,臉上的肌肉因為極度的震驚而微微抽搐。
“零陣亡?你再說一遍!!”
那名年輕的軍官被這氣勢嚇得一個哆嗦。
但還是挺直了腰板,用儘全身力氣吼道。
“報告首長!我方學員五十人,無一陣亡!確認無一陣亡!”
辦公室裡徹底沸騰了!
“我的天……這怎麼可能做到!”
“三十多頭饑餓的草原狼啊!”
“不是三十多隻兔子!這群小崽子……是鐵打的嗎?”
“活活拖垮……他們竟然真的靠著體能和意誌,把狼群給活活耗死了!”
“這幫小子的身體裡是裝了核反應堆嗎?!”
一位負責體能數據分析的老專家,死死地抓著自己的白胡子,仿佛要把它揪下來。
“不止是體能!你們看他們的配合!”
“那不是演練出來的陣型,那是刻在骨子裡的默契!”
“是生死之間才能磨合出來的本能!”
老專家指著屏幕上幾個回放的慢動作鏡頭,聲音嘶啞。
“你看這裡,左邊的人倒地,右邊的人想都沒想就補位擋住了狼嘴!”
“還有那裡,三個人背靠背,形成了一個無死角的防禦圈。”
“硬生生頂住了七八頭狼的輪番衝擊!這不是教出來的,這是殺出來的!”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屏幕上那血腥而又充滿了原始美感的戰鬥畫麵所吸引。
那已經不是簡單的格鬥。
那是搏命!
是用牙齒對獠牙,用拳頭對利爪的,最原始、最野蠻的血肉碰撞!
“瘋子……劉陪陽這個瘋子……”
一名高層領導癱坐在椅子上,嘴裡喃喃自語,眼神卻透著一股子狂熱。
“他自己是個瘋子,還帶出了一群小瘋子!”
“我收回之前的話。”
另一位一直緊鎖眉頭,對劉陪陽的訓練計劃持保留意見的領導。
此刻長長地歎了口氣,語氣裡充滿了震撼和……一絲後怕。
“我之前還覺得他的計劃太過激進,是在拿學員的生命開玩笑。”
“現在看來,我們才是那個玩笑。”
他的目光,穿過屏幕上歡呼的學員,最終落在了那個男人身上。
劉陪陽。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裝甲車頂,雙手插在褲兜裡,連姿勢都沒換過。
仿佛下麵那場慘烈的、足以載入軍校史冊的戰鬥。
於他而言,不過是一場平平無奇的隨堂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