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迪湊過來。
“大人,前麵就是秦州,下船嗎?”
“此地民風彪悍,怕是不好對付,不如咱們再走上一夜,挑個軟柿子捏。”
薑陽搖頭。
“你把硬柿子都捏了,它不就變軟了嗎?”
“就去秦州!”
等船停穩,高衝對著暗處揮手。
“大人,我們以提前寫了封信通知,在秦州當地的千戶前來接您。”
薑陽一愣。
“那你們哥倆呢?”
二人隻負責安全送達即可,況且還有許多事等著二人辦呢。
高衝給留下了十兩銀子,還有一張畫像,接著就匆匆走了。
薑陽自言道。
“秦州本地物產豐富,素有不來秦州走一遭,白活世上一千年的說法,連飯都不吃就跑,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而不遠處糖水攤上,有人正在打量薑陽。
“陛下派這麼個人來,不會添亂嗎?”
而且怎麼看都覺得薑陽不太聰明的樣子呀…
將自己繡衣衛千戶的令牌藏好,立即走了上去,打算戲耍薑陽。
“大膽敢擋著小爺的路,你可是想死啊,你耽誤了小爺的時間,快賠銀子!”
薑陽故意當沒看見,低著頭找來找去。
“你找什麼呢?”
“我在找臭蟲,我剛才聽見有蟲子在叫啊。”
瞬間反應過來,薑陽在罵自己,氣的恨不得給他兩腳!
“你敢罵小爺,可是想死?”
話剛說完,卻發現薑陽已經把短刀頂在了自己的腹部。
千戶有種被上了一課的感覺!
原則上來說,刀頂著肚子的時候,是可以直抒己見的。
但是得看原則在誰手裡!
千戶冷靜了很多…
薑陽撇嘴,來之前,他聽秦靈兒說過,秦州有個相當跋扈的繡衣衛千戶,周邊沒人過來搭茬,隻有她過來,屬於自己送上門來了。
另外,女帝怎麼肯讓這麼個二愣子當秦州的千戶啊!
除了長得白點,胸大肌浮誇了點,還有啥呀?
不對,這模樣再配上胸大肌,這妥妥的禦姐呀!
倒並不是薑陽變態,主要是某些人以為自己穿了男裝就是男人了!
薑陽笑嗬嗬的,故意做出一副熱情樣子。
“你不會就是秦州繡衣衛千戶苗騰鸞“兄弟”吧,本官就是薑陽,你等候多時了吧?”
“瞧瞧這手凍的,我給你暖暖。”
苗騰鸞俏臉一紅,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憑借自己的偽裝術,這個登徒子是絕不可能看出來的!
隻是他摸自己手的樣子,為何那麼享受?
等摸夠了手,薑陽竟然又給了個擁抱,苗騰鸞人都傻了,從小到大就知道練武和殺人,何曾享受過男女之情?
呼吸急促,整個人也僵住了,待到反應過來,又羞又愧。
“混蛋!”
薑陽卻咳嗽了一聲,將令牌亮出來。
就問你氣不氣?
本身就是奉皇帝的命來的秦州,況且現在又是繡衣衛代指揮,關心手下有問題嗎?
苗騰鸞心口疼的像是堵了石頭。
“卑職秦州千戶苗騰鸞見過大人!”
薑陽做出驚訝狀。
“太客氣了,不必下跪,你我乃是兄弟嘛。”
苗騰鸞有些忍不住了,這樣的人真的是皇帝派來的上差嗎?
薑陽似乎聽懂了自己的意思,故意湊上來。
“瞧瞧苗千戶這身子結實的,看來你我有緣呐,不如今夜結義金蘭,咱倆抵足同眠,怎麼樣?”
薑陽笑嗬嗬的看著心說,小樣,你還裝呢?
你穿上馬甲,我照樣認識你!
早就了解過苗騰鸞的一切,既然她願意跟自己胡鬨,那薑陽自然也就裝糊塗,但心裡有數!
喜歡男扮女裝整自己是吧?那先讓你試試社會的險惡!
好歹薑陽也是自己名義上的長官,再加上腰牌都露出來了,實在是不好翻臉,苗騰鸞隻好在生氣和發火之間,選擇了生窩囊氣。
“咳咳,大人,您誤會了卑職乃是女官,多謝大人的美意。”
薑陽微微一笑。
“啊,我看出來了。”
苗騰鸞扶著樹,捂著心口,緩了好半天。
看出來了,卻不說,主打的一個占便宜是吧?
苗騰鸞很想把刀拔出來,弄死薑陽!
正尋思著,卻看見薑陽湊到餛飩攤烤了烤手,又將袖子裡的半截木頭扔進去了。
苗騰鸞徹底被降服了,她沒想到讓自己冷靜的那把原則,竟然也是假的!
眼前到底是什麼妖孽?
就在此時,高衝和欒迪下船了,一邊走著欒迪一邊念叨。
“咱倆這麼做太不講究了,竟然把大人扔下了,苗千戶可不好惹呀。”
高衝吃著柿子點頭。
“你也知道不好惹呀,大人若是能降服的了苗千戶,自然萬事好說,若是降服不了,那也不能怪咱倆。”
而兩人更是機靈,把薑陽放下之後,又走出不遠下的船。
正好走著品嘗當地的特色美食,眼看著就要吃飽了,欒迪卻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還帶著炙熱的目光。
“壞了大人!”
薑陽終於逮著這倆小子了。
“你們倆不是說還有彆的公務嗎?怎麼又回來了?”
好好好,玩陽奉陰違是吧?
兩人尷尬一笑。
急忙走過來,卻看見了眼神能殺人的苗騰鸞,薑陽趁機把責任推到他倆身上。
“都是他們將本官扔下的,所以才對你有了誤會之舉。”
高衝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薑陽在說什麼。
畢竟苗騰鸞被占了便宜,總得發泄一下,那既然又遇上了這兩個怨種,那就不能怪自己了。
薑陽到旁邊要了份餃子,讓他們三個自己解決去吧。
隻是餃子還沒吃到嘴裡,突然有人將一個盤子扔在他麵前。
薑陽一臉納悶。
“要飯呀?等我吃完了,行嗎?”
真是十裡不同風,百裡不同雨啊,剛吃飯就來要飯,那麼餓嗎?
對方頓時急了,指著自己身上的白花皮襖。
“你見過穿這個出來要飯的嗎?還敢裝蒜,今日是裴家大老爺的壽辰,你不得孝敬孝敬?”
“隨便拿個幾兩銀子就足矣了。”
薑陽眼神微眯,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哪是替自家老爺討的銀子。
分明就是為了尋找冤大頭,裴家他聽說過。
朝內出過三任宰相,是有名的鄉紳,就是沒想到家風如此不嚴,竟然還養出了這種家丁。
薑陽挺無語的,畢竟他來這還沒摟銀子呢,這小子憑啥呀?
他轉頭準備招呼高衝他們解決問題,誰知這仨人就像是商量好了一樣,不見了。
沒辦法,薑陽隻好先解決這個混球再說。
“裴家老爺過生日給銀子自是理所應當,隻是今日恰巧也是我生日,兄台能否稍等,讓我請那些苦命兄弟吃點飯再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