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賤人,都被發配到礦場了,還想著勾引男人!沒有男人睡你難受是不是!”
一道重重的巴掌扇在薑嫻的臉上,她失聰了一瞬,緊接著整個人被拖拽兩步,頭被按在水缸裡,口鼻頃刻間滿灌了水。
“放開我阿姐……!”
一道少年人瘋跑過來,卻遠遠不是這女人的對手,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
“小畜生,等我收拾完了她,在好好收拾你!看你們姐弟兩以後還敢不敢偷東西!”女人繼續按著薑嫻。
刺骨的涼讓她原本昏沉的腦袋清醒起來,腦袋多了一抹不屬於自己的記憶。
她一個現代人穿到一個礦場女奴身上,按照原主記憶她和弟弟因為太餓打算偷東西吃,她負責勾引這家女人的男人。
還沒下手就被這女人抓了個正著。
嗆了幾口水,她拚命掙脫開女人的束縛,拽起原主弟,薑祠有點慌的看著對麵剽悍的女人,“姐……”
“彆怕。
要想在這生活,原主的爛攤子她必須好好收拾。
“勾搭完我男人還敢跑,老娘不給你點教訓,以後還不知道你要禍害多少人!”女人擼起袖子就要動手。
薑嫻反問女人,“說我勾引你男人?證據呢?說我們姐弟偷了你家東西,那東西又在哪?。”
原本要動手的女人停止了動作,眼神凶狠,“你還想狡辯,鬼鬼祟祟的站在我家棚子門口,不是圖謀不軌又是什麼!”
“笑話!整個礦場都是朝廷的,哪裡是你家的?”這西山礦場挖掘出了銀礦,流放的人大部分都進了這裡當礦奴,自是沒有一片磚瓦屬於自己。
薑嫻一句話換來周圍人竊竊私語。
“是啊,程婆子,你是不是誣賴人家姑娘了,人家不過是往你家門口站一站,也沒乾彆的。”
“就是,以後你家門口都站不得人了唄。”
程婆子怎麼也沒想這畫風突然就變了方向。
“你們彆聽這小賤人胡謅,分明是她對我們家男人懷有色心!”
薑嫻看了看男人的長相,笑了,“勾搭你家男人?我又不是沒長眼睛?一個老幫菜,著實沒眼看。”
眾人聞言,紛紛低笑出聲。
程婆子臉麵頓時掛不住了,吼了一聲,“笑什麼笑!”
“在說你問問你男人,我勾搭他了嗎?”薑嫻一招禍水東引,把問題留給他們自己人。
這等醜事,男人自然不敢多說什麼,況且薑嫻確實也沒乾什麼,老婆子就出來把人給扯去了,“婆娘,差不多得了。”
“怎麼就算了,你是不是被這小狐狸精給迷住了你!”程婆子不依不饒對著男人拉扯,反而把自家男人惹煩了。
“行了!沒完沒了是不是!”
男人也被激出了火,兩人就要大打出手。
薑嫻覺得差不多了,捋了捋濕了的頭發,帶著薑祠準備離開,一道身影迅速的跑了過來,對著那程婆子揚起草鞋底子就是一頓狂打。
“殺千刀的!臭婆娘,你敢欺負我女兒,老娘今天跟你拚了命!”
薑嫻愣了愣,根據原主記憶那看起來異常勇猛的女人應該是原主的娘曉荷花,那程婆子雖然也是悍勇無比,但依舊被原主娘壓在地上打。
一切都太快了,快到眾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你個老虔婆,有其母必有其女,你跟你那閨女一樣不要臉,一樣的狐媚子……”程老婆子哀嚎。
“還敢叫罵是吧!”
曉荷花一鞋底子抽在程老婆子嘴上,怒吼道,“在敢罵,我扇死你!”
不得不說原主娘的剽悍震懾住了所有人,一時之間沒人敢上前拉架,還是程老婆子被打的受不住了,連連哀嚎自己男人。
男人上前都挨了兩鞋底子!
“乾什麼呢!不乾活聚眾鬨事,膽肥了是吧!想死老子成全你們!”
一聲怒吼傳出,眾人瞧見來人紛紛讓出條道來。礦場的監工在礦奴眼中充滿威嚴,尤其是他手中的鞭子,更是叫人肝膽俱裂。
“你,還有你們,今天采礦量加倍,乾不完有你們好果子吃!”中年監工指了指薑嫻三人還有程老婆子一家,警告完轉身就走。
有了監工的警告,眾人都老老實實的去乾活。
既穿之,則安之。
薑嫻混在人群裡,尚不足十月的天已漸漸有了寒意。
她穿著破舊的單衣,鋤頭都要輪冒煙了卻還是沒完成上午的工作量。她停下動作,低頭看著雙手布滿的血泡,有的甚至已經破皮化了膿。
“發什麼呆,還不乾活!”
男人的斥責聲響起,一道鞭子就要落在薑嫻的身上。
礦場上的監工對挖礦的奴隸是可以隨意打罵踐踏的,手上的鞭子更是不知道染了多少人的血。
薑大海手疾眼快,一把扯過薑嫻護在身後,陪著笑臉,“官爺莫惱,她的活交給我,保證給官爺繳足了數量。”
“你一個賤奴也配在我麵前求人情。”那監工一腳就踹倒了薑大海,末了還擦了擦自己靴子,好似沾了什麼臟東西。
薑嫻頓時紅了眼眶,她在現代就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從來沒有人這麼護過她。
那監工看二人如看低賤螻蟻一般,掃了一眼周圍乾活的礦工,警告的聲音都大了幾分,“我告訴你們,既然流放到了這西山礦場,就要守這裡的規矩,人人都得乾活,交不出足額的數量,你們誰也彆想吃飯!”
薑老爹挨了一腳,雖然瘦弱好在體質不錯,眾人繼續乾活,薑嫻手上不敢在偷懶,但心思活絡起來。
礦場實非久留之地,在這裡不僅被欺壓,還有可能有性命之憂。
眼下最要緊的是想辦法帶全家離開這裡。
離開礦場有兩個方式。
第一是礦場寫下放奴文書,依著她對這裡的了解這條路似乎可行性不高。
第二條則是在官府那裡“買白身”,也就是拿錢贖人,脫離奴籍。
可銀錢方麵就是個老大難,原主一家子流放的時候銀子早就沒了,一路上都是靠著挖野菜,啃樹皮活下來的,如今身上是一個銅板都彆想有。
哎,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