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東：“……”
他活了三十多年，帶了這麼多兵，第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的新兵蛋子！
也是第一次，被人用他自己定下的規矩，反將了一軍！
“計時！”
徐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字，眼神複雜地看著那個再次衝出去的身影。
這一次，劉陪陽的速度，似乎比第一遍還要快上那麼一絲！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他們想看看，這個新兵蛋子，究竟能創造出什麼樣的奇跡。
或者說，他會不會在半路就因為體力不支而倒下。
畢竟，第一遍那種強度的衝刺，消耗是巨大的。
然而，劉陪陽再次刷新了他們的認知。
他的動作依舊標準，速度依舊驚人。
仿佛他的體力，是無窮無儘的。
當他再次衝過終點線時，整個世界都仿佛靜止了。
計時員看著秒表，手都在抖。
“多少？”
徐東的聲音，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期待？
“一……一分……四十秒！”
計時員的聲音，如同平地驚雷，炸響在每個人耳邊。
一分四十秒！
第二遍！
在體力已經大幅消耗的情況下，他居然還能跑進一分四十秒！
這……
這已經不能用天才來形容了！
這是妖孽！
整個訓練場，鴉雀無聲。
所有的五連士兵，包括那些經驗豐富的老兵，此刻都像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樣，呆呆地看著劉陪陽，眼神裡充滿了震撼與不可思議。
徐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驚訝，錯愕，難以置信，還有一絲……被打臉的火辣辣。
他設想過很多種可能，想過劉陪陽他們可能會叫苦連天，可能會中途放棄，甚至可能會狼狽不堪。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個“開胃小菜”，直接把他這個主廚給噎住了。
劉陪陽雙手撐著膝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汗水浸透了他的作訓服，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累，是真的累。
但他心裡，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
他抬起頭，看向徐東，臉上依舊是那副欠揍的笑容。
“報告連長，兩遍，跑完了。”
“第一遍，一分三十四秒。”
“第二遍，一分四十秒。”
“請指示！”
全場死寂。
針落可聞，大概就是形容此刻的訓練場。
不，連針落下的聲音都聽不見，隻有此起彼伏，卻又被刻意壓抑的抽氣聲。
趙聽張著嘴，下巴差點脫臼。
他覺得自己之前對“牛人”的認知，可能有點偏差。
不，是億點點偏差。
這特麼是牛人？
這是牲口啊！不，牲口都沒這麼猛的！
陶海扶了扶並不存在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神充滿了哲學思考：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要跟他一組？
王鐵則是一臉的生無可戀，默默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仿佛那裡開出了一朵能讓他原地飛升的奇葩。
打擊，太特麼打擊人了。
他們自詡軍校精英，結果到了劉陪陽這兒，簡直就是戰五渣。
不，連渣都算不上，頂多算個背景板，還是虛焦的那種。
羨慕嗎？
廢話！
嫉妒嗎？
有點！
但更多的是一種……與有榮焉的……崇拜？
畢竟，這麼一個非人類的玩意兒，是他們室友啊！
說出去，倍兒有麵子！
“咳。”
一聲輕咳打破了凝滯的空氣。
徐東的臉色，那叫一個五彩斑斕。
青一陣，紅一陣，白一陣，最後定格在一種難以形容的醬紫色。
他感覺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比剛才劉陪陽跑道上揚起的塵土還要熱。
這新兵蛋子，不，這“開胃小菜”，把他這個五連主廚的後槽牙都給崩了。
“那個……連長，成績有效吧？”
劉陪陽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幾分喘息後的沙啞，但那股子欠揍的得意勁兒，隔著八百米都能聞到。
徐東深吸一口氣，又深吸一口氣。
他怕自己一口氣喘不上來，直接英年早退。
“有效！”
兩個字，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他看著劉陪陽，眼神複雜得能寫一篇八百字的議論文。
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
食堂那句“邊境變形計”，他當時還覺得是年輕人不知天高地厚，口嗨。
現在看來，人家是真有那個實力，來“變形”他們這些老兵的認知的。
劉陪陽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謝謝連長！”
然後，他施施然走到趙聽他們身邊，拍了拍還在石化中的趙聽的肩膀。
“兄弟們，到你們了，加油，我看好你們哦！”
趙聽：“……”我謝謝你啊！
陶海：“……”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
王鐵：“……”毀滅吧，趕緊的，累了。
在劉陪陽這座珠穆朗瑪峰麵前，他們仨感覺自己就是三個小土丘，不，馬裡亞納海溝。
接下來的場麵，一度十分“感人”。
趙聽三人拚儘全力，也隻是跑出了中規中矩的成績。
跟劉陪陽一比，簡直不忍直視。
五連的其他士兵，也從最初的震撼中慢慢回過神來，看向劉陪陽的眼神，徹底變了。
從最初的輕視，到後來的驚訝，再到現在的……敬畏。
是的，敬畏。
能把四百米障礙跑出這種成績，還是兩遍，這已經不是單純的體能好了，這是天賦，是碾壓級彆的天賦。
劉陪陽的名字，以及他那非人的成績，像長了翅膀一樣，迅速在整個邊防團傳開。
“聽說了嗎？五連來了個新兵蛋子，四百米障礙跑了一分三十四秒！”
“真的假的？吹牛的吧？團裡記錄是多少來著？”
“一分四十五！這直接乾碎了啊！”
“不止！他還跑了第二遍，一分四十！”
“臥槽！這是哪裡冒出來的妖孽？”
各種版本的傳言，越傳越神。
有說劉陪陽是國家秘密培養的超級戰士的。
有說他其實是外星人派來考察地球人體能極限的。
更有甚者，說他其實會輕功，四百米障礙是飄過去的。
總之，劉陪陽一戰成名，成了邊防團最新的“傳說哥”。
這股風，自然也吹到了團長耳朵裡。
這天下午，訓練剛過半，一輛軍用吉普車就開進了五連的訓練場。
車門打開，一個肩扛兩杠三星，國字臉，不怒自威的中年軍人走了下來。
正是邊防團團長，高建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