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這麼說,因為他留在莫奇身上的鬼印,最後出現的地方在緬北附近,現在已經感覺不到位置了。
出現這種情況,要麼當事人已死,要麼這家夥被關進了鉛製空間,導致靈異力量失效。
江時覺得第一種可能性更大,不然他的布娃娃也不會暴走,變成偽人到處傷人。
但凡事也說不準,因為他曾親口說過,自己已經死過一次,被身上的鬼吊著一口氣,很難再死第二次。
如果是第二種情況,那麼偽人找上他就不是巧合,這件事變得耐人尋味了起來。
有這樣一種可能,布娃娃找到他想傳遞某種信息,告知莫奇現在的位置。
結果話還沒說清楚,就被他應激反應給砍了。
就在這時候,江時突然想起假的“沈念冰”的話。
“我已經死了,死在你來這裡的前一天。”
有沒有可能,這句話不是在說謊,莫奇正在傳遞求救信號?
這表示遇襲時間是前一天。
他在車上閉上眼睛,繼續回憶著鬼的原話,試圖拚湊出有用信息。
“鬼的特性還沒摸清楚,我們隻是更相信你而已。”
襲擊者是鬼,或者是可以操控鬼的人,他在等自己的支援。
“所以,你拿她試毒?”
“我又不吃辣,而且誰知道這鍋子有沒有毒。”
“毒”被接連提到兩次。
對方下了毒導致中招,或者這隻鬼與毒有關。
“你來晚了,我們被屍鬼殺了,現在隻不過是行屍走肉。”
莫奇的遇襲,和“屍鬼”脫不開關係。
但是屍鬼已經被封印,能做這件事的,隻可能是覬覦靈異力量的人。
回憶到這裡,江時再次睜開眼睛,此時已經有了頭緒。
因為他想起來,屍將出關事件的始作俑者,踩腳鬼張天逸,就是在某個組織的安排下放出屍鬼。
那個組織,名為北辰星會。
臭名昭著的國外犯罪集團,掌握著人口販賣這條交易鏈。
它的頭目逃往川江,與雲滇僅有一省之隔。
他將這個猜測發給沈念冰。
“北辰星會最近有動向嗎。”
女人並沒有因此而感到輕鬆,反而擔憂地答道:“如果是他們做的,那就更加棘手了。”
追查莫奇的位置很難,追查邪教頭目更是難如登天。
“你確定是這個組織的手筆?”
江時坦然地答道:“不能,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眼看著線索又斷了,他突然提了一嘴:“我不太明白,他姐跟我傳遞消息乾嘛藏這麼深,跟個謎語人似的,難不成還有人管鬼說出去的話?”
“可能是因果占卜之類的東西吧,”沈念冰沉吟道,“如果說的太明顯,就會算到這條線上,他留的後手就會被順藤摸瓜端掉。”
聽到“因果”兩個字,江時突然渾身一震,想起來還有條線可以直達對方老巢。
那就是他撿到的狗頭金。
北辰星會的備用資金,留在成都鬼街的乾卦位置,結果被他拿走了。
如果真的能實現“占卜”,把這件強關聯的東西拿出來,絕對能找到他們藏身的地點。
但還有個問題,那就是不能交給官方占卜。
錢款充公還是小事,主要是這東西在他鏡中空間放了太久,接觸了很多不能透露的東西。
包括失蹤的邪術士釘子鬼王路,跨越時代的乾坤八卦鏡,甚至還有那塊生死簿石碑。
隨便拎一件出來,都是捅破天的大事。
思來想去,占卜這件事,隻能江時親自來做。
但說來慚愧,作為卜算凶吉的鏡仙,他還沒學會這項技能。
江時能想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武當山的老道士。
如果用掉之前的人情,對方或許會同意教給他卜卦之道。
前提是把人家徒弟掏出來還給他。
但他也不隻這條路可走。
他問沈念冰:“你們部門有沒有會占卜的,塔羅牌、易經、抽簽、龜甲占卜,什麼都行。”
對方思索了片刻:“我認識一個吉卜賽人移民,那位女士會這個,但是這種東西太玄了,至少得拿到相關的物品才行,不然根本不準。”
“而且等你占卜出來,莫奇的黃花菜都涼了。”
江時搖了搖頭:“他要是能死早就死了,追查到地方也無濟於事。”
“既然還活著,說明那些人留著他有用,不差這幾天。”他繼續分析道,“幫我聯係下她,明晚之前我要見到人,如果順利的話,最晚後天就能把邪教一鍋端了。”
交代完這些,他放下了手機。
因為出租車已經到目的地了。
“您慢走哈。”司機擦了擦臉上的冷汗,心想終於送走了這尊大神。
聽這人打電話都不一般,什麼“占卜”,什麼“邪教組織”,全都是些邪門的話題。
不是瘋了就是來真的,聯想到出發地點是殯儀館,搞不好這還是個風水大師。
江時不知道他在腦補什麼,照常打開車門,挎著背包走下去,抬起頭看向頭頂的標識語。
a大的學校門口。
到處張貼著“學海無涯”的字樣,還有些“夏季防溺水,安全第一位”的宣傳橫幅。
他來這裡的理由很簡單,因為班長又發了新的安排,要求所有人到教室集合開會。
夏季末的校園格外熱,塑膠操場上不見一個人影,遠遠看去能看到空氣扭曲的跡象,那是地表水汽蒸發的結果。
距離暑假結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來教室的人寥寥無幾,這讓江時有些後悔,沒有隨便找個理由推掉。
畢竟他最近忙得很,晚上得照常舉辦屠戮遊戲,白天得找失蹤的接頭霸王,根本沒時間陪他們玩過家家。
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內容,班長不肯在群裡說,非要線下碰麵。
直到他坐到教室後排,看到班長打開t,懸著的心才徹底死了。
開會的原因也很簡單。
那就是開學的新生舞會,他們班還沒準備節目。班上想排練一場舞台劇,很經典的“白雪公主”童話,正在籌備參演人員。
他實在不能理解,就因為這麼操蛋的理由,大熱天地把人叫過來。
更讓他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他這個擺爛的小透明,竟然也在參演名單裡麵。
“江時,”班長念到了他的名字,“你也是演員之一,下周來階梯教室排練吧。”
他果斷拒絕:“我不乾。”
教室裡其他人回過頭,空氣陷入尷尬的沉默。
“可是……其他人都在實習唉,就我們這個小組提前結束了,總得找點事做吧。”
江時回懟道:“你不忙我忙,沒活可以咬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