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朔側頭試探性問:“你無病呻吟那套不會是跟她學的吧?”
許望一腳踩在對方腳上,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確實是學的吳娜,在惡人中生活久了,不得不學些本領來生存。
在吳娜一番撒嬌下,關之則總算答應去鬼屋玩,陳朔和許望對鬼屋這種地方不帶怕地,宛如在自己家那般鬆弛。
關之則是無神論者,所以也不怕,吳娜就不一樣了,腳才剛進去就開始大喊大叫,吵得幾人耳朵疼。
許望和陳朔悠哉悠哉走出鬼屋時,關之則和吳娜還沒出來,他倆到隔壁攤買了個冰淇淋,邊吃邊在出口處等著。
鬼屋裡,吳娜走兩步叫幾聲,叫兩聲就撲到關之則懷裡,關之則舉著兩隻手任由對方抱著自己,束手無策。
半個多小時候後,在許望和陳朔吃第三根冰淇淋時他倆終於出來了,一個意猶未儘,一個麵如死灰。
這邊關之則還沒緩過神來,又被吳娜拉著要去玩雙人碰碰車,陳朔和許望跟在兩人身後,聊著天,頗像村口聊八卦的大爺大媽。
“關之則上哪找的這麼個妹妹,小東西還挺有意思。”
“他爸給他找了個後媽,買一贈一,這小東西是送的。”
“妹妹喜歡哥哥,跟我們倆一樣變態。”
“我們比他倆變態,人家是妹妹喜歡哥哥,哥哥不喜歡妹妹,我們是妹妹喜歡哥哥,哥哥也喜歡妹妹。”
“有道理,他們是變態,我們是變態ax。”
許望抬手和陳朔擊掌,兩人笑得像個傻子。
兩輛碰碰車前,吳娜死死拉著關之則的手要求和對方坐一輛,關之則死死拉著許望的手要求和許望坐一輛,陳朔誰也不拉,一個人杵在那。
想拉許望吧,怕自己的小三當得太明顯,其他兩個他都不想要。
關之則咬著牙轉頭小聲朝許望說:“你今天讓我很不滿意,再這樣下去我要終止我們之間的合作!”
麵對對方赤裸裸的威脅,許望隻好妥協,不然這大熱天出來就白乾了。
勾過對方的手,身體貼向關之則,忽閃著大眼睛委屈巴巴道:“好妹妹,姐姐習慣了和哥哥坐一輛,你就讓讓姐姐吧,你要是不願意也沒事,實在不行我就不玩了,你們倆玩吧。”
“你要是不玩,那我也不玩。”關之則表現得情真意切。
吳娜剛想發火,許望立馬蹲下假裝肚子疼,關之則配合抱起對方,裝出一副著急模樣向救護站跑去。
吳娜氣到失去表情管理,陳朔強忍醋意跟在兩人身後。
接下來,關之則都以要照顧許望為由拒絕吳娜的邀請,拒絕後還不忘坑陳朔一筆,硬將陳朔和吳娜湊在一起玩。
吳娜和陳朔雙雙拒絕,四人遊樂園之旅就這樣草草結束,於是幾人找了個地方準備吃點東西後回家。
西餐廳裡,
吳娜絲毫不放過和關之則貼近的機會,搶在許望坐下前在對方身旁坐下,關之則無奈拖動椅子,儘量和她拉開距離。
他移,吳娜也移,他逃她追,他插翅難飛,一番操作下,關之則和吳娜之間拉開的距離為零。
桌對麵,陳朔和許望抿著嘴憋笑,一臉的看熱鬨不嫌棄事大。
陳朔用肩膀碰了碰許望的肩膀,調侃道:“這小東西是不是看上你男朋友了?”
許望隻顧著看熱鬨,沒反應過來對方說的是關之則,誤以為陳朔在說自己,臉瞬間黑了,有種喜歡的東西被覬覦的惱火。
“吳娜看上你啦?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咬牙切齒。
陳朔一臉茫然:“我是說關之則。”
抬手假裝揉鼻子,壓低聲音提醒道:“男朋友和情人還是很不一樣的,你要是想和關之則繼續談下去,得分清楚,不是誰都像我一樣這麼能忍。”
許望擠出笑:“得分清楚,得分清楚。”
“所以她是不是看上你男朋友了?”
許望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得慷慨激昂:“何止是看上,簡直是被迷上,被下蠱了,總之就是瘋狂愛上。”
有時陳朔也很不理解,怎麼有人可以心大到這種地步,許望對於吳娜喜歡自己男朋友這件事好像漠不關心,表現得像一位旁觀者。
生氣、吃醋、嫉妒、根本不存在,隻有對看熱鬨的滿滿期待。
“你男朋友被彆的女生看上,你好像還挺開心。”
“有嗎?很明顯嗎?”
“有,很明顯。”
“那我收著點。”
“重點是收著點嗎?”
“那是啥?”
陳朔無語。
就在許望滿臉疑問時關之則一計眼神瞟了過來,演員許望實時上線,彎腰表情痛苦。
“之則,我腳剛剛好像崴到了,好疼,你快來幫我看看。”
對方從椅子上彈射站起,陳朔識相起身在吳娜身旁坐下,吳娜立馬將椅子拉到最裡麵。
關之則低頭裝模作樣查看對方的腳。
中途許望去上了個洗手間,二十分鐘後還沒回來,關之則以為對方在補妝就沒太在意,陳朔等不了了,起身急匆匆的去找人。
衛生間門口,
許望扶著門口的大花盆站著,臉色蒼白,陳朔上前扶過對方,許望的手冰涼,整個人有氣無力,呼吸急促。
“出什麼事了?”
“我我剛剛”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剛剛映在鏡子裡的那張臉,痛苦讓許望的心一整個揪在一起,胸口悶得她喘不過氣,陳朔輕輕拍著對方後背。
“陳大誌,我剛剛看到陳大誌了。”
陳朔僵在原地,他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
二十分鐘前,
許望上完廁所出來,在洗手池那洗手,餐廳男女洗手池是公用的,許望一抬頭就看到鏡子裡那張宛如惡魔的臉。
鏡子裡的陳大誌死死盯著對方,然後緩緩摘下口罩對她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他張著嘴好像在說“我一直盯著你。”
許望的腦子像被打了一悶棍,完全不知道要跑,呆呆的站在原地,等她緩過來時陳大誌早已不見。
陳朔不想對方陷入痛苦,扯謊道:“你可能看錯了。”
許望萬分篤定:“我不可能看錯,就是陳大誌,陳大誌他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