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
當死刑的宣判降下的時候,雖然引起了議論,但是人們對那維萊特給出的判決並無異議。
“不……薇涅爾……薇涅爾……”
“你的名字就是薇涅爾告訴我的,瓦謝。”
遊空淡淡地說道。
“什麼?”
瓦謝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遊空,但是遊空卻轉身走了下去。
“警備隊。”
那維萊特的命令下達,警備隊拉著瓦謝走了下去。
“不,不!等一等!等一等!”
瓦謝被拉了下去。
審判結束了,歌劇院外,娜維婭坐在長椅上,似乎還有些不敢置信。
“老爹的清白……今天總算是……”
她不住地抹著眼淚,大概是喜悅過頭,又有些心酸。
“也算是好事了……雖然這份正義來遲,但是仍舊是有意義的。”
遊空拍了拍娜維婭的肩膀。
“是呀……總之,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派蒙點點頭,給娜維婭遞紙巾。
“等等,等等!”
“喂!你這家夥!想要逃跑嗎?!快攔住他!”
派蒙和遊空抬起頭,看見了本應被抓捕的瓦謝朝著自己這邊的方向過來了。
“上鉤了。”
遊空嘴角微微揚起。
“喂!你跑過來是要做什麼?”
派蒙警惕地飄了起來。
“等等,稍等一下……絕不是要逃跑的意思,求求你們,求求你們給我一點時間……”
瓦謝苦苦哀求著身後追來的警備隊員。
“你……”
“聽他怎麼說。”
那維萊特從歌劇院中走出,淡淡地說道。
“啊……是。”
“謝謝……謝謝……”
瓦謝低聲下氣地連連鞠躬,然後懇求似的看著遊空。
“你之前說……你見過薇涅爾……還說,我的真名就是薇涅爾告訴你的……所以你真的見過了薇涅爾……”
“對。”
遊空挑眉。
“求求你,讓我再見薇涅爾一麵吧,給我一個機會見她,這是我一生最後的請求,事後不論怎麼處置我都可以……”
“得寸進尺了吧你,重刑犯還有這麼多要求?你的處置隻有一種,那就是死刑。”
警備隊員冷哼一聲。
“這個請求對你來說,重要程度等同於你的生命麼?”
那維萊特看向瓦謝。
“是的,不,比我的生命更重要……”瓦謝苦苦哀求“求求你們了……”
“……好吧。”
那維萊特眉頭緊皺。
人類,還真是難以理解。
這次姑且算是觀察吧。
“最高審判官大人,這恐怕……”
警備隊員有些為難地說道。
“放心吧,我會一起去,他不可能脫逃的。”
“好……審判官大人這樣說的話那就不必擔心了……”
遊空帶著瓦謝來到了噴泉廣場上,瓦謝茫然地環顧四周。
“所以……所以要怎麼才能……”
“那維萊特,你能弄點原始胎海之水麼?讓這家夥的水元素感知上升一些。”
“可以。”
那維萊特微微點點頭,隨後伸出手,不多時,一個小小的水球在他的掌心出現,然後融入了瓦謝的身體中。
“「瓦謝」……”
“「瓦謝」!”
瓦謝怔怔地看著露景泉。
“是薇涅爾……真的是薇涅爾!”
他欣喜若狂,眼前忽然有些發黑,再度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眼前已經是一片如同海洋一般的藍色,還有一隻通體藍色的純水精靈。
“薇涅爾……是你嗎?我是瓦謝啊,薇涅爾!”
“瓦謝……瓦謝,你怎麼來了?你看起來老了好多啊。”
純水精靈發出了溫柔的聲音,讓瓦謝簡直不敢相信。
“是啊,我已經二十多年沒見你了……我一直都想複原你……啊,我是在做夢吧,居然還能有這樣的機會把我的心中所想統統告訴你……薇涅爾,你是我的一切,如果沒有你,我不知道該怎麼活著才好……”
“是嗎?但是我覺得,要是沒有你,那就好了。”
純水精靈的聲音忽然變得冷漠起來。
“什……什麼?!”
瓦謝忽然愣住了。
“瓦謝……如果沒有你的話,我現在怎麼可能會在這裡……”
“瓦謝……你是個小人,如果沒有你,我就能繼續我的繪畫夢想,總有一天在沫芒廳裡也掛滿我的畫……”
“瓦謝……”
“不,你不是薇涅爾……你是誰……?!你是誰!”
“我們都不是薇涅爾,我們是被你親手溶解的實驗品,犧牲品!”
“我是克蕾希,我是莉莫妮,我是愛澤娜……但是我們,唯獨不是薇涅爾!”
純水精靈們的聲音帶著恨意,幾乎要將瓦謝的耳膜刺破。
“不……不,那,那薇涅爾呢?”
“薇涅爾已經知道你的所作所為……自從第一個被你溶解的女孩的意識融入了原始胎海,薇涅爾就已經恨透了你。”
“不……薇涅爾,她恨我……不可能!讓我見她,求求你們……”
瓦謝發出了野狗般的哀鳴。
“好,既然你這麼想見她……”
“——那就如你所願。”
純水精靈們的身影逐漸淡去。
最後,隻剩下一隻,而那個純水精靈的身影,逐漸變成了瓦謝魂牽夢縈的那個模樣。
“薇涅爾……薇涅爾!”
他試圖動起來,但是卻發現自己的腳不知何時已經陷進了如同瀝青一般粘稠,又如同史萊姆一般光滑的藍色地麵。
“薇涅爾……”瓦謝喃喃自語,他伸出手,想要觸碰眼前這個日思夜想的身影,但那身影卻像是水中的倒影,一觸即散,然後又在不遠處重新凝聚。
薇涅爾抬起頭,隻是冷淡地看了瓦謝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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