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文達想了想。
“大人,我最近聽說吳國相的侄子可是參與了一件圈地之事,是否先拿他開刀?”
薑陽眼神微眯。
“是吳誌雄的事情吧,沒關係,慢慢來!”
而此時的郡守吳國相正在警告侄子。
“薑陽,這個人不好對付,連丞相都險些栽在他的手裡。”
“你最近暫時不要圈地了,另外你都快圈到皇族的地了,你就不怕被治罪嗎?”
吳誌雄一臉不在意的說道。
“有叔叔幫忙,不過是一些土地而已,有何懼怕?”
吳國相眼神微眯,他滿臉擔憂的說道。
“隻擔心此次的事件不簡單,薑陽的手段又準又狠,若是落在他的手上,誰也救你不得。”
吳誌雄冷笑。
“請叔叔放心,明日我就要他的命!”
吳國相點點頭。
“你務必要做乾淨一點,我們正好用他的命向丞相做投名狀。”
原來他們叔侄二人早就打算投靠丞相一黨。
吳誌雄沒有多停留,離開了郡守府。
隻是還沒走出多遠,他看見拐角處有人盯著自己。
“放肆,是誰敢盯著小爺?”
他急匆匆的走過去,迎麵撞見了高衝等人,看著人高馬大的這群家夥,他意識到不對勁,轉身想跑。
薑陽淡定下令。
“拿下!”
吳誌雄瞪著眼睛。
“薑陽,我可是郡守的侄子,你敢動我就是與他過不去,你知不知道他會要你的命?”
薑陽頓時笑了一個郡守而已,竟然敢動欽差?
是不是嫌棄九族活的時間太長了?
他走過去,拍著吳誌雄的臉,微微一笑。
“今日我請你去個地方做客,好嗎?”
吳誌雄一臉警惕,很想拒絕,卻被拖上了車。
顛簸了很久,吳誌雄才發現自己到了監獄,他驚奇的發現,身邊竟然還有個人!
“你是恩才兄,你怎麼也被抓了?”
薑陽和邢文達分開行動,被抓的另一人叫楊恩才,而他則是漢安郡守備兵官楊德雲的兒子。
眼下,兩人在此相逢,事情已經不言而喻。
薑陽讓人拿來了吃的,給他們倆擺好。
“你們兩個前兩天逼死村民的事情,上頭已經知道了,需要有一個頂罪的,希望你二人不要讓我難辦。”
邢文達一臉奇怪,上頭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情了?
隻見薑陽眼睛微眯,他瞬間明白了,這是故意要找他們的茬!
楊恩才比吳誌雄聰明不少,他知道收斂。
都進了監獄了,不能再跟人家叫板。
“這位大人,此事與我無關,我不過是幫忙做中間商,將土地租賃出去。”
薑陽怒斥他。
“你這是幫凶,按照我朝律法,應該共論一罪!”
楊恩才還想要求饒吳誌雄卻大大咧咧的。
“咱們何必求他,在漢安郡的地麵上,我就不信他敢動手殺咱倆!”
“薑陽,你最好趕緊將我二人送回去,否則的話,片刻之後,楊將軍的兵就會殺來,將你碎屍萬段!”
“再說了,我殺個村民算什麼?之前也這麼乾了,他們不過是螻蟻而已。實話告訴你吧,我前幾個月還特意搶了一家的新娘子,那小姑娘可是嫩的很呐!”
吳誌雄斷定,薑陽不能把他怎麼樣,把自己做的惡事都說了個遍。
楊恩才皺著眉頭往旁邊挪了一下,他怕跟他太近了,遭雷劈的時候受連累。
而聽了這些話,邢文達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那新娘子的慘狀,他見到了,渾身都是牙印死相極慘!
薑陽忍著心裡的怒火,看著這個毫無人性的畜生。
“本官打算先審楊恩才。”
隨後有人將楊恩才拖走,吳誌雄則是一臉無所謂的躺下。
他大言不慚。
“我勸你們最好趕緊放了我,不然讓我叔叔知道了,你們這些人的俸祿,就吃到頭了,而且你們的家人也會受到影響。”
可惜沒人搭理他。吳誌雄迷迷糊糊都快睡著了,突然聽聞一聲慘叫。
他奇怪的坐直身體,卻發現薑陽正在冷冷的瞪著他。
“你這麼看著我乾嘛?”
薑陽冷哼。
“害怕了是嗎?”
邢文達拖著一個錦盒走來。
“啟稟大人,楊恩才拒不交代已被斬首。”
薑陽看了一眼,實際上錦盒空空如也,他故作惡心。
“讓吳大公子也看看。”
一聽說自己的好友被斬首,吳誌雄再也沒有剛才的囂張了。
他此刻慌亂的像是過街老鼠般。
“快拿走,把這東西拿的離我遠點!”
“娘啊,我不看這玩意。”
吳誌雄腿肚子都嚇得抽筋了,閉著眼睛拚命搖頭。
薑陽撇嘴。
“就你這種慫貨,還敢乾壞事?”
“滾過來,楊恩才的下場,你看見了,你要是再不交代,你也是這個下場!”
吳誌雄哭著。
“我是郡守大人的侄子,殺了我,他會彈劾你們的。”
邢文達忍住笑意,說道。
“這位是聖上派來的欽差,有先斬後奏之權,即便是殺錯了,也不過是被剝奪官職而已。”
吳誌雄哭的更厲害。
雙腿之間還流出了滾燙的液體,再也沒有那副霸道的樣子了。
薑陽冷冷一笑。
“你早這樣,萬事不都解決了嗎?”
“咱們好生聊聊,你圈地的事情是怎麼讓其他官員也支持的?”
吳誌雄頓時露出了哭臉。
“大人,你乾嘛非得問這事啊?”
薑陽站起來,轉身要走,他這麼做就是為了故意施壓。
吳誌雄果然慫了。
“請大人留步,我若說了,可否換條命啊?”
薑陽點點頭。
“隻要你如實告知,必然就可以有條活路。”
吳誌雄本就不是什麼英雄,根本就扛不住審問。
他將所有的事情都說了。
邢文達越聽越來氣,等到審訊完了,特意將簽字畫押的東西交給了薑陽。
“這群禽獸,那些官員合夥出圈地的批文,吳誌雄賣給商人們,他就變成了中間商抽取利潤,而賣地的錢也會變成府衙的正常收入,再利用吃空餉慢慢消化!”
“這等於是變相的賄賂啊。”
一旁的高達也很不可思議的說道。
“怪不得我們到現在都拿不到那些官員貪汙的證據,原來是這麼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