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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之人三十多歲,一身灰藍長袍,留著山羊胡,白淨的麵上沒有什麼皺紋。
這人,黃縣丞不能更熟悉了:“劉主簿!”
自從縣令死後,兩人一直不怎麼對付,黃縣丞把持政務,劉主簿在縣衙就是個局外人。
師玄瓔來的第一天,劉主簿就已經得到消息,但他沒有過來拜見,而是暗中觀察好久才踩好點出場。
“玄大人,下官劉乘,臨溪縣主簿。”劉乘先是恭恭敬敬行禮,隨後便開始致歉解釋加告狀,“黃大人能者多勞,下官一介閒人,竟是這幾日才知曉大人上任的消息,實在慚愧!下官先前來拜見兩回,大人都恰好不在,今日總算是碰上了。”
哪兒是恰好啊,他是專門讓人盯著她不在縣衙的時候才顛顛地跑過來,為得就是拖延時間觀察師玄瓔值不值得他跟黃縣丞翻臉。
師玄瓔懶得深究,既然對方現在示好,能用就先用一下:“原來是劉主簿!幸會!先前倒是沒聽黃縣丞提起過,還以為臨溪縣和桃縣一樣沒有主簿,見笑了。”
兩人你來我往,竟是沒有一個人搭理黃縣丞。
黃縣丞慍怒,壓著脾氣問:“玄大人,可知這扇門怎麼回事?”
這黃縣丞一直就當師玄瓔不存在,她可不是什麼以德報怨的人,權當沒聽見,招呼劉主簿道:“我就說麼,好好一個縣衙還能沒有乾活的人?我這裡有些事情,劉主簿來的正好,走,進去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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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劉主簿笑嗬嗬,唰的一聲甩開折扇,大搖大擺跟在後麵。
黃縣丞當眾被無視,臉色鐵青,一旁衙役們大氣都不敢出。
“坐。”師玄瓔道。
“謝玄大人。”劉主簿恭恭敬敬致謝,這才落座。
同樣是習慣男尊女卑,劉主簿比黃縣丞更加能屈能伸,他就能拉得下麵子,對師玄瓔畢恭畢敬,態度挑不出一點毛病。
“劉主簿是個聰明人,怎麼會被黃縣丞排擠出去呢?”師玄瓔對此十分好奇。
“大人謬讚。”劉主簿歎道,“唉!形勢比人強呀!黃縣丞已經在此經營多年,大人不知,這個縣衙都快成他家的了,文吏衙役,多是他家親戚,下官才上任才不到一年……”
說來劉主簿也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
他天資聰穎,眼光高,科舉高中之後一心想謀個好去處,可惜這事兒多半還得看的是人脈,他每每費儘心機搭上關係,謀到個差事,最後總被人截胡。
直到一年前,他終於覺得自己不能再蹉跎下去,才把眼睛往下看,到了這個窮鄉僻壤做主簿,這回倒是沒人跟他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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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剛上任沒幾天,小陳國都城淪陷了……
他在臨溪縣雖然得夾著尾巴做人,但受到戰事波及很小,全家老少也都全須全尾活著。
劉主簿觀察師玄瓔和莊期期多日,見她們雖然傲骨錚錚,但還是被黃縣丞轄製住了,劉主簿覺得自己是時候“挺身而出”,成為二人的主心骨了,當即一副高深莫測地搖著扇子:“大人這幾日想必也感受到了,不知接下來有何打算?”
他臉上就差寫著“快來請教我”了。
“這幾日可能會有一些人來衙門應征衙役,到時候要勞你安排一下,待人客氣一點!等我回來再見他們。”師玄瓔拍拍他的肩膀,起身朝外走,“我還有事,劉主簿忙去吧。”
劉主簿搖扇子的手頓住,茫然看著空蕩蕩的門口。
不知不覺我已經欠債六章月票加更,這個月暫停,等我補上這六章再說。(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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