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閆娟滿臉茫然。
陳忠拳頭緊握,表情愈發沉重了。
其他人臉上滿是震驚,不可思議的看著我。
張泰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旋即將目光放到了那手持匕首的男人身上。
男人迅速收起匕首,倒退兩步。
撲通。
他二話不說,直接跪在了地上。
給我都嚇了一跳。
“對不起楊醫生,是我衝動了,誤會您了。”
“謝謝您的救命之恩!”
話音落下,直接在地上給我磕了個頭。
我看的一愣一愣的。
太性情了吧?
其他壯漢也紛紛站直了身體,整齊低頭致敬。
徐清雅側頭看向我,嘴角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眸中驚奇的光芒瘋狂閃爍。
張泰撐著手杖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對不起啊小夥子。”
“聽信了讒言,差點傷害了你,給你道歉了。”
他邁步到了我身前,笑道。
陳忠在他身後,拳頭緊握,表情已經陰沉的宛若能擠出水來了似的。
我也有些錯愕。
雖說現在已經擺正了心態,可麵前的可是寧江的地下皇張泰啊!
給我道歉?
我心裡麵滿是怪怪的感覺。
“沒事的張先生,誤會而已。”
我轉頭看向地上的青年,笑道:“你也起來吧。”
那男人站起身來,仍舊低著頭。
“謝謝醫生。”
張泰若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轉頭麵向徐清雅。
“徐主任,我兒子……”
徐清雅臉上仍舊是那一絲淺笑,回應道:“脫離危險了,再有十五分鐘就能進病房了。”
張泰點了點頭。
“辛苦了,徐主任。”
徐清雅麵色不改,笑道:“職責所在,不必客氣。”
“我還有事,先走了,泰叔。”
話音落下,又側頭看了我一眼。
那個眼神,讓我感覺她好像要把我腦子扒開一探究竟……
她走了。
陳忠咬緊牙關,很是不甘心的模樣。
“張……張先生,那我們也走了。”
他謹慎的說道。
張泰眼皮輕輕眯了一下,看都沒看一眼。
陳忠揮了揮手,轉身離開,閆娟跟王蘭都跟上了。
我剛想跟上去……
“小夥子,有時間麼?有點事情想跟你聊聊。”
張泰開了口。
我有些愣神,看向陳忠,畢竟是我上司,現在這特殊關頭可不能讓他抓住小辮子。
他正麵色沉重的看著我呢。
張泰笑了笑,說道:“不用管他。”
我眉頭一挑。
“有時間。”
陳忠又是一陣咬牙切齒,邁動腳步離去,那個背影都能看出來他的怒火。
“好。”
“跟我來吧。”
張泰轉身拄著手杖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剛才手持匕首的青年抬起手來,恭敬的說道:“楊醫生,這邊請。”
我笑著點頭。
很快,來到大樓外麵,一輛勞斯萊斯幻影正停在院子中間。
那個青年打開了車門,張泰坐了進去。
青年仍舊是恭請的手勢,說道;“楊醫生,請上車。”
我抬腿上了車。
生平第一次上這種豪車,有點不知道邁哪條腿了。
張泰坐在後排座位,淺笑著說道:“他是我兒子的手下,忠心耿耿的,剛才也是衝動了,楊醫生彆見怪。”
我笑著點頭,說道:“理解。”
那青年恭敬的笑道:“楊醫生,叫我小刀就好。”
客客氣氣的,跟剛才那凶神惡煞的模樣判若兩人。
但是我直覺,這家夥應該是個狠角色。
我笑著回應道:“好,誤會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小刀笑著點頭,恭敬的關上了車門。
我坐在側麵,隻剩下我們兩個人,讓我莫名的有些拘謹。
張泰那蒼老的麵容上仍舊帶著笑意。
“小夥子,你怎麼知道我兒子中毒的?”
他笑著問道。
那個表情,如同一個和藹慈善的老爺爺,哪裡還有半點地下皇的威嚴了?
我沉吟了一下。
“從症狀上看出來的,大學的時候……自學過一些中醫。”
我沒法解釋,隻能這麼回答。
張泰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你知道我兒子中的是什麼毒麼?”
這可把我難住了。
答案沒寫。
我故作平靜,笑道:“這個得進一步分辨了。”
畢竟是在醫院,應該輪不到我來檢查。
張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好。”
“你救了我兒子一命啊。”
話音落下,便將手伸向了自己的懷裡麵。
我心跳不爭氣的加速了起來。
什麼意思?
他那滿是褶皺的手伸了過來,雙指間夾著一張金色的卡片。
“一點薄禮,還望小楊醫生笑納。”
那金卡熠熠生輝,邊緣一條龍紋格外醒目。
我思緒都微微有些淩亂了。
雖然不知道這張卡是乾什麼的,但是張泰能送的出手的東西,豈會普通?
“張先生,您太客氣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這句話,很違心,但客氣一下也是必要。
張泰保持著姿勢,笑道:“嫌少?這麼多年可都沒人讓我的手抬這麼長時間的。”
你要這麼說的話,那……
“怎麼會。”
“好,那謝謝張先生,我收下了。”
我伸手將金卡接過,沉甸甸,很有分量,心裡麵也控製不住的激動了起來。
沒辦法!
我卡裡就剩一千三百二十八塊七了,距離發工資還二十多天呢。
張泰笑著說道;“這張卡是我自製的卡,拿著他,你隨便在寧江的所有夜場消費,不用花錢。”
會員卡?
還以為卡裡有幾百萬呢……
我心裡麵有點小小的失望,但是這卡也不錯了,至少不用擔心會被餓死了。
“好,謝謝張先生。”
我收起了金卡。
張泰輕笑著搖頭,說道;“不用這麼生分,江湖人上給麵子都叫我一聲泰叔。”
“以後叫我泰叔就行。”
話音落下,那深邃的眸中閃過一抹若有深意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