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嚇到了江沛玉,她連連搖頭。
祁衍壓著笑意,故意問她:“那你希望是哪裡?總得讓我灌一個地方吧。哥哥脹得難受。”
江沛玉想要轉移話題,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胃。
她的意思是,自己餓了,還是先吃飯吧。
可能是她表達有誤,也可能是祁衍故意會錯了意。
他笑著站起身,在她麵前解開皮帶:“如果這是你的要求,我可以滿足。”
搭垂的皮帶就在她麵前,她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西褲的拉鏈。
以及被扯出一半的襯衫下擺。
隨著他的呼吸,人魚線與腹肌的輪廓形成了一道性感的起伏。
毫無疑問,這是一副誘惑張力和力量感的身軀。
江沛玉被嚇的立刻離他兩米遠,同時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生怕自己會吃下什麼不該吃的東西。
祁衍無動於衷地笑了,輕聲罵了句廢物。
便保持此刻的姿勢重新坐回去,任憑皮帶搭垂。
他本來就隻是想嚇唬嚇唬她。
“怎麼這麼不經逗,又沒真喂到你嘴裡,嚇成這樣。”
他也不清楚自己今天為什麼要帶她過來。
他是來談正事的,既然是談正事,人就不能太清醒。
他有耐心在酒桌上等待那些靠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完事。
精蟲上腦之後,人的智力就會衰退,很容易做出一些蠢到令人發笑的事情。
譬如,簽下一份‘賣身契’
其實再耐心一些,祁衍完全可以在合同上動手腳,隻要對方簽下自己的名字,祁衍瞬間就從甲方變成‘奴隸主’
ashburn是他的奴隸,需要為他打一輩子黑工。
而他,可以儘情地剝削他,榨乾對方的最後一絲價值。
這是祁衍最喜歡,也最擅長做的事情。
但他唯一的失誤就是不該將江沛玉帶來。
她完全影響了他,讓他分心。
但這不是她的錯。是他要帶她來的。
至於為什麼。
連他也說不清。
大約是看她實在太可憐了,在家裡被所有人排擠,唯一的親人又不在身邊。
她能做的似乎隻有按時上下學,然後等待一份毫無價值的畢業證書。
可憐的雲妮。
唯一尊敬的人也隻是拿她當成一個人質。
老頭子當然不舍得將她扔出去,她要是不在了,那他和那個女騙子唯一的聯係就沒有了。
想到這裡,祁衍輕笑著歎了口氣。
愚蠢又天真的雲妮。
“跟我去塔蘭吧。”他再一次和她提起這件事,手指溫柔地將她耳邊的落發輕輕彆在耳後,“從今以後,哥哥去哪兒都帶著你。”
這對江沛玉來說,這簡直是一句詛咒。
“嗯我想先拿到畢業證。”
聽到‘畢業證’,他笑了。
“那個掛名學校的證書沒有任何含金量。你與其指望靠那張畢業證找到一份好工作,還不如在床上再賣力一點。”他極具暗示地拍了拍她的屁股,“讓我爽到了,我替你寫一份推薦信。比一百張畢業證書更有用。”
江沛玉知道他有這樣的能力。
隻要他想,任何事情都可以很輕易地辦到。
但江沛玉是個腳踏實地的人,她沒奢望過一蹴而就。很多東西都是需要等價交換的。
更何況。
她想,祁衍這樣的黑心資本家,是不可能做虧本的生意的。
如果接受了他的好意就等於將自己徹底賣給了他。
這無異於是和魔鬼做了交易,出賣自己的靈魂。
‘長相廝守’在中國是一句美好的祝福,可如果其中一方變成祁衍。
那隻會是一場永遠也無法醒來的噩夢。
祁衍不是長情的人。
應該說,他沒有感情。
任何事物在他這裡都是打發時間的消遣
是他找的一個樂子。可以隨手丟棄的那種。
一旦和祁衍長相廝守,她會徹底變成祁衍的所有物。
他出行時搭乘的直升機,他居住的莊園,他書房抽屜內那把被他不斷擦拭的手槍。
不。
江沛玉很有自知之明。
她的存在對他來說沒有這麼重要。
她是他的床單,他的外套,他的領帶,他的皮鞋。
是隨時可以更換,卻無法做到和其他人共用的身外之物。
祁衍在笑,笑容裡帶著幾分玩味的探究。
她搖頭,還是堅持自己一開始的想法。
又窩囊,又硬氣。
唉。
祁衍歎了一口氣,一巴掌拍在她的屁股上。
罵她不識抬舉。
這一巴掌沒有收著力氣,她被打疼了,捂著屁股,眼睛通紅地看著他。
她的語氣像是在委屈,又像是在抱怨。
“你不會一直對我感興趣,總有一天你會將這份新鮮感轉移到其他人身上。”
她甚至不敢說‘喜歡’兩個字,最後替換成了更加貼切的‘感興趣’
聽她話裡的意思,似乎是在埋怨他。
祁衍笑了,並沒有因為她的無禮質問而生氣,反而給予她特權:“你也可以再將我從她們身邊搶回去。”
江沛玉搖頭,她已經開始哭了。
她不是那種會和彆人爭搶的性格。
這點祁衍自然再清楚不過,他不輕不重地歎了口氣,漫不經心地將手肘支起,從江沛玉柔軟的小腹起身,側躺在她身側。
唇角的笑意比剛才更加濃烈。
他欣賞了一會兒之後才替她擦去眼淚,低沉的聲線,此時放慢了語調,帶著伺機而動的優雅。
“到時候就像現在這樣哭一哭。哥哥自然會從其他人那兒回到你身邊。”
資本家,言而無信、表裡不一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
為了達成目的,撒點小謊是無傷大雅的事情。
但祁衍沒辦法在這件事上欺騙江沛玉。
——他這輩子隻會有她一個女人。
怎麼可能。
私人飛機坐久了他都會膩。
在他這兒最長期限是兩年。
至於女人,他對江沛玉的新鮮感已經保留了很久了。
這的確有些匪夷所思,他還以為最多不超過半年。
“好了。”他把人抱在懷裡哄了一會兒,心臟快軟成一灘水了。
哭的這樣委屈,僅僅是因為擔心他不要她?
可憐的雲妮。
可愛的雲妮。
他愛不釋手地將她抱在懷裡,從她的耳朵一直親到嘴唇,舌頭在裡麵攪。
結實有力的手臂牢牢捆住她的腰,江沛玉覺得這個擁抱越來越用力了。手臂線條明顯,將襯衫袖子撐出明顯的肌肉輪廓。
她的胸部和祁衍的胸膛相互擠壓,她感覺自己快要喘不上來氣了。
一部分原因是胸腔內的肺部受到擠壓,另一部分原因,則是她被完全堵住的口腔。
她的嘴被迫撐開至最大,他像是用舌頭給她的口腔做按摩一樣,每個角落都不放過。
最後咬著她的舌頭卷出來,啃咬舔舐,像是要吞吃到自己的肚子裡一樣。
——他他好貪婪。
這是江沛玉睜開眼睛後,腦子裡浮現的第一反應。
此刻與她幾乎沒有任何距離的祁衍,他的表情沒有平日裡置身事外的理性與優雅,反而多出一些不太符合的沉迷。
他看上去似乎很爽。
江沛玉想,或許他很喜歡接吻。
因為每次接吻,他最少要抱著她的嘴唇和舌頭啃上半個小時。
受苦的是江沛玉,舌頭總是麻麻的,尤其是舌根那裡。
江沛玉終於回到了學校。
和祁衍在小島的一日遊為這場漫長的假期畫上了句號。
原本以為自己的生活終於可以回到正軌了,可惜這幾天發生了一件大事。
至少對江沛玉來說是這樣。
頭等大事。
她和她最要好的朋友,安茜——吵架了。
當然,也不能說是吵架。因為她們之間沒有激烈的爭吵,隻是單方麵的冷戰,
來自安茜的。
江沛玉這麼久沒來學校,作為好朋友的安茜自然是對她充滿了關心。
可當她拋出一大串問題時,江沛玉一個也答不出來。
她為什麼突然請假,是生病了嗎?
——呃她沒生病。
她這幾天在家做什麼?
——在做……
和誰在一起,為什麼打電話總是不接。
——和她哥哥。
祁衍雖然沒有明確反對,但江沛玉知道,他自私的占有欲需要她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他的身上。
他甚至會檢查她的手機,翻看她平時的聊天記錄和聯係人。
還會挑選幾個看不順眼的人刪掉。
通常他看不順眼的人,都是對江沛玉抱有好感的。
無論是男是女。
江沛玉生怕祁衍將安茜的聊天方式也給刪了。
這裡的刪除聊天方式不止是從社交軟件上刪掉。
是讓她徹底地和對方斷絕聯係。
江沛玉無法做到這點,但祁衍有辦法替她做到。
不過好在,祁衍似乎對安茜的存在沒有任何意見。
他默許江沛玉和她保持同學情和友情。甚至還會在她洗澡的時候,親自替她接下那通來自安茜打來的電話,並以她兄長的身份自居。
安茜的問題她一個也答不上來,安茜直接氣哭了。
她說江沛玉根本不拿她當朋友看待,虧她這麼擔心她。
當天她就將座位換去了其他地方。
江沛玉一整天精神狀態都很差。
就連叫聲也沒有以往那麼好聽。
祁衍注意到了,有些不滿。
保持現在的姿勢從陽台離開,她的臀部因為長時間坐在護欄上,壓出了一層紅痕。
回到房間後,祁衍問她怎麼了。
江沛玉搖了搖頭,垂頭喪氣地說沒什麼。
祁衍冷笑:“嘴角都快掉到下巴上了。”
她嚇了一跳,急忙去摸嘴角。
然後又用怨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後者笑了笑,旁若無人地點燃一支煙。他握住她的手往下放,手把手地引導她繼續去做那些撫慰動作。
“說說吧,到底怎麼了?”
江沛玉的手腕有點酸痛,所以她故意放慢了動作,動的也很敷衍。
祁衍往往在這種時候對她都無比寬容,沒說什麼,隻是將她身後那張桌子上的煙灰缸拿過來。
“我和我的好朋友吵架了。”她說出了吵架的原因。
祁衍單手扶著她的腰,手裡那根煙自點燃之後就沒有吸上一口,那截煙灰掉落在江沛玉的小腿上,隔著被撕爛的絲襪。
祁衍見江沛玉皺了皺眉,知道她是被煙霧嗆到了,便隨手將煙掐滅,扔到一旁。
這番行雲流水的動作全部做完之後,連他自己都有些出乎意料。
他居然會在意彆人的感受。
因為對方一個皺眉而將煙掐滅,這樣的事情放在一個具備基本禮儀的紳士身上,似乎再自然不過。
可祁衍隻是從小接受這樣的教育長大而已。
他自私利己,手段狠毒,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任何事情都做得出來。
但是,此刻。
他略微皺眉,稍加思考了一下。
最後還是決定將那根煙點燃。
但他也隻是想了想,並沒有實施行動。
因為江沛玉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她的身體軟綿綿的,聲音也有氣無力。
那是在經曆過一場無比耗費精力的大型運動後,精疲力竭的狀態。
同時還夾雜著委屈。
“哥哥,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她吸了吸鼻子,甚至快要哭出來,“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其他人隻會騙我請客,讓我花錢。隻有她總是關心我。”
祁衍給她的那張卡,裡麵的數字長到眼花繚亂。
江沛玉是個軟柿子,外皮柔軟,內陷更加柔軟。
連葡萄都不如。葡萄至少還有顆細小的硬核。
那些同學每逢假期就會起哄讓江沛玉請客。
每天接送她的那輛定製款邁巴赫全球隻有一輛,她偶然佩戴出來的手鏈是伊麗莎白女王曾經的珍藏,最後一次出現是在三年前的佳士得拍賣會上。
從她的課本中不小心掉出來的邀請函則來自西柏酒莊。
那是全世界最大的酒莊,中世紀就存在了,距今已有五百年的曆史。
一周前,酒莊舉辦了一場五百年的紀念盛宴。據說邀請的賓客隻有數十位。
並且名單很神秘。
對於那個古典與傲慢並存的酒莊來說,能夠被邀請的必定是連財富排行榜都無法承擔其重量的名字。
然而那張純黑燙金的邀請函,卻出現在了江沛玉的課本裡。
上麵明明白白寫著她的名字。
——nie女士。
即使她性格內向,話很少,從不鋪張浪費。
但通過那些不起眼的細節就可以看出她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有錢人會花幾百萬買一顆可以保值和傳承的珠寶,但不會匿名捐贈給慈善基金會。
這簡直是錢多到沒地方花的蠢人才會做的事情。
而此刻,這位蠢人靠在他的肩上,臉蹭皺了高定襯衫考究的麵料。
“她已經兩天沒和我說話了。”
祁衍眉頭微皺,或許應該重新限製一下她的交友範圍和時限了。
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滿腦子都是其他人。
如果自己兩天不和她說話,她也會哭成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