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令儀之前想跟熙和公主合夥開的酒樓客棧,但是信寄出去幾天都沒有回音。
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事。
宋令儀覺得這大約就是無聲的拒絕,因此隻得重新盤算。
可惜她來京城三年,並沒有交到什麼朋友,暫時也找不到另一座靠山。
可這計劃也不能擱置。
她的仇人除了霍景雲,還有惠妃母子,後麵說不定還有硬仗要打,助力多一點是一點。
酒樓客棧是消息最靈通之地,接觸的人也魚龍混雜,興許某一天就能派上用場。
思來想去,她還是決定先將攤子支起來。
就算虛有名頭,她好歹也是個郡主,多少也能扛些風險。
沒想到她還沒將地方選好,熙和公主便找過來。
“宋姐姐,我前些日子貪涼病了一場,將母後嚇壞了,她什麼也不許我乾,直到昨天徹底好了才放我自由,我看到你的信後就來找你了,你可彆生我的氣。”
得知公主生病,宋令儀自然要關心幾句:“公主既病了,該在宮裡多歇幾日才好,臣婦信上所言之事並不著急。”
“我上次便想跟姐姐說了,咱們私底下不用尊稱,我喚你姐姐,你喚我熙和就好。”
宋令儀可不敢這樣冒犯,但她還沒說話,熙和公主便開始訴苦:“我以前都沒吃過冰酪,今年好不容易身子好些了,自然要嘗一嘗,結果吃什麼都覺得新鮮,一不小心就吃多了。我也不想的,可母後總念我,罰了我宮裡的人不說,甚至吩咐禦膳房,今年內都不能讓我吃任何帶冰的東西。”
宋令儀彆無他法,隻能耐心的勸哄,結果她越哄,熙和公主越委屈,先是跟她擠在一張椅子上坐著,然後挽著她的手臂,到最後半邊身子都貼到她懷裡去了。
此時,那個疑問又浮上心頭。
她裝作漫不經心問:“也不知是不是我自作多情,我總覺得公主好像特彆喜歡我一樣。”
熙和公主答得十分自然:“我就是喜歡你呀。”
“為什麼呢?”
這問題一出,宋令儀明顯感覺懷裡的人僵了一瞬,但也隻是一瞬,很快熙和公主便抬頭笑著看她:“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看到宋姐姐第一眼就特彆喜歡,好像我們以前就認識一樣。”
“是這樣啊。”宋令儀沒再追問,轉而說起生意上的事,“年前我將嫁妝都捐了,便想找些事情來做,思來想去,想著開兩間酒樓客棧來打發時間。恰好上次聽公主說想找些事情來做,便想問問公主可願意跟我合夥做生意?”
熙和聞言公主連連點頭:“當然願意!母後也說我年歲漸大,身子也好了,是時候學著打理產業,隻是我從未做過生意,不知從何做起。”
她皺眉問:“咱們要不要找個先生教一教?還是說咱們先去京城各大酒樓學習一番?”
宋令儀輕笑:“我娘家經商,酒樓客棧都有,我找個掌櫃回來便可……”
“宋姐姐,咱們去你娘家的酒樓看看吧。”
熙和公主突然站起來打斷宋令儀的話:“我還沒去過酒樓呢,總得先瞧瞧酒樓是何模樣,回宮後才好跟父皇母後說。”
宋令儀聽到這話,下意識轉頭看向跟著公主出宮的嬤嬤,希望她能出言阻止。
結果那嬤嬤卻是眼觀鼻鼻觀心,好像什麼也沒聽到一般。
熙和公主等不及,拉著宋令儀就往外走:“宋姐姐,咱們動作快些,還能多看幾間酒樓。”
“公主,咱們貿然去外頭,萬一遇到危險……”
“不怕,父皇給我派了暗衛,不會出事的。”
熙和公主從小被困宮中,宮外的人間煙火對她的吸引力實在太大,一天的時間根本不夠,接下來幾天,她的時間都被熙和公主占了。
這個消息傳到霍景雲耳中,霍景雲又一次吐血了。
大約是刺激不夠,這次他並沒有昏迷,不過呼吸卻變得有些困難:“去查!我要知道皇後為什麼對宋令儀如此另眼相待!”
要打聽宮裡的消息,自然繞不開惠妃。
消息遞進去沒兩天,惠妃身邊伺候的宮女悄悄來了侯府,說皇後宮裡戒備森嚴,要想打聽消息怕是不那麼容易,要打點的人不少。
霍景雲聽出了話外之音,就是要錢。
且不說他還能不能拿出錢來,隻說年初才給宮裡送了三萬兩,這才半年不到,惠妃又要錢,屬實是過分了。
而且他不止要供著惠妃,還要養著六皇子和一群死士,一些官員的關係也得走動,花銷大到誇張,之前若不是有宋家撐著,以及他還有一些額外收入,根本撐不下去。
如今宋家撂了挑子,光靠他,可養不活這麼多人。
霍景雲將目光落在書櫃的某一格,想著是不是得找那個人幫忙,度過眼前難關。
可他作為一個男人,實在難以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