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利亞將付款碼抽了出來,問道:“塔羅一次五十,水晶球一百,你想算什麼?”
江時用手機付了款,隨便指了一個:“那就先塔羅吧,算我今天的運勢。”
今天白撿了十個億,結果自然是運氣好到爆棚。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證明是故弄玄虛。
女人開始洗牌。
他觀察著對方洗牌的動作,沒有發現任何異常,靈異的氣息更是半點沒有。
就是普通的抽牌,他懷疑自己遇到了江湖騙子。
過了一會,女人抽出一張牌,拍在桌子上。
她揚了揚下巴,示意江時掀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翻過來一看,竟是13號牌,「死神」!
兩個人同時愣住了,安格利亞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就算沒學過塔羅,也知道這不是一個好兆頭。
江時心道:媽的,騙子,退錢!
吉普賽人清了清嗓子,試圖解釋道:“帶來死亡的力量,有時候也是新生的契機。”
他冷笑一聲,沒說信還是不信,掃了一千塊說:“繼續,算我的未來。”
女人不知道為什麼,心底裡升騰起一陣惡寒,仿佛被深淵中某個恐怖的存在盯上。
但她知道,自己很難再遇到這種賺錢的機會了,最終還是貪欲占據了上風,繼續擺弄著塔羅牌。
她讓對方抽出第二張牌。
江時拿起牌,看都沒看一眼,將其“啪”地摔在桌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15號牌,惡魔,正位!
“萬物墮落的根源,服從生物本能和原始欲望。”
安格利亞打了個寒顫,聲音越來越小,第一次對顧客產生恐懼的心理。
連續兩次壞牌,這家夥的運氣到底逆天到什麼程度。
她是個初學者,僅僅學來糊弄人的,壓根不懂什麼深層次的門道。
結果抽出的牌,一次比一次不吉利。
是個人都知道這兩張牌代表什麼。
江時平靜地注視著她,手指在桌子上緩緩敲擊:“繼續,算你今天的命。”
安格利亞不敢算了。
她手心冒出冷汗,仿佛灌了鉛一般,怎麼都抽不出牌。
誰知對方伸出手,輕鬆地抽出塔羅牌,隨意丟在桌子上。
“16號牌,高塔。”
吉普賽人死死盯著牌麵,聲音顫抖著說道:“由於不可抗力,我將遭遇突發的災難。”
相當於“驚門”或者“傷門”,同樣不是一張好牌。
可是對方並不打算罷休,依然在敲擊桌麵,頻率越來越急促,讓她幾乎喘不過氣。
“來,算你的未來。”江時微笑著說道。
此刻的他在女人眼裡,儼然是一個咧起嘴角的惡魔,正誘導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
她的右眼皮開始狂跳,立刻站起身說道:“我不算了!”
“請您離開!這裡不歡迎你。”她指著門口,憤怒地下達了逐客令。
誰知江時搖了搖頭,突然睜開猩紅的眼睛:“鬼神的交易不可違背,要尊重契約啊,小姐。”
在這雙眼睛的注視下,安格利亞感覺渾身冰涼,仿佛有無數冤魂透過這隻瞳孔,死死地盯著自己。
她現在連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幻鬼的能力用順手之後,江時已經能微調猩紅之目的效果了,不致死而震懾對方,用在這種場合正合適。
他不覺得是自己運氣出了問題。
一次可以說是運氣,連著倒黴三次,隻能說明有人或者有鬼在控牌。
既然想恫嚇他,那就得做好麵對真正的厲鬼的準備。
他將水晶球拿在手裡,眯起眼睛笑道:“不是還有一種占卜方式嗎?我們繼續。”
隨著對方閉上眼睛,安格利亞的身體恢複了知覺,渾身的神經傳來陣陣刺痛,如同有一萬隻螞蟻在身上爬。
她現在大氣都不敢出,顫顫巍巍地伸手接過水晶球,用忌憚的眼神窺探著對方的表情,試圖看出那人的情緒。
可是他保持著微笑,逆著光置身於陰影中,喜怒哀樂一概不知。
吉普賽人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的心跳稍微平複下來,用手摸了摸水晶球:“你還想算什麼?”
江時攤開雙手,朗然笑道:“讓我想想,算一算月老現在的位置,能算嗎?”
聽到這個無理的要求,女人驚恐地瞪大眼睛,音調立刻拔高了幾度:“你怎麼不讓我算阿撒托斯呢!你是想讓我死!”
下一刻,她就為自己的冒失感到無比後悔。
對方的語氣頓時變得冰冷。
“這麼說,你知道月老是誰?”
安格利亞立刻矢口否認:“我不知道,我隻是聽說過,祂是夏國掌管緣分的神明。”
“占卜不是什麼都能算的,窺探神明將付出慘痛的代價,我可不想立刻瞎掉。”
本以為對方不會相信,吉普賽人已經做好了拚死反抗的心理準備,誰知江時點了點頭,輕易地接受了這個說辭。
於是他換了個要求,從口袋裡拿出兩根黑線:“那就算這東西的主人在哪,能做到嗎?”
女人咬著手指甲,膽怯地觀察著對方,遲疑地說道:“我儘力。”
在她觸摸著水晶球,閉上眼睛的時候,額頭上滲出細密的冷汗。
江時在旁邊默默地看著,他注意到一絲熟悉的靈異的氣息,從風中流淌到水晶球裡。
“看來這家夥真有點東西,”他心裡想,“早點掏出真本事不就好了,讓我看看是哪隻鬼掌管占卜,非要等我上壓力。”
原計劃是偷學占卜的門道,要是能順藤摸瓜,找到掌管占卜的鬼,那就再好不過。
可惜這個過程極其短暫,沒等他窺探到氣息的源頭,安格利亞就停止了占卜,雙手離開了水晶球。
不過既然手裡有莫奇的貼身物件,那就不需要拿出狗頭金了,這兩根黑線可以直接追蹤到本人。
讓對方代勞也行,反正泄露的是莫奇的隱私,又不是他的。
她疑惑地看著水晶球,半晌沒有說出話來。
江時疑惑道:“沒算出來?這也太撈了吧。”
“不……已經算出來了。”
女人遲疑著說道:“隻是,你的朋友的狀態好像有點奇怪。”
“什麼意思?他死了?”
“不是,”安格利亞尷尬地說道,“他的身體,陸陸續續地回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