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嬤嬤是伺候在主子身邊的嬤嬤!當年就是她帶著小姐出逃的!
十年前,胡嬤嬤帶著小姐出逃以後,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
她以為胡嬤嬤帶著小姐躲了起來,到處派人搜尋著,直到在一處山崖下麵,發現了一副屍骨。
那一副屍骨已經被郊外的野狼給撕碎了,唯有身上的衣服和胡嬤嬤出逃時的一模一樣。
從那時起她就堅信,小姐不在那裡,一定是被人救走了!
便派人手搜尋了大晉許許多多的地方!探訪小姐的蹤跡!
這十來年,一無所獲!
如果說,這些年小姐一直被人藏在邊關,還是宴家的宅院裡!那一切看起來就很合理了!
難怪她第一次見到小姐,就覺得很是親切!尤其是她的眼睛,長得真的很像主子呢!
想到這裡,婦人激動地落下一滴眼淚,“人呢?快想辦法把她帶出來,我要見她!”
雖然證據還不夠多,婦人無比堅信,宴菱就是她這些年一直在找的人!
曾山見到姑姑落淚,手足無措問著:“姑姑,您這是怎麼了?她……宴家剛剛出了事,一家人都被關到天牢裡了!”
“她現在,應該也被關了進去!”
什麼,進了天牢!
婦人眸間的錯愕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洶湧而至的殺意。
“你去把京城附近的所有人都給召集起來!再派一隊人去打聽打聽,這宴家犯了什麼錯。若是能讓他們從天牢裡麵出來,就花些銀兩,使些手段。”
“若是不出來,我們隻能殺到天牢裡麵去,把人給救出來!”
曾山還有些猶豫:“姑姑,這小姑娘的年紀跟小姐的年紀對不上啊!她可比小姐大上三歲了,她不一定就是小姐啊!若是找錯了人,我們付出的代價會不會太大了。”
“若是能救出小姐,便是把我的命賠上我也甘之如飴!可若是救不出她,眼睜睜看著她死在我麵前,那我又有何臉麵去見主子呢?我也跟著去好了……”婦人潸然淚下,說著這決絕的話。
“姑姑,您彆急,還有希望的!宴家若是犯了死罪哪裡會被先關起來審問呢?死罪的早問斬了!您彆說這氣話,我這去調動手下的人!”曾山應著,腳步匆匆出去了。
他不懂姑姑為什麼要為這麼一個小姑娘付出這麼多?縱然她是姑姑先前主人的孩子,可姑姑又沒有簽賣身契,更不是奴仆,為什麼要這麼死心塌地呢?
姑姑這些年,已經付出得夠多了!
這些話,曾山是不敢到婦人麵前說的!因為他知道自己一旦展露了這樣的想法,就會被姑姑重罰一頓,更嚴重的後果就是趕出家門。
他不能失去姑姑!
姑姑的主子是她的天,姑姑就是他的天!
曾山腳步匆匆調動了京城周圍所有能調動的人手,甚至還發布了一則召集令,把京城百裡之內的人全部召集回來。
過了半日的功夫,甚至連醫館中負責治病的仙姑們都知道了。
那一位的女兒,可能就是那日來過醫館的人!
“天啊!她真的是那一位的女兒嗎?”
“噓,小聲點,這裡可是京城。若是被京城的人知道了,她會有危險的!”
“嗯嗯,若她真是那一位的女兒,早知道包紮傷口的那日,我就不跟旁人喚了。”
“彆歎氣了!還是想想辦法吧!”
天牢內。
天色混黑時,宴蕭然被人抬回了牢房中,他身上渾身是血,衣衫破破爛爛的,像是被人動用了酷刑。
宴家的幾人看到這樣的情況,倒吸了一口冷氣,母女二人更是哭作一團。
“爹,您怎麼了?是誰傷了你啊?”宴如舟跪在地上關切問著。
宴蕭然身上的傷雖然重,但還有氣說話,“是爹的錯!是爹對不起你們啊!”
“爹,陛下為什麼會把我們關起來啊!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啊?明明您忠君愛國,立下了汗馬功勞!為何朝廷要這麼對您?”
“這些是邊關的事,我有幾句話要跟你們交代……”宴蕭然虛弱地說著,把宴家人進天牢的原因說了一遍。
有人給禦史梅大人寫了一封密信,信上說明了宴蕭然在邊關犯下的罪過。
一是延誤軍機。
宴蕭然在得到了求援的消息後,故意遲了半日才動身,拖延了前去救援石老將軍的時間,讓石老將軍重傷不治,慘死邊關。
二是屠殺昌回國的無辜百姓。
“爹,石老將軍那一次是下大雪封住了峽穀的要道,我們的援軍過不去,隻能繞道從那河邊走,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嗎?”宴如弦不解問著。
宴如玉:“對啊!爹!昌回早幾年就滅國了!我們在邊關都沒和昌回人打過交道!怎麼會屠殺了昌回國的無辜百姓呢?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啊!”
陛下怎麼會因為這樣的事把這他們給關起來呢?
宴如舟則是皺著眉道:“爹,其他的將軍可在宮裡!他們能給您作證啊!這些明明不是您的錯啊!”
宴蕭然痛苦歎息了一聲,“沒用!他們也被陛下關在了宮中,仔細盤查這案子!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對了,陛下在提到昌回國的時候特彆激動!我記得,陛下還是一位皇子時,曾經和一位昌回國的公主同吃同住,不知是不是跟這件事有關!”
“等會兒刑部的人還會過來找你們問話,你們小心一些,莫要衝動,惹惱了刑部的大人!”
宴蕭然叮囑了一頓,宴家的人聽完這話,臉色都差了幾分。
把幾個孩子叮囑了一遍,宴蕭然忽得望向了宴菱,輕聲喚道:“阿菱,爹有話想跟你說。”
宴蕭然回來的時候,宴菱沒有上前關心,但他進到這牢獄之中最先尋找的人便是宴菱。
“你們幾個都退下,離遠些,我有些話想對阿菱說。”宴蕭然虛弱道。
胡氏悲傷的麵容有幾分扭曲,“老爺,您跟她說有什麼用!不如找禎兒…”
“退下去!”宴蕭然忽得大聲道。
宴家幾人退到了一旁,宴蕭然趴在地上勾了勾手,讓宴菱附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