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海市，你在江城，有什麼辦法？”蘇淺汐謹記自己編造的信息，信口拈來，又隨口道，“被欺負就反擊啊。”
“欺負我的同學是有頭臉的大人物，怎麼辦呢？”葉舟溪撇嘴，有些委屈。
蘇淺汐皺起眉：“多大？”
“算是我們這地方很頂尖，有錢有權的人了。”
“那隻能忍忍了，畢竟江城我也不熟啊。況且我可能也得罪不起。”蘇淺汐說著大實話。
“我也沒想讓你出手。我勉強還能應付應付。就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麼了。”葉舟溪反駁著她的話，拋出他的意圖，“我……我隻是想讓你安慰安慰我。”
“難不成我安慰你，你就能好點？”蘇淺汐不懂。
卻沒想到對麵一口咬住：“能。”
蘇淺汐深呼吸一口氣，帶著些許嘲的笑，但是聽得出來有點溺的味道。
“想得美。”
轉言之，“或許對麵的人瞧上你了，你不是說你長得還可以嗎，答應人家唄。”
葉舟溪帶著抱怨：“你就不問問男的女的。”
“嗬，沒區彆啊。”蘇淺汐嘴一向毒。
“好歹你養了我兩年，就算是個寵物，沒有感情嗎？沒有占有欲？”葉舟溪語氣失落。
“你想要什麼感情。”沒等他回答，蘇淺汐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一邊自答，“有一點，但不多。”
想著最後的話，蘇淺汐忍不住疑問：“你是麥麥嗎？聽起來很希望被我占有。”
“姐姐！”葉舟溪吸了吸鼻子，扭頭，有些羞恥起來，“我才沒有。這話太傷心了。”
蘇淺汐聳肩，沒感情地道歉：“那很對不起咯。”
對麵沒再發出聲音，看了眼仍然在計時的通話，蘇淺汐愣了一下，聽到他的啜泣聲。
讓她忍不住幻視一隻流浪小狗躲在暫時的隱蔽處下舔舐傷口，一邊哭泣。
蘇淺汐有些不大忍心起來：“好了好了，彆哭了。”
有些乾巴巴，但她不知道後麵該說什麼了。
歎口氣，也沒指望對麵年下撒嬌綠茶男開口。
他有點得寸進尺了。
蘇淺汐這麼想，隨後回到他最初的抱怨，提起：“能應付嗎？”
“能的。謝謝姐姐的關心。”
聽到後麵他笑了，蘇淺汐也淡淡揚起嘴角。
果然還是單純的弟弟，真好哄。
“晚安。姐姐。”
“晚安。葉舟溪。”
掛斷電話的葉舟溪，立即抹掉眼淚，切換一副冷漠的臉色，活脫脫的演技派。
他熟練地剪切錄音條，保留出她說過的話。
修長的手指掏出藍牙耳機，重複播放著最後一句話，冷漠如他像被化開的雪山，迎來日落金山。
蘇淺汐看著抽屜裡保留的三份頭發。
有些煩躁，甚至關上抽屜也帶了力度，發出聲音大得很。
企圖讓自己不再想那些煩心事。
還是眼不見心不煩的好。
一夜過去，蘇淺汐睡得不算太好。
早上八點。
蘇淺汐和父母吃完早飯，出去上學。
司機收到蘇淺汐的指令，“去私人醫院。”
“好。”司機立即調轉方向。
蘇淺汐打著電話：“喂？起來沒？”
“那包的啊，您的吩咐，我哪能不聽呢。西門等你。”
不到三十秒的電話被蘇淺汐掛斷。
距離不算太遠，蘇淺汐眯一會的時間就到了。
看著吊兒郎當不可靠的家夥，蘇淺汐雙手抱臂，白眼。
將一個黑色絲綢的拉繩袋子，丟給他。
“給，加急。還是老規矩，保密。”
“你們豪門真亂。”醫生陳詞嘖嘖評價，不過沒多問。
這事，他還是懂的，打聽太多沒好處。
“聽說你成主治醫師了。30歲，未來可期。”
蘇淺汐話說得著實沒什麼感情。
陳詞聳肩：“這祝福說得真像詛咒。”
“愛聽聽。老規矩。”
“放心，肯定查不到。”
看著蘇淺汐無情的轉身，利用完就扔，陳詞撇嘴：“人呐，多點笑容，小心被揍。”
“……”
陳詞看著安靜空蕩的街道，感歎自己大老早起來幫人辦事，還得不到一個笑。
哼！話又說回來，誰叫人家救了自己，給安排一個好工作呢。
陳詞翹著嘴，無語地回到充滿消毒水味道的工位。
繞了一下，回到學校。
已經是快九點。
很明顯，遲到了。
但是蘇淺汐這個人可以不用管這些條條框框。
還禮貌地等到了下課打鈴，向課任老師點頭致意後，才進去，回到座位上。
蘇淺汐看著多出來的徐溪絲毫不意外。
對上他注視的眼神，瞥了一下，就不再看了。
安靜坐到座位上，看著後座睜著大眼睛，透出喜悅和單純的薑從菡，忍不住問：“怎麼了？”
“沒什麼，喜歡你。”薑從菡這話說過很多次，蘇淺汐也是免疫了。她這些讓人誤會的話，還是會讓蘇淺汐暗暗發笑。
“我也喜歡你。”
這麼句話也從旁邊突然冒出來。
蘇淺汐：“……”
轉頭看見那個陽光開朗的堂弟蘇旭朝自己笑眯眯，一手撐著頭，發型又被好好精致打理。
在充滿冷氣的教室裡，連同外套也被他穿上，版型正好的黑色dk校服，衣袖被拉到手臂上，露出大大的微笑。
一股男高的青春氣息撲麵而來。
這個堂弟還是一樣到處散發魅力……
蘇淺汐打著哈欠：“你就不用跟你親愛的姐姐說了，這話留著去撩學姐的芳心吧。”
薑從菡哈哈大笑：“嘖嘖嘖，蘇旭啊，你爭不過我的。汐汐是我的。”
“就你話多，顯著你了。”蘇旭倒吸口氣，甩著白眼
“略略略，你就羨慕嫉妒恨吧。”薑從菡一點不在意他的話，還欠欠地和前麵的蘇淺汐貼貼。
圍觀兩人戰爭的蘇淺汐：兩個幼稚鬼。
蘇旭不爽地頂了頂腮，看見薑從菡就想白眼。倒是薑從菡笑得樂不可支。
蘇旭：看著瞎眼。
側方宋嘉佑有被打擾到休息，看了眼淡漠的蘇淺汐，躺在課桌的頭歪了歪。
又發出過往的疑問：為什麼大家都這麼喜歡她呢？我就算不上多喜歡她。不懂。
注定得不到解答的問題，又在心裡沉下去了。
薑從菡和蘇旭表白的話不小。
離他們有些距離的徐溪也聽見。
他靠著牆壁，看向窗外的風景，心裡冷哼了一下，暗道：
這種人有什麼好喜歡的，惡心又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