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這樣緊緊的咬著。
他也任由著忍受著。
片刻。
“薑姒。”
容宴之突然叫著她的名字,他的手將她的身體往自己的懷裡一順。
她剛想掙紮,他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噓,有人來了。”
緊跟其後,果然便聽見了一陣腳步聲從遠處漸漸傳來。
薑姒鬆開口,眸中卻依舊帶著憤怒的神色。
“砰砰砰。”
兩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名年輕的傭人正在敲著薑姒的房門。
“薑姒,夫人讓你去前廳送送林家表少爺。”
“薑姒。”
見著叫了半天房間裡麵並沒有任何回應,年輕女傭失去了耐心,敲門的聲音越加用力:“你到底在不在裡麵?”
正被容宴之摟著躲在暗處的薑姒感覺到耳垂癢癢。
一回頭,她發現容宴之正撩著她的一縷發絲纏在指尖,發尾撓著她的耳垂間。
立刻。
她向著男人的胸膛便是一肘擊,便用眼神示意他噤聲。
將他指尖纏繞著的黑發抽回。
薑姒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物,便走了出去。
年輕女傭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回過神,先前蘊在眼底的鄙夷消失:“薑姒,夫人找你。”
她的跟著女傭的身影消失在樓道之中。
此刻。
容宴之嘴角的笑容一收,伸手按了一下隱隱作痛的胸膛,被咬傷留下一排整齊牙印的手背還存留著屬於她的氣息。
他的指腹反複摩挲那排深淺不一的小牙印。
薑姒跟著女傭的後來來到了前廳,隻剩下林錦司的身影。
容夫人不見了。
容止洲和林晚音也消失了。
女傭向著林錦司恭敬彎腰行了一個禮,便離開了。
林錦司看出了她的疑惑,“我發現一個很有趣的事情,想不想看一下?”
言畢。
他也不顧薑姒的抗議,伸手便拽著她的手將她拉到了容家大宅子外麵一處角落。
幾棵枝乾交錯生長的觀景大樹將兩人的身影掩於暗處。
“噓。”
林錦司在嘴唇處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指了指前方。
薑姒好奇順著他的手往前望去。
一驚。
不遠之處。
容止洲正一臉麵無表情的坐在輪椅之中,而林晚音彎腰俯身湊在他的麵前。
幾乎要全部壓在男人的身體上。
因為距離關係,兩個人之間的對話並不能聽清,卻能看見林晚音的表情越來越激動。
清純的臉上梨花帶雨。
情緒激動之時,她伸手竟然自顧抓起了容止洲的手,強行撫在了自己的臉上。
嘴裡不滿的一直控訴著。
而容宴之的臉上依舊冷靜。
他冷漠抽回手。
這個舉動立刻引起了林晚音的不悅,她垂下頭唇便朝著男人的臉上湊了過去。
容止洲皺眉。
伸手一推。
她便倒在了地上。
而林晚音依舊不死心,爬起來再次朝著容止洲貼去。
男人似乎已經沒有任何耐心,冷漠看了她一眼啟動著輪椅準備離開。
林晚音站到了輪椅前方,伸開雙臂攔住。
這一幕令偷看吃瓜的兩人情緒高漲,心揪著。
林錦司倒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壓低了聲音:“我要是容家大公子,現在就跑。”
薑姒瞪他一眼,這不就是在揭親親主人的短,容止洲的腿要是能跑那還用坐輪椅嗎?
正準備繼續吃瓜時,突然從兩人中間多出一個腦袋:“看來過不了多久,我哥就要告彆單身了。”
聞聲。
林錦司:“……”
薑姒:“……”
她二話不說衝著容宴之的胸膛又是一肘擊。
“噓。”
容宴之的眸光興致勃勃的落在前方,反而示意二人安靜。
前方的兩人依舊在爭執之中。
輪椅向左。
林晚音的腳步向左。
輪椅向右。
林晚音的腳步向右。
一來一去。
兩個人的距離離三人愈近。
林晚音紅著眼,攔在男人的輪椅前麵:“阿洲,你為何非要用這樣的態度對待我,你對一隻貓都比我好,我哪一點比不上那隻貓。”
提到貓的字眼。
容止洲的臉色微微一沉,眸底蘊著暗黑。
他並不想與她有過多糾纏。
“讓開。”
林晚音搖著頭,話鋒一轉:“阿洲,以前是貓現在是你房間裡麵那個傭人,你們到底什麼關係?”
頓時,吃瓜三人黨麵麵相覷,心思有了分叉。
林錦司:你也有瓜?
容宴之:哼,我就知道你們兩個不簡單。
薑姒:這算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
容止洲的聲線越加沙啞,低沉中蘊著一絲怒氣:“我最後說一遍,讓開。”
林晚音不甘心:“阿洲,我們從小一同長大,你以為我非你不可嗎?”
容止洲的眉頭微微一挑,他的薄唇裡說出話冰冷沒有感情。
“同意。”
“可,退婚。”
林晚音:“……”
而偷聽三人組聽到這裡情緒比這爭執的二人還要高漲,尤其是林錦司和容宴之作為容家林家兩派開始你拐我一下我肘擊一拳。
不經意間將夾在中間的人擠了出去。
被一陣重重力量推出去的薑姒幾乎是滾著滾到了容止洲的輪椅旁,待她一抬眸入眼的便是男人乾淨的鞋子。
再往上看。
容止洲垂眸,淩厲的目光緊緊盯在她的身上。
她尷尬的從地上爬起來,急中生智。
她雙手交叉落在腹部,恭敬地朝著二人弓腰行禮:“大少爺,夫人派我來提醒您彆忘記了十五分鐘後需要用藥。”
容止洲:“……”
片刻。
“滾。”
從他口中生硬吐出的一個字震得周圍的幾個人心生蕩漾。
薑姒:嗯?果然……親親主人生氣了?
容宴之:我c,我哥竟然爆粗口?
林錦司:能把滾字也說得這麼清冷矜持,不愧是容家大少爺。
林晚音此刻的表情更是捉摸不透,一掃剛才的陰鬱,幾步便越到了容止洲的輪椅後麵,雙手握著輪椅把手。
“阿洲,我推你回去吃藥。”
容止洲毫不留情拒絕:“不必,你回去。”
話落,目光從薑姒的身上移到林晚音的手上。
不得已。
林晚音咬著唇,隻得楚楚可憐將手鬆開。
薑姒以為容止洲的意思是需要自己去扶,沒想到她的腳步才剛動了一下,便被他再次冷言訓斥:“聽不懂,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