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臨安二十五年。
科舉放榜,人群湧動,一雙雙眼睛,在金榜上尋找著自己的名字。
薑陽站在金榜之下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啊。這裡麵絕對是有黑幕。”
“我堂堂穿越者,前世曆史博士,今生寒窗苦讀十年,就算沒考上狀元,也應該是前三甲吧。”
薑陽盯著榜首的位置,心中無限失落,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恭喜張公子,金榜題名奪得魁首!”
“張公子文才八鬥,冠絕古今,博得狀元榜首,更是實至名歸啊!”
“能與張公子同場科舉,實乃三生有幸。”
“小的趙文,乙等進士,日後還請張公子多多提攜。”
聽到背後吵鬨的恭維聲,薑陽一雙失落的眼眸透過人群看向那個身穿錦衣華服的翩翩少年張逸。
“丞相張朝嶽之子,張逸,他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怎麼可能考上狀元?”薑陽小聲嘀咕著。
張逸卻在前呼後擁之下,緩步走向了薑陽。
“遠觀就覺得眼熟,這不是大才子薑陽嗎?這怎麼失魂落魄的像條狗啊。”
薑陽臉色鐵青的想要離開,卻被張逸身邊這些恭維者擋住了去路。
“薑陽,張大狀元與你說話呢,彆不識抬舉。”
“就是,你的賤名能被狀元郎記得,那都是你家祖墳冒青煙了。”
“薑陽,你不是才高八鬥,學富五車,被各院夫子誇做少年天才嗎?這金榜上怎麼連你的名字都沒有啊。”
“該不會是作答之時忘記填上自己的名字了吧。”
薑陽一時之間臉色漲紅無言以對,張逸好似勝利者一般,高高在上的笑看薑陽。
“薑大才子怎麼不說話,莫不是覺得本狀元偷了你的文章,換了自己的名字吧?”
此話一出,薑陽腦海中瞬間靈光閃過。
有這個可能。
他爹是丞相,做這種事情輕而易舉。
不然,他一個吃喝漂賭的紈絝二代,怎麼可能考上狀元?
方才那個乙等進士趙文立馬跳出來大喊道:“我趙文在此作證,當初在考場,我與狀元郎相隔三尺,親眼看著狀元郎奮筆疾書。”
“沒錯,我當初也在,同樣親眼見識狀元郎的偉岸身姿。”
“狀元郎可是丞相之子,自幼便有名師相輔,我等榜上有名的進士綁在一塊,都不及狀元郎分毫。”
張逸輕輕搖動著手中折扇,仿佛置身於雲巔,整個人都輕飄飄的,臉上的笑容更是快咧到了耳根。
“哈哈哈,諸位同僚,謬讚,謬讚,本狀元不過是考場上偶得靈感罷了。隻想著榜上有名,可從未想過一舉奪魁啊。”
“今日放榜,理應同慶,諸位同僚與本狀元一同到雲賓樓,咱們今日不醉不歸。”
“多謝狀元郎!”
“多謝張公子!”
眾人紛紛拱手感謝,而後成群的向著雲賓樓的方向而去。
張逸看著自始至終都默不作聲的薑陽,快步走上前攔住他的去路小聲說道:“原本家父隻是上下打點疏通了關係,最關鍵的,還是要多虧你的那篇文章。”
說罷,張逸對著薑陽微微拱手冷笑道:“本公子在此謝過薑大才子,哈哈哈。”
“滾開,好狗不擋路。”
張逸身邊侍從,生怕薑陽暴怒出手,趕緊將其推開。
薑陽看著逐步遠去的張逸,眼眸逐漸變得冰冷。
“好,好,好,這麼玩是吧,那就都彆好過。”
“如今邊關戰事吃緊,隻要敲響登聞鼓給女帝獻策,今日之恥,來日必定讓你百倍奉還。”
……
皇宮,禦書房。
女帝姬若曦麵色冰冷的捏著八百裡加急軍報。
丞相張朝嶽以及六部大臣一言不發的躬身垂首。
今日科舉放榜,本該普天同慶,奈何邊關告急,事態嚴峻。
“孟化這個飯桶,朕在長江一線駐紮了二十萬大軍,他抵擋都不抵擋嗎?”
女帝氣的把戰報扔下去。
張朝嶽連忙撿起來查看,隻是待看完之後,沉默不語。
戰報依次傳下去。
女帝深吸一口氣,這才問道。
“諸位愛卿,可有良策?”
諸位大臣皆是低頭。
就在女帝要點名時,禮部尚書陳修文站出來道:“陛下,臣認為,當求和!”
“那北方匈奴,根本過不了長江,他們南下無非就是見我大周富裕,想要劫掠錢財,我等不如主動求和,也免得生靈塗炭。”
女帝臉色不是很好,憤怒的一拍桌子。
“求和,求和,次次都是求和,就沒有其他的策略嗎?”
張朝嶽皺眉站了出來:“陛下,如今大周國庫空虛,缺兵少糧,貿然與北方匈蠻開戰,非大周能夠支撐。”
眾人見丞相下場,其餘大臣也是連連跟上。
“是啊!陛下,不可窮兵黷武!”
“陛下,還請遣使求和!”
女帝看著眼前跪著的一排大臣,瞪圓了眼睛,渾身都開始冒冷汗了。
這還是朕的朝廷嗎。
“陛下,有人敲響登聞鼓,說有破敵之策,可令我大周收複河山,可使胡人滅族絕戶。”
“傳!快傳!”
此時的女帝已經病急亂投醫了,她急需要人來打破房間的氣氛。
剛剛的頃刻間,她都已經感覺到了。
這些人似乎想要逼宮。
看著內侍再次匆匆離去,女帝也冷靜了許多。
她眼神危險的看著下麵的張朝嶽,縮在袖子裡的手,都在微微顫抖。
自己登基時間還是太短,朝堂上下,全都是丞相的門下。
女帝抿著唇。
外憂內患,自己不過稍稍反擊了一下,張朝嶽就能讓六部全都跟著他一起來逼迫自己。
女帝調整麵容,扯了扯嘴角,這才重新露出一個笑容,溫聲安撫道。
“諸位愛卿還是起來再說!我們先聽聽這人有何本事,敢出驚人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