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你可一定要為我做主啊……”祝春山疾步進門,一副哭爹死娘的樣子。
來到周豪麵前,差點跪下訴苦。
“到底怎麼一回事?”
沉了一口氣,醞釀好情緒,心裡想著,把戲做足,到時候,隻要周豪出手,蕭塵哪怕不死,也要掉塊肉。
“我……”
剛蹦出第一個字,突然間,肚子傳來一陣劇痛。
“啊,我的肚子……”
在場的幾人見狀,都是一頭黑線。
“啊,肚子好像要爆了……”
此刻祝春山肚子裡,似是有什麼東西正在迅速膨脹,瘋狂擠壓著他的腸胃。
這種趨勢越來越大,無法控製。
“到底什麼情況?”周豪茫然不解。
屋簷頂部,青紅石瓦上,一位閉目修煉的老者,眸子猛然一抬,像是嗅聞到什麼。
“不好!”
老者急喝一聲,剛要進入周豪所在的包廂——
“砰”
一聲巨響發出,震耳欲聾,驚動整座閣樓。
煉氣五重巔峰修為不算高,可‘血魂’爆炸所形成的破壞力,就是武靈境都不敢硬扛。
旁邊桌椅被震得粉碎,部分修為低的家族大少,被傷及肺腑,危在旦夕。
雲家公子雲天浩被當場震飛,狠狠砸向旁邊的木椅,發出吃痛之聲,腰部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
周豪反應迅速,第一時間後撤,儘管如此,還是被旁人的鮮血噴濺到衣裳,神情頗有些狼狽。
“渾蛋!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這個人有潔癖,心情因此變得暴躁。
雲天浩臉色慘白,緩緩道:“這個祝春山,怎麼突然就爆了?”
話音落下,房頂上的那道身影,似是一隻矯健飛鳥,一躍落下,看向周豪,忙道:
“公子,沒事吧?”
周豪麵色鐵青,淡淡地回了一句:“郭老,我沒有大礙,隻是不知眼前這一幕,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郭老年歲已過半百,閱曆豐富,上前稍一查看,作出判斷:
“沒有火藥的痕跡,無故自爆,莫非是……被人下了咒術?”
“咒術?”
聞言,周豪心中掠過一抹驚色。
“與死咒術類似,中咒者生死全在施咒者一念之間,祝公子大概是被人下了咒,那人趁著祝公子與你彙合,突然發動咒術,此番怕是針對公子你而來。”
郭老的這話,讓周豪陷入了困擾之中。
他一直醉心修煉,近段時間從未招惹過什麼厲害人物。
忽然,兩眼一動,思索道:“莫非,是林家那個贅婿搞的鬼?”
郭老聞言,不禁一臉好笑:“公子,你未免也太抬舉那個廢物了。”
“五百年前,魔族入侵玄雲大陸,這等殺人禁咒之術才被傳進來,不過魔族被大陸強者鎮壓後,咒術也被勒令禁止,林家那個廢物怎麼可能懂得施展?”
因此,排除蕭塵的嫌疑。
“可問題是,到底是誰要對我不利?祝春山死前說的,為他做主,到底又是要我對付何人?”
郭老聞言,暫時也沒有頭緒,語氣淡淡道:“總之這段時間,公子還是小心為妙,對方來頭定是不小。”
“郭老所言極是。”周豪重重地點了點頭。
能夠操控咒術,使人自爆而亡,這等詭異咒術,當真令人毛骨悚然。
周豪貴為鳳羽城第一天驕,自然惜命。
看向隨行護衛,周豪一臉嚴肅地吩咐道:“去,給我好好調查一下,祝春山近日都與哪些人有過聯係,尤其是留意那些行蹤可疑之人,務必給我調查清楚!”
“是!”
……
祝春山已死,沒有透露任何自己的半點消息。
蕭塵很放心,反正自己廢物的頭銜早已深入人心。
就算調查到祝春山與自己有來往,可這一時半會兒,周豪肯定也不會懷疑到自己頭上。
很快,蕭塵來到一條小街,前方十步,就是林家煉器坊。
門上掛著一塊巨石,深深刻著“千煉閣”三個大字。
這三個字,乃是當年林家先祖,用強悍的劍氣雕刻而成。
“能在龍罡岩這種堅硬之物上,使得字跡入石三分,林家先祖想必是一位實力極為強絕的劍修。”蕭塵不由感歎一聲。
龍罡岩是一種極其堅硬的金屬,相比於目前發現的金綱石,硬度都是絲毫不遜。
沒有強大的劍氣作為支撐,彆說是刻字,哪怕是留下一道劍痕,那都是天方夜譚。
不過,‘千煉閣’這三個字已經很久沒人打理,上麵蒙著一道灰塵。
隨著雲家崛起,市場份額被瓜分,千煉閣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林家多位煉器大師被重金挖走,千煉閣的處境岌岌可危。
進入大廳,看到來買兵器的,寥寥無幾。
而這些人,還都是些常客,買的都是農具類的便宜煉器。
自從千煉閣的生意大不如從前,隻好進軍農具領域,由此多了一筆營收,要不然早就關門大吉。
一名小廝看到來了客人,本想上前招呼,可一看到蕭塵那張臉,麵色一下變得陰沉下來。
那小廝冷笑道:“田管事,你快看,今天來稀客了!”
蕭塵朝旁邊的一個角落看去。
為首的是一個禿頭男子,約莫三十來歲,卻擁有五十多歲老男人的身材,腰大三粗,如同懷孕六個月的婦人。
認出此人,正是千煉閣的一名管事之一,名叫田東。
田東也朝蕭塵這邊看了過來,嘴裡還叼著一根草煙,皮笑肉不笑道:
“喲,這不是姑爺嗎,什麼大的風,把您給吹來了?”
“不對啊,這大風不該把你吹進青樓裡快活嗎?怎麼有空到我千煉閣來了?”
賭桌前的幾人,無一不是放聲大笑。
蕭塵本就不受林府下人們待見,所有人都覺得隻是因為他命好,實際上隻是個吃軟飯的廢物。
他們雖是林家雇傭來的,但至少是靠自己雙手掙錢吃飯,自覺比蕭塵不知道強了多少。
自從青樓事件傳得沸沸揚揚後,這些人就更加不把蕭塵放在眼裡,全拿他當成笑話來對待。
蕭塵懶得搭理,麵對這些人就得晾著,你越是搭理他們,他們就越發蹬鼻子上臉。
見蕭塵異常冷靜,和往常不太一樣,田東有些困惑。
“這家夥該不會腦子摔壞了吧,平常這時候早就衝過來,讓我們好好打一頓了。”一名穿著學徒衣服的小廝皺眉道。
“大概是腦子真出了問題,不過我聽說老爺沒有責罰他,連罰他禁閉都沒有,真的太溺愛他了。”一名小廝打出一張牌到桌上,嘀咕一嘴。
田東吐了一口煙:“彆管這個廢物了,咱們打咱們的牌,那小子也就蛋疼沒事,過來閒逛罷了。”
眾人不再理會蕭塵,專心打牌。
蕭塵掃視一圈,櫃台展示的煉器品質都不怎麼高,倒是有幾把,堪堪入眼。
這樣下去,林家唯一的一座煉器坊恐怕離倒閉也不遠了。
正尋思著,一個聲音在身旁響起:
“姑爺,你是來挑選兵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