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嘗嘗吧，本仙使用【機關烹飪神機】製作的醃篤鮮。”
遊空和派蒙對視一眼。
“我先吃。”
“我也嘗嘗。”
本來以為會吃出什麼奇怪的味道，雖然機關烹飪神機做出的醃篤鮮味道和萬民堂中賣的味道不太一樣，不過尚且還在美味的範疇之內。
筍的鮮嫩、鹹肉的鹹香、湯汁的濃鬱醇厚，該有的味道一個不少。
“味道很好啊！”
“是啊是啊，我都做好準備吃之前遊空釣上來的那個橡木蛋糕卷一樣口感的食物了……”
派蒙點點頭說道。
“就是……這台大鍋居然是讓我們去找它覺得合適的食材，感覺……真要說方便還是不怎麼行。我之前聽真君的介紹，我還以為是它自己去找食材呢……”
“咳！那是為了培養你們對食材的……那什麼……讓你們體會尋覓的樂趣……這是本仙特彆設計的‘交互式’烹飪體驗！”留雲借風真君語氣拔高了幾分“若是直接將食材送到麵前，做飯的精髓，有一部分就在於‘尋’——況且，你先前不也說那個叫做香菱的小姑娘，找食材雖然辛苦，但她說那是在‘尋找食材的靈魂’嗎？你才剛說出來，難不成轉眼便忘了？”
派蒙撓撓頭。
啊，這，這對嗎？
“好吧，總之……”
“申鶴！”
留雲借風真君咳嗽一聲，朝著洞府中喊道。
“……”
不多時，麵容清冷的申鶴便從洞府中走出。
“師父。”
“申鶴，你且與這二位客人同遊如何？”
“……？”
申鶴略有點疑惑，白發垂落，身姿清冷。
聽到師父的話，她隻是微微頷首，沒有多餘的表情。她的目光平靜地掃過遊空和派蒙，眼神中沒有敵意，也沒有好奇，仿佛隻是在看兩塊普通的石頭。對她而言，師父的吩咐便是指令，無需質疑，隻需執行。
“是。”
留雲借風真君像是有點卡痰似的，又咳嗽一聲說道。
“還得麻煩你們二位帶我這徒兒一同去璃月走走，如若有機會……教教她如何與人相處，我這徒兒什麼都好，聽話，有悟性，但就是缺少些與人相處的能力。”
“哇……真君你居然這麼相信我們的嗎？”
派蒙看了眼遊空，然後眨了眨眼。
要知道遊空可是能在一個月之內和優菈玩出超過30種花樣的……
留雲借風真君居然這麼相信遊空的人品！
“你二人心性不壞，本仙自然願意相信帝君的眼光，也自認眼光不會出問題。”
派蒙：……
那難怪您戴眼鏡哦……
“本仙自然是相信你們的，隻是……”留雲借風真君輕歎一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隻是申鶴這孩子，不與凡人接觸，性子難免有些直。”
“所以呢？”遊空倒是沒覺得有什麼“需要我們教她什麼？怎麼和人說話？怎麼討價還價？還是學會整活……”
“彆把你的整活精神到處宣揚啦……”派蒙無語地說道“比如怎麼跟人打招呼，怎麼跟人聊天！”
“行，那申鶴姑娘，我們走吧。”
遊空看申鶴沒什麼反應，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他扛起自己的魚竿，招呼了一句。
“……”
申鶴不語，隻是跟上遊空的腳步。
走了半晌，忽然遊空和派蒙仿佛聽見了什麼聲音。
“什麼聲音……？”
“你沒吃飽嗎？”
“不至於，我剛吃一頓不會餓這麼快。”
“所以說……”
“是我的肚子在響。因為今天我還沒有進食。”
申鶴麵無表情地說道。
“唔……可是這荒郊野嶺的，我們要走的話恐怕還得走一兩小時左右才能到餐館吧。”
“不必，清心、琉璃百合、琉璃袋便可。”
申鶴淡淡地說道。
“那……那是能吃的嗎？？？……好吃嗎？”
派蒙睜大了眼睛。
“不好吃，其味雖略帶清香，但吃多了就隻剩下苦、酸、澀。”
“怎麼辦？”派蒙看著遊空問道。“那種東西不能吃的吧——”
“要不你還是先吃個橡木蛋糕卷墊墊肚子？”
遊空猶豫了一下拿出了另一份橡木蛋糕卷。
“……”
申鶴搖搖頭。
“呃……這個雖然成分像是木頭，吃起來口感像是木頭，但是的確是可以食用的食物……”
遊空給申鶴解釋道。
申鶴微微垂下眼眸，然後接過了遊空遞來的橡木蛋糕卷。
咯吱咯吱……
“真的吃完了……”
派蒙相當震驚。
那東西差點給她的牙齒崩掉誒。
“很好吃，謝謝。”申鶴吃完橡木蛋糕卷之後，對遊空點了點頭“吃這個很容易飽腹。”
“要不然還是帶你去吃點正常的食物吧……”
派蒙看著申鶴這幅樣子，忍不住說道。
“對……”
“不必，若是我回歸山野，對美味食物的回味反而會成為修煉的阻礙。”
申鶴麵無表情地說道。
“修行又不一定是要清心寡欲的……”
“但是清心寡欲能更簡單地修行。”
申鶴一句話給遊空的話反駁回去了。
遊空：……
好嘛，原來申鶴不是那種很好騙的，隻是單純的話少，並且還缺乏常識……
“走吧。”
“不行。”
遊空扯著申鶴的手，感受到她手腕處冰涼的體溫。申鶴的身形微微僵硬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遊空會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那雙原本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困惑，但也僅此而已，她並沒有反抗，隻是順著遊空的力量站定。
“你又不是什麼機器，偶爾試試好吃的，好玩的才算是……”遊空看著申鶴，語氣帶著一絲認真和勸導，“生活嘛，不應該隻有修行和苦修，也得有點甜頭，對吧？”
“……甜頭？”申鶴重複了這個詞，眼神中帶著一絲茫然，似乎無法理解這個概念與修行有何關聯。
“那可不一定。”遊空搖搖頭，“如果你都沒有體會過快樂，怎麼知道守護的意義？怎麼知道守護的東西是不是值得？”
他這番話，讓申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她垂下眼眸，似乎在認真思考遊空的話。
“就是就是！申鶴！香菱做的菜也超好吃的！你一直吃清心琉璃袋什麼的，也太慘了吧……”
“我，我不太習慣與人接觸……”申鶴低聲說道，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