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有些狼狽地在地上滾了一圈,然後遊空沒事人一樣從街道上站起了身。
“交出……神之心!”
遊空用低沉沙啞的聲線重複著。
“……”
雷電將軍目中亮起紫色的雷光。
人們自然知曉這不是他們能旁觀的戰鬥,也沒人顧得上當什麼嗜血民眾了。
這世上竟然能有人迎麵接下雷神的一刀,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情!
遊空舉起手中的長劍,指向台階高處的雷電將軍。
“告訴我……神會流血嗎?”
“……神不會流血,而你會!”
雷電將軍察覺到眼前的人是個硬茬了。
硬吃一刀,竟然絲毫沒有破防。
她收起了武士刀,轉而拔出了薙刀。紫色的雷光在薙刀上流轉,發出滋滋的聲響。
“……”遊空手中長劍直指雷電將軍,絲毫沒有被對方的氣勢壓下。
縱使他站位較低,卻給雷電將軍一種……仿佛二人在平視的感覺。
“你的狂言到此為止。”
金屬碰撞的巨響震耳欲聾,激蕩的氣流將周圍的碎石瓦礫儘數吹飛。遊空腳下的石板瞬間龜裂,整個人被巨大的力量向後推了數米,在地上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
雷電將軍的攻擊並未就此停止,她如同不知疲倦的機器,手中的薙刀化作一片紫色的殘影,一刀快過一刀,從四麵八方攻向遊空。刀光與劍影在殘破的天守閣前不斷交錯,每一次碰撞都爆發出刺眼的火花和震天的轟鳴。
就在一次猛烈的對撞之後,遊空借著反震之力猛然後退,拉開了距離。他手中的黑色長劍微微一沉,而那柄月牙形的儀式劍則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
“……永恒,不過是……停滯。”
雷電將軍紫色的眼眸中雷光一閃,她沒有言語,隻是將薙刀橫於胸前。
然而,就在她積蓄力量的瞬間,遊空動了。
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已經出現在雷電將軍的側後方。那柄黑色的長劍如同毒蛇般探出,直刺她和服的縫隙。
雷電將軍反應極快,薙刀回轉格擋,但遊空的目標根本不是她的要害。
“嗤啦——!”
一聲布帛撕裂的輕響。
黑色長劍的劍尖劃破了雷電將軍肩部的和服,在光潔的肩頭留下了一道淺淺的白痕。
雖然隻是劃破了衣物,並未真正傷及人偶的軀體,但在所有人的眼中,這無疑是神明被凡人觸及的證明。
“……你,在……挑釁我。”雷電將軍的聲音依舊冰冷,周身的雷電瞬間暴漲,紫色的電蛇瘋狂舞動,將周圍的地麵都電得焦黑。
人偶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現了波動,不再是那種絕對的冷漠,而是帶上了一絲凝重。眼前這個人的劍技和力量,都超出了她的預估。
撤離的人中有膽大的回頭,看見了驚人的一幕。
那個黑袍劍士……
似乎,好像……
傷到了雷電將軍?
不,不可能吧?!
“神之心……交出。”遊空完全無視了對方的怒火,再次重複了他的要求,仿佛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你將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雷電將軍手中的薙刀高高舉起,無窮的雷光彙聚於刀尖。
遠處,雷電真的臉色有些擔憂。
“應該,沒問題吧。”
可不要出事啊,遊空。
(影:那我呢?我呢?我才是你的親妹妹啊!)
麵對這毀天滅地的一擊,遊空卻不退反進。他將那柄月牙形的儀式劍與黑色長劍的劍柄合並,擺出了一個奇怪的架勢。
“……以舊日餘燼。”
遊空緩緩地說道。
“為來世破曉——”
“——引火吧!”
衝天的紫色刀光在遊空的身上爆發——
沒錯,從剛才開始,遊空就根本沒有防禦!
硬吃雷電將軍認真的一刀,也是遊空為了檢驗自身防禦能力究竟有多強。
嗤啦。
遊空在肩膀上抹了一把。
“……”
很好。
沒有破防,隻是衣服被砍得翻卷了。
自己這防禦力簡直厚得像是螃蟹,不過遊空覺得自己的防禦力還是不夠高,自己要是攔在星穹列車前麵還是會被當成減速帶壓過去的。
我,最厚的螃蟹(bhi)。
防禦力和速度這兩點隻能說是沒什麼相性的倆屬性。
但是說個角色大家就知道了。
夜淩雲。
而且遊空覺得速度和防禦拉滿也是好事,起碼不容易出現來不及救隊友的情況。
隊友要是被攻擊了的話,遊空直接一個閃上去,用他那和初代奧特曼一樣健碩的胸肌直接給傷害全吃了。
“……!”
雷電將軍見到自己這一刀竟然隻是給遊空擊退幾步,目光凝重。
剛才那一刀甚至沒能對周圍的環境造成任何破壞,全部被遊空的身體接了下來!
“你……究竟是什麼?”
雷電將軍的聲音裡第一次帶上了明顯的疑問,她那雙紫色的眼眸緊緊盯著遊空肩上翻卷的布料,那裡沒有一絲血的氣味。
這人絕不可能是尋常人類,更不可能是魔神。
身上也根本沒有元素力的波動,更沒有任何的能量波動。
純粹的肉體力量?
這怎麼可能?
世上還有這種生物,能以尋常肉體的力量和魔神平分秋色?
“血肉……之軀。”遊空的聲音依舊低沉而破碎。
雷電將軍的身影化作一道紫色的電光,瞬間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她出現在遊空的身後,薙刀帶著萬鈞雷霆之勢,直劈他的後心。
“叮——!”
金屬交擊的聲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響亮,刺耳的音波甚至讓遠處的空氣都產生了肉眼可見的漣漪。
“……太慢。”
遊空忽然將手中的武器掛回腰間,轉而一拳打出。
鏗!
怎麼可能?
雷電將軍難以置信地後退兩步。
為什麼……在他扔掉了武器之後,全身的氣息驟然間上升了?
遊空甩了甩手。
還是拳頭好用。
武器終歸是外物,登峰造極的身體才是他最強的武器。
雷電將軍握緊了手中的薙刀,眼前這個黑袍的家夥給她的感覺太過詭異。
天空中下起了雨。
人偶不會出汗,所以隻是下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