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財動人心啊!這可都是百花花的銀子,而且隻要按照陳寅所說,隻要抓住了白蓮教的妖人,就有銀子拿,而且還不論什麼方法。
這跟送銀子有什麼區彆?
李鐵拐的速度夠快了,但剩下的六個人速度更快,陳寅剛交代完,幾個人就魚貫而出。
陳寅端起了已經涼了的茶,再抬頭想讓人給換上熱茶,這些人已經消失在了陳寅的視線之中。
“人呢?”
陳寅起身走出了門,叫了幾聲,回應他的隻有風聲。
“怎麼跟狗搶紅薯皮一樣,這麼缺銀子?”
有些鬱悶的站在門口,看來南京的錦衣衛生活過的也不是很富裕。
“不行,連個使喚的下人都沒有,看來得去牙行裡買兩個丫鬟回來。還得再弄幾個孔武有力的奴才,這樣才符合我的身份。要不然偌大一個宅子空擋當個的就自己一個人,吃飯都是問題。”
而在於宅之中。
於鼎在上書房裡正對著大兒子文問話。
“你是說之前這陳寅就和你見過麵,還有一個叫李二胡的?”
“是的父親,李二胡的身份應該是錦衣衛百戶,陳寅之前是西陵衛的把總,但不知道怎麼就和李二胡認識了,現在也加入了錦衣衛。”
“現在是多事之秋,汝寧府裡白蓮教鬨的厲害,他們來這兒目的應該是要剿滅白蓮妖人。陳寅這人行事乖張,心黑手狠,最好還是不要得罪的好。”
“是……”
聽到父親的話,於大公子心中一驚,還真的是來查白蓮教的事兒。
不過他的事兒父親於鼎並未知曉,心裡想著自己還是比較敏感的,之前就通知了教主,讓他最近行事低調一點。
就是不知道教主和下麵的香頭會不會聽進去。
如果真的被陳寅查到了是什麼端倪,大不了丟卒保車。
“對了,陳寅既然以前救過鹿鳴,這個關係要好好發展一下,你去對鹿鳴說一下,讓她和這陳寅多多交往。”
於大公子一聽就立刻反駁道:“父親,陳寅那人荒淫好色,之前就把表妹拐出去逛街了,我真怕他對表妹不軌。”
“竟然有這樣的事兒?你怎麼知道陳寅這人荒淫好色?”
這句話問的於大公子語塞。
總不能把他和陳寅李二胡在美仙院裡爭風吃醋的事兒說出來吧!
要知道父親本來就對他舞槍弄棒有意見,要是知道他去勾欄裡麵玩耍,還在李二胡和陳寅麵前吃了虧。
說不定會動用家法。
想到這裡,他眼睛一轉:“有手下對我說,他去過美仙院裡玩耍,而且還在美仙院還說錦衣衛逛青樓什麼時候付過錢的話。”
“他身份敏感,我生怕他對父親您不利,就派人暗中盯著他。”
“所以他一進衙門,我就趕緊通知父親了。”
於知州微微兒點了點頭;“把那些盯著他的人都撤了吧!”
“父親,這是為何?”
“陳寅這人弱點明顯,隻貪財好色好對付,能用錢財色欲腐蝕的人,還盯著乾什麼?萬一他發現了我們盯著他,說不得又上門來訛一筆。”
按說李鐵拐的速度最快,背負著拐杖兩條腿健步如飛,現在在官道上快若奔馬,但人總有累的時候,剛坐下想歇息一下,張果騎著一匹馬很快就超越了他。
“老李,對不住了,我先走一步。”
“張果,你大爺,等等我。”
李鐵拐立刻起身,又要追去,後麵又是一陣密集的馬蹄聲,剩下的幾人竟然都騎著馬跑了過來。
“你們哪兒來的馬?”
“去市場買的啊!老李,我們先走一步,你加油。”
剩下的五人也紛紛用馬鞭抽著馬屁股,隻給李鐵拐留下了一片煙塵。
等李鐵拐到了平輿縣城裡,太陽已經偏西。
他現在他總算是明白一句話,一寸光陰一寸金,時間就是金錢,越早抓到白蓮妖人,就能拿越多的銀子。
可等他到了縣衙,找到了平輿縣的典史表明了身份,這典史告訴他,一個時辰前已經有六位錦衣衛大人來問過了案子的詳細。
連卷宗都拿走了。
李鐵拐知道自己來的遲了,心裡一邊暗罵這幫人不講義氣,一邊兒拄著拐向案發地跑去。
一步慢,步步慢。
等他到了地方,把線索問了一遍,就知道自己已經遲的太久。
那幾位已經看過現場,走訪過周圍鄰居離開了。
不過他也不慌,分析了案情,看了歹人留下的腳印痕跡,又對苦主親人,還有周圍的街坊打聽了一下。
很快就發現了線索。
白蓮教的妖人幾個月來到這裡,先是租了一套房子,說是從外地來要做一些小買賣,和周圍的鄰居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這巷子裡有一家做糧食生意的老板,開了一家糧店,就被白蓮教的妖人給盯上了。
幾次三番的接觸,很快妖人和老板熟悉了起來。
接下來就是糧食店的老板忽然染上了疾病,被白蓮教的妖人用符水給治好了,然後妖人邀請老板入教。
老板走南闖北,當然知道白蓮教是什麼貨色。
當時就說明了死都不會加入白蓮教,這妖人就惱羞成怒,直接殺了老板,還搶走了一筆銀子消失了。
李鐵拐又看了看案發現場,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兒。
按照典史的描述,糧食店的老板被妖人捅了一刀,從肋骨縫隙直到心臟而死。
但這屋子裡麵卻有大量地打鬥痕跡。
根據地上痕跡還原,老板應該和白蓮教妖人糾纏了很久才對。
白蓮教的妖人既然能一刀斃命,為何還還要糾纏?
正在這時候,外麵一陣嘈雜聲,他出門一看,隻見張果呂岩幾位奔了進來。臉上都還帶著怒氣。
“你們……”
“特麼白忙活了。”鐘梨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去義莊看了屍體,藍堅立刻就發現了問題。”
“什麼問題?”
“什麼問題?哼哼!”
鐘梨靠在了柱子上:“等著看戲吧!我現在火氣很大。”
糧店老板的小妾兒子很快就被抓了出來。
這兩人出來就被按在了地上。
劍壓在了脖子上,呂岩這才出聲:“說,那客商的屍體在哪兒?”
“什麼客商屍體?我不懂你們在說什麼!”糧店老板的兒子還在狡辯。
呂岩卻有些不耐煩了,一劍就削掉了這人的手指。
“你當我們是縣衙的捕快是嗎?”
“我的手指頭……”這小子立刻捂住了滿是鮮血的手,慘叫了起來。
一邊兒濃妝豔抹的糧店老板小妾卻是被嚇壞了:“我說,都是他殺的,老爺是被他毒死的,臨死還和他打鬥了一番,他又把登門地客商給殺了滅口。”
“屍體就埋在後麵的花園裡。”
“賤人……你閉嘴。”
呂岩一腳踹翻了這人,對那位糧店老板小妾問道:“他為什麼要殺自己的父親?又為什麼要誣陷彆人是白蓮教的妖人?”
“因為……因為他強占我被老爺發現,老爺要把他逐出家門,所以他才會痛下殺手。”
“把登門地客商殺了後,他怕人發現,所以就說這客商是白蓮妖人,還杜撰了一個符水治病的故事。”
李鐵拐有些無語,還想著能大乾一場,弄上幾百兩銀子呢!這特麼……辛辛苦苦跑過來,幫平輿縣的典史破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