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齊兵馬,元極率部出征,北境戰事可解。
楚星河在鎮國公的攙扶下,宣旨文武百官至大殿議事。
外患已解,接下來應該肅清內憂,不能讓楚雲霄逐日壯大。
金碧輝煌的大殿,文武百官憂心忡忡,不解楚星河這等暴君為何突然上朝。
議事之聲,響徹雲霄,甚至連剛剛抵達宮門口的楚星河都能聽見。
“朕已有數年未參與朝政,希望他們不要讓朕難做。”
鎮國公側目看著楚星河那極為認真的麵龐,心中駭然,甚至萌生出他以往在掩蓋自己實力的念頭。
能稱之為帝王的人,可都有不俗的雄心壯誌和野心。
殊不知,原主已經西去,軀殼之中的人乃是熟讀小說的人。
“陛下,老臣有一言不知該講不該講。”
楚星河看著鎮國公腦袋上那一行小字:【忠誠度:80】
擁有如此高的忠誠度,所言皆是為朝堂之事,他為何不聽。
“說來聽聽,朕同樣想知道朝堂近些年變成什麼模樣。”
“這朝堂之中皆是結黨營私之輩,恐怕已經沒有人擁有膽量啟奏。”
久居高位,耳旁僅僅隻有喜訊卻沒有半點危機,這的確不符合他們的身份。
突然,鎮國公側步跪在楚星河麵前:“老臣願舉薦一人,他對我朝絕對忠心不二,請陛下明鑒。”
出淤泥而不染,才是輔佐的人才。
隻可惜忠言逆耳,碰巧原主嗜殺成性,將那等忠義之士儘數斬首,讓朝堂被那等奸佞所掌控。
眼下,鎮國公居然有一人推舉,楚星河怎能不興奮。
“哦?說來聽聽。”
“回稟陛下,新科狀元劉民屢次將奏折上奏,可惜儘數被陛下的貼身太監攔下。”
楚星河回憶起那被自己杖斃的老太監,臉上甚至連半點波動都沒有。
“朕已記下,希望他擁有一顆直諫的心。”
行至大殿門口,兩旁侍衛齊齊跪下,背後太監更是高聲呼喊:“陛下駕到!”
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齊齊跪在地上,場麵極其震撼,讓楚星河為之動容。
“這就是至高權利的感覺嗎?”
儘管他依舊有些緊張,身體卻極其誠實,龍行虎步朝著那龍椅坐下,虎目掃視著在場所有人。
果不其然,心中有鬼的府衙冷汗直冒,唯有那新科狀元劉民麵露掙紮之色,似乎正在盤算要不要啟奏。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楚星河不可能直接詢問,而是朝著他們虛托手掌:“眾位愛卿平身。”
能當上一品大員,這年紀可都到花甲之年,人人都是人精。
讓他們哄騙自己高興,相信所有人都能做到。
可惜楚星河不需要這樣的奸佞,隻需要敢於直諫的人才。
眼見無一人站出來,側目朝著太監總管打一個眼色。
“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陛下我朝有天子庇護,百姓安居樂業,糧食連年豐收,老臣老臣哪有奏折上奏。”
其他大臣紛紛應和,將恭維發展到極致,卻不曾想楚星河那張臉陰沉到似乎能滴出水來。
若非熟讀小說前後,他哪能知道這幾人日後便是開城投降的第一人。
“臣有本要奏。”
突然,一個極其稚嫩的聲音從角落傳來。
隻見這人麵部極其稚嫩,頭戴花翎,拿著牌子緩步行出,大大方方站在楚星河麵前。
“朕見你處於大殿角落,想必是新科狀元劉民?”
“正是,臣看不慣他們結黨營私,特被他們排擠站於角落,請陛下明鑒!”
有心報效朝廷,卻被當朝奸佞孤立至角落,相信他身周應該有著不少武將看守。
“果然是莽夫行徑,怪不得能被鎮國公看上。”
楚星河碎碎念一番,朝著他招招手:“你有何事上奏?狀告何人?”
虎目一掃,發現不少大臣不斷對劉民使眼色,似乎想要他儘快回到角落待著。
暴君之威,豈是他們這等人物能抗衡的。
偏偏劉民是一個擁有傲骨之人,儘數將那些眼神拋之腦後,雙眼如焗死死盯著楚星河的眼睛。
“臣臣要狀告陛下,不顧黎民百姓,任由地方官員借用北方戰事貪汙受賄,讓百姓和甲士受難。”
北方戰事究竟如何,他這心跟明鏡一般。
突然,其中一位一品大員側步走出,跪在地上。
“陛下,此子仗著新科狀元的身份,屢次擾亂軍心,可萬萬不能相信他的謊言。”
楚星河看著有人敢於出麵抗擊劉民,饒有興致掃視著其他大臣。
“不知你們有何想說的?”
“唰”
數位大臣齊齊走出,跪在他的麵前,雙目死死盯著劉民,似乎對他極其痛恨。
“以老臣之見,劉民屢次擾亂軍心,理應當斬,否則難平將士辛苦為我朝打下的基業。”
“對,殺死他。”
“”
楚星河悄悄將出來的大臣統統記下,腦海中細細核對著小說之中的內容,察覺這些人可都是楚雲霄未來的得力文臣。
朝政荒廢才數年時間,楚雲霄的手腳居然就能伸到自己的臉上,的確有本事。
既然這幾人能齊齊站出來,楚星河已經察覺到其中必然有異,朝著幾人揮揮手。
“此事稍後再議,朕已經知曉。”
企圖蒙混過去,等秋後派人細細調查,將證據給帶回來。
劉民見楚星河不管不顧,雙目圓瞪,指著剛剛出來的一批大臣:“陛下,你寧可聽信小人讒言,也不願信臣等直諫,我朝危已!”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能當著楚星河的麵說出這話,難道他絲毫不顧及暴君的威名?
同時,劉民的忠誠度正在飛速下降,似乎已有取死之道。
“陛下,劉民擾亂朝堂,老臣建議革去其頂戴花翎,發配邊陲,讓其辛勞一生。”
鎮國公眼見劉民要被許下重責,連忙走出:“陛下,劉民年紀尚輕,還望陛下考慮其為國為民,饒其死罪。”
雙方陣營極其明顯,楚星河心中的天平已經朝著鎮國公和劉民一方傾斜。
奈何他抹黑朝堂在先,若無責罰,恐怕難以服眾。
“來人,拖下去鞭撻三十,以治其口不擇言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