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服來找我!(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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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麵的燈謎越來越難。

“階下兒童仰麵時,清明妝點最堪宜。遊絲一斷渾無力,莫向東風怨彆離,打一物品。”

徐聞不暇思索:“風箏!”

掌櫃的瞠目結舌。

“清明時節,兒童需要仰麵才能看到的東西,細長且易斷的線,有風助力果是風箏!”

對方答的太快,貴公子乾脆不玩了,在一旁充當解說。

眾士子也是一陣驚歎,若是細想,大家可能都會想出來。

但人家瞬間說出謎底,就跟提前看到答案一樣,著實才思敏捷,自愧不如!

“下一道!”徐聞看向那道最大最漂亮的燈籠。

隻要猜對這個,便是連猜五道,彩頭五百兩!

“這位公子”

胖掌櫃的臉色略顯蒼白:“您已連猜四道燈謎,這第五道難度不小”

“若是公子就此放棄,小店除了二百兩銀子彩頭,另送公子一帖故宋書法大家黃庭堅的真跡?如何?”

“放棄?”

徐聞嗬嗬一笑,心說白天你罵我‘窮逼’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如此低三下氣?

“掌櫃的這話什麼意思?”貴公子不樂意了。

玩的好好的,到高潮部分了突然停了?

擱誰不難受?

“是不是玩不起?”

“掌櫃的先前氣勢洶洶的說“墨寶齋就是這般大氣”,原來是胡吹大氣啊!”

“哈哈哈!”

眾士子跟著起哄,紛紛嘲笑。

國人自古以來喜歡看熱鬨,眼瞅著人越來越多,連對麵字畫店的掌櫃都跑來看熱鬨。

胖掌櫃麵上無光,咬牙道:“請諸位繼續!”

“繼續!”

“快繼續!”

在士子們的哄笑中,壓軸燈謎被揭開。

“四月將近五月初,刮破窗紙重裱糊,丈夫進京整三年,捎封信兒半字無。”

“掌櫃的,這謎麵是猜字啊還是猜物?”

“對啊,店家你倒是說清楚啊!”

按照傳統規則,猜燈謎需要規定猜字或猜物,以一個明確的範圍和方向,鎖定正確答案。

若是不確定範圍,則可能出現多個答案,到時出現扯皮不服人的狀況。

胖掌櫃傲嬌的仰著頭,就是不說。

“我說老馮,你好歹也是讀書人,怎地有臉耍賴?玩不起的話就彆搞,惹人笑話!”

對門的字畫店掌櫃在一旁出言譏諷,幸災樂禍。

“要你管,去去去!”

馮掌櫃吆喝一聲,沉著臉道:“此題打四種中藥名!必須全中才能算猜對,少一個都不行!”

四種中藥名?

眾士子重新看向燈謎:四月將近五月初,刮破窗紙重裱糊,丈夫進京整三年,捎封信兒半字無。

很快有人猜出了其中一個,但誰都沒有說出口,生怕做了他人嫁衣。

貴公子眼睛睜大老大,他已經猜出了兩個半,隻差最後一哆嗦。

“半夏、防風、當歸、白芷!”‌

徐聞的聲音悠悠響起,富有穿透力。

五百兩即將到手,他已顧不得低調了。

“哎呀!就差一點!”貴公子直拍大腿。

“公子厲害啊!”

“這般快便猜對謎底,當真不簡單!”

“厲害!厲害!”

“”

一陣吹捧中,徐聞看向胖掌櫃:“敢問五百兩銀子,是現銀嗎?”

“給錢!”

“快給錢!”

“公子這邊請。”

呼喝聲中,馮掌櫃黑著臉將徐聞請到店裡。

往年舉辦燈謎活動,鮮有人能連猜三題以上,今年居然碰到才子了!

這波血虧啊!

四下無人,馮掌櫃麵色不善,問道:“敢問公子高姓大名?”

打聽我名字,想搞我啊?

徐聞麵不改色,淡然道:“免貴姓吳,吳萬,忝為清平縣典史。”

他背著手,斜了胖子一眼:“馮掌櫃若是不爽,儘管去清平縣吳家,在下必然好生招待!”

難怪如此猖狂!

原來是個典史!

馮掌櫃微眯著雙眼。

官員不能參加科舉考試,但未入流的官吏,是可以參加科舉的。

洪武十七年明廷頒布的《科舉成式》,便規定“官之未入流而無錢糧等項黏帶者”具有參加科舉考試的資格。

典史正好符合這一條件。

若是縣丞,正八品官身,便不能參加鄉試和會試了。

眼中凶狠一閃而過,馮掌櫃嗬嗬一笑:“吳典史說笑了,在下不過一介商人,如何敢與官為敵?恭喜吳典史了!”

表麵如此說,心裡卻是記下了吳萬這個名字。

馮掌櫃也是個秀才,還是學政魏冕的門生。

這些年他參加鄉試,屢屢名落孫山,乾脆不考了,專門替魏大人乾臟活洗錢。

有此關係,收拾個典史問題不大。

隻需尋個機會便可。

領了五百兩銀子後,徐聞感覺有些好笑。

昨日我來買扇子,跟你砍價,你要是便宜些我就買了,非要罵我窮逼,這下好了,血虧五百兩!

活動也搞砸了。

五百兩銀子,相當於現代三十七斤重。

徐聞一個人難以攜帶,乾脆在店裡挑了一幅名畫《送子天王圖》。

這幅《送子天王圖》,沒有作者印款,隻有幾個前朝人物的題語。

徐聞清楚,眼前這幅畫,應該就是畫聖吳道子的筆墨真跡!

經過多名士子辨彆,以及對門字畫店掌櫃的掌眼,確定畫是真的。

而後貴公子討價還價,最終讓徐聞以二百兩銀子的價格買下。

另外的三百兩,則提現帶走。

貴公子解開三題,也賺了一百兩,美滋滋的揣入懷中。

鄉試期間,大明湖畔周圍的酒樓、客棧全部爆滿。

有的士子沒有地方住宿,乾脆睡進了花船裡。

沒錢的則在河邊柳樹下,以地為鋪夜宿。

反正過兩日便開考了,到時所有考生全部得在考棚裡度過數日。

舉賢客棧,一個比較偏僻的普通客棧。

徐聞回到住處。

“少爺,您可算回來了。”

身形高挑的嶽盈盈,欣喜著小跑上前,替他脫下外袍,接著打來熱水洗臉。

嶽衝住在隔壁,聽到動靜後立刻趕來:“如何了少爺?可是買了資格?”

“還沒有。”

啪嗒一聲,徐聞將一包銀子扔在桌上:“三百兩,賺的!”

“少爺你乾啥了,一晚上賺了三百兩?”

嶽衝打趣道:“該不會去打劫了吧?”

以少爺的身板不被打劫就不錯了,他更偏向是少爺遇到了富太太,付出了些許東西方得三百兩

礙於妹妹在此,嶽衝不好多問。

“彆瞎猜了,衝哥,你現在拿著一百兩銀子,去一趟曲水亭街墨寶齋”

徐聞讓嶽衝去墨寶齋購買折扇,報自己“徐聞”的名字。

他擔心自己去買,那馮掌櫃的懷恨在心,暗中使壞。

後天便是鄉試了,搞不好得再等三年。

半個時辰後。

嶽衝返回舉賢客棧,表示一切妥當。

他按照徐聞說的,買到扇子後前往學政黃大人府上遞上名帖。

可能是為了防止偽造薅羊毛?

墨寶齋扇子上的內容,每天都會進行更換。

昨日富哥所買扇子是五代時期巨然的《秋山問道圖》仿品,今日嶽衝買到的是宋代郭熙《早春圖》的仿品。

好在一切順利,黃大人的管家收了名帖,將徐聞的名字報上去了。

距離鄉試的前一天。

天一亮,徐聞便急急前往貢院告示處,查看名單。

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這狗官還算有點誠信徐聞鬆了一口氣。

“兄台!”

徐聞回首望去,一個錦衣華服的年輕公子站在身後,笑眯眯的衝他打招呼。

正是昨晚那個與他一同在墨寶齋進貨的同誌。

“我說身影如此眼熟,果然是兄台!”

貴公子作揖一禮,道:“在下韓克忠,字守信,兗州府城武縣人。”

徐聞微微一笑,回禮:“原來是韓兄,在下徐聞,字雲升,東昌府清平縣人,幸會!”

“幸會幸會!”

韓克忠笑道:“既然我與徐兄有緣,不如同去望月樓喝上一杯?”

望月樓是濟南城中最大的酒樓。

“好!”

如此有實力且文化底蘊和自己差距不大的讀書人,徐聞樂意結交。

若是對方中舉,將來也是一個人脈。

韓克忠也是這樣想的。

二人並肩而行,相互謙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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