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我該怎麼辦?”
係統:【叮!檢測到劇情主線發生變化,正在更換任務。】
【任務更換完成——逃出去!】
舒窈沒有放棄逃跑。
任何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更何況是沈京牧這個暴徒。
他現在滿足於吻,觸碰,可食髓知味,總有一日會想要更多。
舒窈從頭到腳都不願意。
於是她日夜籌謀,皇城臨近年關,宮內也熱鬨起來。
改國號,籌備大典,沈京牧被絆住了腳步。
在一個漆黑的雪夜,她逃了。
四周寂靜,恢弘的殿門金燦一片,金黃色的牌匾上深深嵌入三個大字——金雀宮。
“裡麵關的是何人?主上竟如此上心。”
自從上次逃跑後,送飯的侍女換成了會武功的遼女。
“噓!裡麵關的是楚國公主,私下討論,你有幾個腦袋夠掉?”
“我好奇嘛,是封號嘉寧的那位公主嗎?”
“對,就是那位”
彼時,舒窈剛翻身落地,腳步壓得極輕。
遼女推開殿門,紅綢金絲被隆起薄薄細細一小條。
她未曾生疑,輕輕放下食盒便退了出去。
金絲被下,暴露出圓弧的枕尖。
宮道兩側覆滿了雪,透過雪腳印,可以判斷哪處無人踏及。
舒窈同樣沒有放棄昭陽。
沈京牧對她無情,她對沈京牧無意,命定的男女主為何偏要綁在一起。
她知道死牢的位置,沈京牧帶她去過一次。
迷倒死牢侍衛不是件易事,雪天夜滑,舒窈把藥下在了溫好的酒水裡。
瞧著侍衛們一個個癱軟在桌子上,她壯著膽子走進去,最終在角落裡找到衣裳單薄的昭陽。
“嘉寧?!”
見到舒窈,昭陽登時紅了眼。
自從那日雁門關下被截,她再也沒見過舒窈,從侍衛們酒後胡言中得知,她被關到一處新建的宮殿,金屋藏嬌。
她心中擔憂,卻無能為力。
好在她的狀態看起來還算不錯,沒有受到鞭打和折磨。
“跟我走。”
舒窈拿著從侍衛身上搜到的鑰匙,打開牢門。
昭陽緊緊抱住她,“嘉寧”
“我帶你離開。”
話音剛落,死牢被遼軍層層圍住。
無數火把搖曳,將昏暗的死牢照得明亮。
男人身披狼毛大氅,自遼軍中走出。
“殿下,天冷了。”
舒窈勉強扯了扯唇角,在昭陽掌心輕捏,露出一個安慰的笑容。
“不用擔心我。”
她轉身,主動走到沈京牧身側,啞聲道:“我輸了。”
為了徹底逃脫沈京牧的桎梏,她同他打了個賭。
如果她能成功逃出宮,此後,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沈京牧再不能尋她。
同樣,如果她失敗,隻能徹底歇了逃跑的心思。
沈京牧嗓音低沉,語調淡淡。
“知道您輸在哪嗎?”
舒窈抬眼,聽見他說:“您太心軟,放不下的人太多了。”
得知她不見,腦子裡浮現的第一處地方便是死牢。
他也在賭,賭她放不下昭陽公主。
於是匆匆趕至,果然,抓了個現行。
“如果您不來救昭陽公主,或許真的跑了。”
他故意刺激昭陽,欣賞她由於愧疚,緊緊皺起的一張臉。
不過逃跑的前提是他不再尋,可沈京牧打賭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耍賴的打算。
舒窈被抓了回去,副將提步闖入,甩給昭陽一個硬物。
昭陽接住一看,是大遼的通行令。
沈京牧沒有帶著舒窈回金雀宮,反而來到了一處她從未踏及的地方——行宮。
前朝留下的嬪妃們,都被關至這處。
楚安帝好色昏聵,除了孝德皇後和麗貴妃外,被他臨幸過的女人有上千位,一大半都沒有名分。
“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舒窈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她發間落了雪,沈京牧抬手拂去,笑道:“進去便知道了。”
厚實的狼毛大氅拖慢了舒窈的步伐,她怕摔在雪上,沈京牧寸步不離地盯著她。
殿裡關著百來位貌美嬪妃。
舒窈心裡不好的預感越發強烈,不願進去,沈京牧強行抱起她走進。
“得知您逃跑那刻,您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嗎?”
舒窈心間震顫:“什什麼?”
“殿裡都是狗皇帝的嬪妃,我想,您跑一天,我就殺一個,百來位嬪妃,夠您跑百來天。”
他故意嚇唬她。
很有成效。
“然後呢?”
“然後?”
沈京牧笑得溫柔,“您或許不會想知道。”
舒窈心臟揪緊,強裝鎮定。
“說。”
沈京牧覆耳過去,細密滾燙的吐息鑽入舒窈耳間。
“然後把您抓回來,活活乾死。”
舒窈氣得發抖,咬牙切齒,“瘋子,你在嚇唬我。”
沈京牧貼過去,細細吻著她頸後的皮肉。
“您說嚇唬,便是嚇唬吧。”
沈京牧掌權後,賞了楚明訣五馬分屍之刑。
即便他依舊昏迷不醒,與活死人無異。
至於楚瀾清,他死得還算痛快,一刀割喉,倒在夢寐以求的太子寶座上。
沈京牧還沒凶殘到濫殺無辜的地步,前朝舊臣裡除了骨頭硬的幾位,剩下的還算安全。
其中也包括孝德皇後與麗貴妃。
隻是子嗣儘數被屠滅,對她們來說比死亡還要痛苦。
安樂已嫁作人婦,前朝覆滅,她不再是尊貴的公主,反而因為尷尬的身份,受到李家歧視。
李利安對她本就沒有愛意,半年肚子沒有動靜,立刻抬了三房妾室進門。
安樂哪能受得了此等委屈,在李家大鬨,太尉夫人的話一句句紮人心肺。
“都不是公主了,還敢拿喬,安兒,休了此女!”
尖銳的語調讓安樂不免憶起成婚那日,她拒喝改口茶。
‘公主又如何,破鞋一隻,嫁給安兒真是抬舉你了。’
原來,成婚時未能得到的尊重,婚後也不能擁有。
安樂終究還是為了楚瀾清的太子位,犧牲了自己一輩子。
她不能被休,永遠不能。
就算是被屈辱壓垮,她也要做太尉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