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冷的地宮中彌漫著一股令人難以忍受的氣味,那種腐爛的臭味仿佛是腐壞的肉類經過發酵後的濃烈氣息,輕輕一嗅,胃部便翻江倒海,惡心無比。四周的陰霾與潮濕交織在一起,似乎整個地宮都被這股惡臭籠罩,令人窒息。
隨著地宮的大門緩緩打開,十二名身著輕甲的士卒將一名高挑的女人押送到深處。儘管她的華麗袍服已經雜亂不堪,那原本應當插滿珠翠的長發,也因長時間未修剪,遍布了枯黃的草莖,但她依舊挺拔的身姿和那張雍容華貴的臉龐中,依稀可見那份高貴與驕傲。
“皇後娘娘,我勸你還是放下癡心妄想。”走在最前方,提著燈籠的宮中內侍回過頭,陰冷的眼神透過微弱的燈光直視著皇後。地宮的陰風中,他那蒼白的麵龐顯得格外可怖,聲音中透著冷笑。
“吾兒萊昂希爾必定會重鑄山河,將大陸恢複到和平安定的生活。”皇後奧羅拉始終堅信,她的兒子萊昂希爾是天命之子,是唯一能夠帶領大陸走向光明的人,是唯一能將這片充滿戰亂與動蕩的土地恢複平安的王者。
“可悲啊,真是可悲。”宮中內侍冷笑一聲,聲音猶如夜梟的鳴叫,回蕩在陰冷的地宮中。
“皇後娘娘,您倒是滿心期待著那所謂的王者歸來,可你又如何得知,您那被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他一定會來救您!”他戲謔地看著奧羅拉:“說不定他到現在都還沒收到您的消息,等到他得到消息後想要再來營救你的時候,說不準您已經臭不可聞了。”
“哈哈,哈哈哈!”
內侍那嘲笑聲就如同鉤住心臟的鋼絲,深深刺痛萊昂希爾的內心。站在暗處的他,緊緊咬住牙關,眼中燃起熊熊的怒火。每一個字都像是刺在他心頭的毒箭,讓他恨不得立刻衝出去,將那內侍碎屍萬段。
萊昂希爾的手緊緊握住劍柄,指節發白,怒氣幾乎讓他失去理智。“狗賊,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殿下,殿下不可啊!”眼見萊昂希爾憤怒得幾乎要控製不住自己,彷佛下一秒就要衝出密道,肖恩連忙一把抱住他,低聲懇求:“殿下,皇後受辱,我們這些將士們也都憤怒不已,但小不忍則亂大謀,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先救出皇後娘娘。”
“殿下,再忍耐一下!時機未到,若我們貿然衝出去,不僅無法救出皇後娘娘,甚至可能危及殿下的安全。”
“您若在此折損,所有人都將無法承擔後果。”
萊昂希爾的憤怒稍稍得到了平息,他深吸一口氣,逐漸冷靜下來,緊握劍柄的手漸漸鬆開,低聲說道:“是我衝動了,多虧了諸位攔住了我,否則定會鑄成大錯。”
肖恩點頭,眼神中滿是關切與堅定:“殿下乃至仁至孝之人,親人受辱,必定憤怒。可是,殿下不僅是兒子,更是天下萬民的期盼,請殿下三思。”
萊昂希爾點了點頭,內心的怒火雖然未能完全熄滅,但他深知自己不能被憤怒左右。於是,他帶領大家繼續潛伏在密道中,靜待時機。
不久後,那群押送皇後奧羅拉的輕甲士卒折返回來,將地宮的大門打開,魚貫而出。地宮再次恢複了平靜,唯一的聲音,便是宮中內侍那淒厲的笑聲,回蕩在陰森的地宮之中。
“來了十二名甲士,折返回去十名。”
“現在地宮之中隻剩下兩名甲士,還有那內侍。”
萊昂希爾略微皺眉,低聲說道:“現在,我們要行動了。”
經過一番縝密的推演和布置,萊昂希爾率領將士們從密道中悄無聲息地閃出,沿著牆角潛行,迅速接近地宮深處的囚室。果然,就像他推測的那樣,囚室的大門前有兩名甲士守衛,他們一左一右,手持長劍警惕地守著,而那名陰森的內侍則坐在旁邊的長桌前,正借著燈籠的微光奮筆疾書。
萊昂希爾心中一動,輕輕點了點頭,示意兩名部落勇士上前。兩人從腰間掏出兩根竹筒,粗的一端對準了那兩名守衛。隨著部落勇士的兩腮鼓起,竹筒內的針頭閃爍著幽藍的光芒,迅速插入兩名甲士的喉嚨中。兩名甲士僅來得及捂住脖子,發不出任何聲音便倒在了地上。
“誰!”
內侍聞聲回頭,猛地抽出短劍,但在他還未反應過來時,一隻大腳已經猛地踹向了他的胸口,將他踢倒在地。
“說,囚室的鑰匙在哪裡?”
萊昂希爾的聲音冷酷,劍尖直指內侍的脖頸。內侍身體僵硬,感受到了劍尖上傳來的死亡氣息之後,他急忙低頭,在看到萊昂希爾那張憤怒而冷酷的麵容時,渾身不禁顫抖了起來:“萊昂希爾……殿下!”
“好久不見啊,薩奇!”
“是啊,好久不見了,萊昂希爾殿下。”
萊昂希爾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目光掃向薩奇的胯下,短短幾息之間,薩奇就已經濕透了褲子,散發出陣陣難聞的氣味。
薩奇身為昔日先皇身邊的內侍,自然是知道皇子萊昂希爾俊美的外表之下,也蘊含著殺伐果斷的心緒,自然也是知曉自己此次可能是在劫難逃了。
就見萊昂希爾冷笑一聲,迅速用劍尖刺破薩奇的脖頸:“快說,鑰匙在哪裡?”
“殿下,我說了鑰匙在哪裡之後,殿下會放過我嗎?”
“不,隻是讓你死得痛快些而已。”
“也罷,痛快些就行。”
在薩奇的眼中,灰敗與慘白儘顯,他無力地抬起手指,向桌上的燈籠:“鑰匙,就在那燈籠的手柄裡。”
萊昂希爾揮劍切下薩奇的脖子,鮮血噴灑在地上,薩奇的身體無力倒地,死狀淒慘。
萊昂希爾從肖恩手中接過石門的鑰匙,內心激動難以自抑,顫抖的雙手幾乎都拿不住鑰匙。他將鑰匙插入鎖孔,門緩緩打開,出現在眼前的景象令他幾乎無法抑製自己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