硝煙彌漫,皇城之中充斥著淒厲的喊殺聲。刀槍劍斧的碰撞聲與血肉相撞的震動交織在一起,每一次的衝擊仿佛都在撕裂空氣,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血腥味。地麵上,是血水與碎肉交織的混合物,踩上去的觸感滑膩無比,帶著一股令人作嘔的沉重感。
低空飛舞的蠅蟲宛如烏雲,隨風四散,聒噪的聲響和戰場的轟鳴交織在一起,令人感到煩躁不已。萊昂希爾緊握著長劍,頭盔已經滿是血汙,他隨手將其扔在一旁。體力已經接近透支,但他沒有絲毫停頓,猛地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水囊,迅速灌進乾渴的喉嚨。甘甜的水流緩解了他焦灼的心情,卻無法減輕心頭積壓的責任感。
他把水囊遞給癱坐在地上的貞德時,兩人沒有任何尊卑之分。此刻,他們並肩作戰,彼此依靠。貞德接過水囊,毫不客氣地仰頭灌下,隨著一聲滿足的呻吟,她才艱難地從地麵上掙紮著站起。
“萊昂希爾陛下……”貞德的聲音中透著明顯的擔憂和不安。她注視著他,眼神裡充滿了焦慮與關切。
萊昂希爾看出她的心思,無非是擔心他繼續深入戰場的危險。她的眼中是顯而易見的勸阻,想讓他回到中軍大帳,避免更多的衝突。然而,萊昂希爾早已料到這一切,他淡然一笑,堅定地回答:“貞德,你應該知道,作戰講究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現在我們士氣正盛,不僅是士兵們齊心協力,還有我親自處於前線,才能真正激勵大家。”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決絕,“叛軍已退至宮城,正是我們一舉擒敵的最佳時機。豈能因為擔憂自身安危而錯失機會?”
萊昂希爾的聲音充滿了責任感與堅定,但也顯得有些冷靜的理智。這些話讓貞德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她知道,萊昂希爾已經承擔起整個帝國的未來,他的每一次出擊,都是為了複興整個王朝。內心的不舍雖然深刻,但她依然理解,這是命運的安排。
正當這時,塔巴爾騎馬飛馳而來。馬蹄騰空的瞬間,他迅速躍下馬背,站穩後,深吸一口氣,直接衝向萊昂希爾:“陛下,都城中的叛軍已被儘數絞殺,潰軍已無。”
塔巴爾的話語剛落,萊昂希爾的眼神瞬間變得鋒利,他對這句話沒有絲毫的興奮反應,隻有冷靜的沉著。儘管這意味著城中所有敢於反抗的叛軍已化為刀下亡魂,但他深知,若讓這些潰軍逃散,將會引發更大的災難。唯一的解決辦法,是將敵人徹底消滅。
“很好。”萊昂希爾拍了拍塔巴爾的肩膀,語氣中帶著肯定和一絲欣慰。他和塔巴爾四目相對,瞬間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投降的士卒稱,塔列斯塔帶領親衛逃入了皇城。”塔巴爾繼續說道。
塔列斯塔的名字在萊昂希爾心中引起了強烈的反應。他的目光瞬間變得銳利,這個曾經的敵人,依舊是他複仇的核心。他深知,敵人終將聚集,若能一舉擒拿,豈不痛快?
不久後,萊昂希爾帶領親衛抵達宮城外。眼前的這座皇宮,曾被譽為“地上天國”,自帝國開國以來,這座宮城經過數百年的擴建,已橫跨多姆河,占地千畝。然而此時,宮城的輝煌早已被戰火摧毀,成為士兵腳下的血肉磨盤。萊昂希爾看著這座曾象征帝國榮耀的宮城,內心不禁湧上一陣憤怒與疼惜。
當他們抵達宮城外時,義軍士卒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原本稍顯疲弱的攻勢頓時變得愈發迅猛。士氣如潮水般蔓延,原本冷靜的戰場變得更加熾熱。
叛軍守城的指揮官也意識到危機,宮城上方的叛軍一度慌亂,但在指揮官的鞭策下,他們很快恢複了陣型,與義軍展開針鋒相對的搏鬥。就在這時,萊昂希爾沒有做任何長篇大論的演講,他舉起鐵盾擋住空中射來的箭雨,毫不猶豫地帶領親衛朝城牆根部推進。
神獸炎翼也從都城高塔滑翔而下,展翅高飛,迅速撲向宮城的叛軍。炎翼的呼嘯聲仿佛是勝利的前奏,瞬間引起戰場的震動。
炎翼的出現帶來了一股狂風,雙翅橫掃,瞬間卷起數十米高的龍卷風。緊接著,炎翼昂起頭,噴出赤紅色的火焰,風助火勢,火借風威,宮城上空的叛軍幾乎沒有任何反應,便被這如天罰般的攻擊瞬間化為灰燼。
此刻,炎翼宣告了它神獸的威能,戰場頓時平靜下來。萊昂希爾緊握長劍,迅速向宮城大門推進,塔巴爾和貞德隨在兩側保護,擊落襲來的冷箭,確保萊昂希爾的進攻不受阻礙。
然而,正當勝利似乎觸手可及時,宮城閣樓上,三支巨大且布滿金色咒文的箭矢如流星般劃破天際,直射炎翼。神獸炎翼猝不及防,儘管迅速俯下身子,卻仍被箭矢射穿了翅膀。
“炎翼!”萊昂希爾心中一震,眼見炎翼在空中搖晃,幾乎失去平衡,內心一陣劇痛。而這一幕,也令義軍原本如雷霆般的進攻突然停滯,士氣急劇下滑。
叛軍守城的指揮官趁機恢複了氣勢,眾叛軍紛紛鼓舞起來,準備反擊。閣樓上的塔列斯塔放下手中的強弩扳機,眼中閃過一絲得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