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沒有說話的尹惟庸,這會才接茬。
他是看過許知遠的奏折的。
也知道許知遠在奏折中說了,蕭策已經在自掏腰包已經在進行賑災,並且自薦要去解決災民的事情。
並且說可以把災民帶往漠北四郡。
隻是需要朝廷出一些災民們路上的口糧。
儘管奏折之中沒有說,蕭策用什麼辦法可以讓災民們跟著他去漠北四郡。
不過,既然蕭策能讓許知遠都寫奏折,就說明肯定有辦法了。
“陛下,你是準備用大皇子的辦法了嗎?”
蕭定邦麵色難看道:“不錯,蕭策雖然之前一直是碌碌無為。但是近些日子自辭太子,自請戍邊抗擊突厥。現如今又能夠自薦願意讓災民跟著他去漠北四郡。若是他能夠把災民們給帶去漠北四郡,還真的能夠徹底的解決災荒的問題。”
匍匐在地上的蕭陽急了連忙:“父皇!您說什麼?蕭策要把災民帶去漠北四郡?”
蕭定邦點頭說道:“不錯!漠北四郡有著單獨的法例,他們隻要入籍漠北四郡之後,就不能擅自離開漠北四郡了。所以,若是蕭策真的能把那些災民帶去之後,就能夠把燃眉之急給解決了!”
“父皇,那蕭策提出了什麼條件?你可不能中了他的計策,他會不會故意要朝著朝廷要賑災的錢糧,中飽私囊,而後不去管那些災民啊。”蕭陽立馬說道。
蕭向卿眉頭微蹙附和道:“父皇,二皇兄說的不錯。不知道大皇兄帶著災民走,提出了什麼條件?還有,漠北四郡那邊百姓本就過的困苦,他們百姓的糧食還頗多都是朝廷調撥資助。大皇兄帶著災民們過去,又拿什麼東西給他們吃?”
“而且,災民們他們也不傻,憑什麼會跟著大皇兄千裡迢迢的去往漠北四郡!父皇,兒臣也以為,會不會大皇兄借此機會,連騙取賑災錢糧!”
兩個皇子開口之後,其他皇子紛紛槍口一致的數落了起來蕭策。
說辭也是一般無二,就是他們覺得蕭策就是借賑災之際斂財。
蕭定邦點頭說道:“許縣令那邊奏折說,蕭策說了,隻需要提供災民們能夠抵達漠北四郡的口糧即可!抵達了漠北四郡之後,一切都由他來負責!”
全場嘩然...
若是真的這樣的話,蕭策倒也沒有鑽空子的辦法。
不過,眾人都不明白,蕭策這麼做是圖啥?
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尹惟庸說道:“回稟陛下,隨同許縣令的奏折,還有一封大皇子的軍令狀。軍令狀之中,大皇子說,若是陛下同意他的方案,他可以立下軍令狀,至少帶著二十萬以上流亡的災民跟著他去漠北四郡,並且保證他們戶籍登記在漠北四郡,遵守漠北四郡百姓不離開漠北的規定!他若是做不到,請陛下斬他頭顱!”
尹惟庸此話一出,全場又一次嘩然。
說著尹惟庸拿出了另外一份奏折,雙手奉上。
蕭定邦神情微動,大手一揮,讓身旁的大太監上前去拿過蕭策奏折。
蕭策奏折裡麵的要求很簡單,就是由許知遠負責給同意去漠北四郡的災民們發放每人一石的糧食。
然後由皇帝特批讓他們的戶口遷往漠北四郡,以後就是漠北人了。
並且,蕭策親自保證帶走至少二十萬的流亡災民,並且保證不會再讓他們回中原侵擾中原。
若是做不到,就斬他的頭顱!
奏折之中字字句句發自肺腑,滿篇之中透露著四個字:“為國分憂”!
蕭定邦看完之後,著實是看不出貓膩。
就讓身旁的大太監把軍令狀讀了一遍。
“你們都怎麼看?”
滿朝文武誰也沒有接茬,因為蕭策的辦法,確實是最好,且成本最少成本解決災荒之亂的辦法了。
他們很清楚,誰這會反對,皇帝絕對會逼著他負責這個事情。
不光是滿朝文武不說,就連攻擊大皇子們的其他皇子,也是不接茬。
在他們眼裡,蕭策這是自己找死。
且不說,那些災民願不願意跟著他走!
就算是願意跟著他走,到了漠北四郡沒糧食給他們吃,那群災民第一個就會弄死蕭策。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麼,朕就批準大皇子賑災意見。”
說著蕭定邦對著錢財司的榮和平:“榮和平,你們錢財司趕緊去調撥錢糧去安華城,災民每人一石的糧食,這事情要是有紕漏,你就去自縊吧。”
榮和平拱手答應。
說著蕭定邦大手一揮,就宣布了退朝了。
...
退朝之後。
八皇子府邸之中,坐著幾個大臣。
“八皇子,那個廢物這是在唱什麼戲啊?他敢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是啊,八皇子,本想我們借用這個災荒之亂,去徹底掰倒蕭陽的。本來陛下都急了,蕭策那個廢物又跳出來了,主動背下這個鍋!陛下本就偏袒蕭陽,如今蕭策出來之後,陛下就順坡下驢,根本沒有追責!愣是讓那個蕭陽逃過一劫!”
“這個廢物到底在想什麼呢?腦子的進水了嗎?”
八皇子蕭向卿目光如炬:“我的大皇兄可不傻,他這是想要拉著一批自己人。眾所周知,漠北四郡地廣人稀,那邊百姓被當地的門閥權貴給霍霍的死的差不多了。”
“沒有底層乾活的百姓,稅收從何而來?所以,大皇子這是要拉一批屬於他的百姓,幫他乾活!要是平時,要幾十萬的百姓去漠北四郡,父皇定然會忌憚的!而如今,這些災民是燙手山芋。恨不得甩出去。大皇子借用了父皇這個心理,提出了這個條件,就能夠獲得幾十萬的他封地的百姓!”
“我這個皇兄背後有高人啊!”
聽著八皇子的分析,身旁的大臣們:“殿下,這些百姓們過去可是要吃飯的。他大皇子帶著的那些糧夠那些災民們吃幾天?那些門閥貴族更是不會出錢出糧,反而會視他們為洪水猛獸。肯定會對著他們百般刁難!哪有這麼容易啊。”
蕭向卿點了點頭說道:“你們說的不錯,這個就是我想不明白的?他蕭策縱有天大的本事,總不能從天上變出糧食的!那可是幾十萬的張嘴...養活他們並不容易!我倒是有些期待了,他怎麼做了...”
一旁的那些親信問道:“那大皇子不準備...”
說著,他們做了一個抹脖子動作了嗎?
蕭向卿搖頭說道:“我改主意了。暫時留他一條性命吧!這次災荒之亂出乎我們所有預料,任由他發展,怕是我們都無法解決。到時候,真的亡了國。我要這個太子位還有何用?”
“若是他真的能夠解決這個災荒之亂,倒也是幫了我一個忙!蕭策這麼喜歡折騰,用不著我對他動手!他若是解決不了,父皇早就恨他入骨,那份軍令狀就足以要他命。”
“他就算是妥帖的辦完了這個事情,父皇勢必會更加忌憚他。到時候,蕭陽那個小心眼的家夥,一定會聯係他表舅鮑安,聯手當地的門閥貴族弄死蕭策。”
“無論怎麼樣,蕭策都死定了!隻要他們動手,我們還可以去拉攏九叔呢。我們現在隻需要坐收漁翁之利就好!”
身旁的親信聽完,連忙躬身:“殿下英明啊!”
養心殿之中。
蕭陽跪在了一側。
蕭定邦躺在一個躺椅上,身後惠妃輕揉著他的腦袋。
“你知道錯哪裡了嗎?”蕭定邦緩緩道來。
蕭陽跪在地上說道:“父皇,兒臣也是被手下的人給蒙騙了。等到他們告訴我的時候,兒臣也知道事情鬨大了,兒臣已經想著儘可能的去彌補了...”
蕭定邦打斷道:“朕知道,這並不是你的本意。朕允許你犯錯,朕現在是問你知道錯哪裡了?”
蕭陽跪在地上似乎在思考。
一側的惠妃說道:“陽兒,你傻啊!你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應該第一時間稟告陛下,而不是隱瞞。你父皇說了多少遍,允許你犯錯。但是,你一直隱瞞,如今在朝堂上此事爆發出來。陛下一點準備都沒有,今天得虧大皇子出來解圍,分擔了大家的注意力。否則,若是追究此事責任。此事乃是死罪啊!”
蕭定邦聽著惠妃的話,拍了拍的她的手。
“你啊,怎麼一點都沒隨你母後的聰慧啊!不錯,朕怪的是你隱瞞於朕。你可知!”蕭定邦說道。
蕭陽聽完心中鬆了一口氣:“兒臣隻是不想讓父皇失望...”
“行了,這個事情也不怪你!是下麵的人欺瞞於你,吃一塹長一智吧。起來吧。”蕭定邦說道。
蕭陽跪在地上:“父皇,你真的讓那個廢物做這麼大一個事情嗎?”
蕭定邦點頭說道:“他的這個辦法,確實很好。把那些流亡的災民趕去漠北四郡,就不會禍害我們中原腹地了。”
“父皇,那去了漠北四郡之後,蕭策那個廢物拿什麼給那些災民吃啊?”蕭陽問道。
蕭定邦麵露一絲狠色說道:“那就與我們無關了。這些流民們隻要不是死在中原腹地,到時候死在漠北四郡,本王就可以去問責,那個廢物了!屆時砍了他的腦袋,也能夠平息民怒了。”
惠妃在蕭定邦身後輕揉著他的腦袋:“那陛下,臣妾怎麼覺得,大皇子信誓旦旦的。他敢以性命起誓,定然是有所依仗。若是,真的讓他把這些百姓們給安定下來。那麼,到時候,在漠北可是一大助力啊!這還真的讓他在漠北四郡紮下根了!”
蕭定邦一臉不屑道:“你們也太高看他了!一個廢物而已!漠北四郡的門閥貴族,可是紮根漠北數百年!根深蒂固!能容得下他嗎?漠北四郡不光外有強敵環伺,內有各林立的門閥。就憑蕭策這個廢物,翻不起風浪!”
“再者,朕才是一國之主。朕想要讓三更死,誰敢留他到五更!無論何種情況,朕都不會留他活著的。鎮國王他以為幫著蕭策逃離這邊能活了嗎?朕讓他離開這邊,就是為了方便去殺他!”
“不過,如今,就讓他再苟活一段時間吧!朕眼裡揉不得沙子,他必死!”
惠妃聽出了蕭定邦殺意,臉上那笑容溢於言表:“陛下,聖明...”
...
安華城外的蕭策接連打了幾個噴嚏。
“奶奶的,哪個龜孫在惦記我!”蕭策喃喃自語道。
尹盼兒見狀略顯擔憂:“王爺,你彆是受風寒了,你在外待了一夜,這個薑湯趕緊喝了!”
蕭策笑著接過了遞過來薑湯,一飲而儘。
“還是夫人疼我啊!無妨,我身體好。”
尹盼兒麵色一紅,破天荒的沒有反駁。
蕭策賑災的行為,又是為他加分不少。
“你要不要休息一會,待會你說的拍賣就要開始了。”尹盼兒擔心道。
“無妨,剛才眯過一會了。夫人,這是心疼本王了啊!”
蕭策說著一把抓住了尹盼兒那雙柔弱無骨,白皙潤滑的手。
尹盼兒猛地把手抽離,臉刷一下的紅到了耳後根慍怒:“王爺,請自重!”
蕭策沒有繼續。
因為此時看著許知遠帶著一群商賈富戶們出來。
看得出來,他們還是非常緊張的,身旁都帶著不少的家丁的。
而且,他們也算沒空著手來,都是帶著一些糧食過來。
尹盼兒看著那些人,顧不得和蕭策算被吃豆腐的賬單。
就對著蕭策說道:“我先回避一下。他們看到我之後,怕是會穿幫。”
蕭策點頭說道:“行,那你們也忙了一夜。你們也休息吧。”
說完,整理一下衣服對著大雷說道:“大雷,咱們走吧!去接一下這些財神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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