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沒有血緣關係,劇情後麵有反轉,麻煩審核大大給小作者多一點創作空間!!!)
宋季禾心想,這次穩了,剛剛一定是太姥姥誤會兩人的關係了。
誰知下一秒太姥姥說出了話,再次讓她大跌眼鏡。
本來有些口齒不清的太姥姥,這次說的話卻格外鏗鏘有力。
“你是清朝人還是我是清朝人?都什麼年代了?還門風家風的?封建!”
話音一落,全場寂靜,隻有音響裡還不斷的傳出動感的音樂。
宋季禾:“……”
黎青青:“……”
陸硯:“……”
此時震驚不止是宋季禾,連陸硯和青青都震驚了。
兩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似乎在確認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他們都知道太姥姥為人灑脫豪放,卻沒想到這麼颯!
宋季禾已經被“教育”的啞口無言,身子一軟,坐到了地上。
此時音響裡的di舞曲還在繼續:
「曾經北風吹,我是受傷的玫瑰~~」
「動次,打次」
現場唯一沒有被老太太整懵逼的大概隻有大琳了。
大琳在一旁嗑著瓜子,對宋季禾自討沒趣的下場很是滿意。
“我說你們這些後輩真是不孝,一點都不了解你們家老太太。”
見宋季禾似乎像是受到了什麼打擊了一樣,太姥姥繼續說道:
“這兩孩子還這麼年輕,長得又都這麼好看,不在一起談戀愛多可惜,曾外孫曾外孫女又怎麼了?這不是親上加親嗎?又不是一個太爺爺生的。”
宋季禾默默的應著,她突然想到在太姥姥那個年代,正經的表哥表妹結婚的都很正常,更彆說離這麼遠的了。
她征求誰的意見不好,非要征求太姥姥的。
現在好了,家裡最權威的人都出來說話了,她再一意孤行的反對就真成她不懂事了。
雖然陸硯本來也沒指望所有人都能支持他跟青青在一起,但現在被太姥姥“霸道”的庇護了,他還是由衷的感到幸福。
同樣感到無比幸福當然還有黎青青。
兩人嘴角難言笑意,互相凝望著對方的眼睛,然後雙雙跪倒在太姥姥的麵前。
“謝謝太姥姥。”
“謝謝太姥姥。”
這一跪一是為了太姥姥的成全,二是彌補作為小輩這些年來對這位老人家的虧欠。
di舞曲還在繼續,鳳凰傳奇精選歌單已經來到了《郎的誘惑》,歡快激昂的聲音映照著除宋季禾以外所有人臉上的喜慶。
「娘子~」
「啊哈~」
「陪我唱情歌,看最美的煙火~」
「~~~~」
家裡好久沒這麼有生氣了,太姥姥高興的不行,“都起來,都起來,小禾也起來。”
陸硯過去扶起宋季禾,安慰她:“媽,太姥姥跟外婆都沒意見,您就彆非插一杠子了,我娶了青青又不是不愛您了,大家一起好好生活好不好?”
宋季禾不得不承認,自己是有點嫉妒黎青青的,她把她的兒子占為己有,著實讓她有些委屈。
尤其是這兩天幾人在一起相處,隻要是黎青青在,陸硯的注意力就永遠在她身上,這讓她這個做母親的這些年來第一次嘗到被自己兒子疏忽的滋味。
所以她才會找各種理由來阻止兩人。
其實她自己心裡也明白,陸硯想要的,她阻止不了,非要鬨騰一番就當是她耍大小姐脾氣吧。
現在陸硯主動來安慰她,給她台階下,她倒也沒有理由再蠻橫不講理了。
“就當是你媽不懂事了,以後啊,你就跟她過去吧,我是個老封建,也沒有華蘭招人惦記……”
宋季禾越說越委屈,最後竟流流下淚來。
這淚一半為自己流,一半為太姥姥流。
太姥姥記得華蘭,對她的印象卻不深,還說她封建,宋季禾確實委屈。
太姥姥看到宋季禾在一旁抹眼淚,便開始數落她:
“哭什麼?最值錢的那串東珠十八子壓襟都給你了,你還有什麼好委屈的?”
說到那串東珠,宋季禾立馬止住了抽泣,那確實是太姥姥手裡最寶貝的東西了。
當初宋季禾一句“喜歡”,太姥姥二話不說就送她了。
這麼說起來,太姥姥對她的愛不也是獨一份的嗎?
宋季禾擦乾眼淚,破涕為笑:“是外孫女任性了,我就知道小輩裡您對我最好了。”
太姥姥拉過她的手背假模假樣敲打了一下,嘴裡嗔怪:“就你脾氣最大。”
大琳看著瞬間又建立起來的祖孫情,忽而覺得自己確實是個外人,手裡的瓜子都不香了。
這時外婆突然找了進來,站在院門口就衝一群人喊著:“青青,你外婆來了。”
……
“?”
“我的外婆?”
黎青青循聲望去,就看到恩雅外婆身後跟了一個年輕一些的老人。
這個老人大概六十歲左右的樣子,但頭發卻是超出這個年齡段的花白。
她帶著金絲邊的眼鏡,麵容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風姿綽約的影子,但細看眼神卻又帶著明顯的蒼老暗淡。
黎青青怔怔的走過去,一時沒敢直接開口叫人。
待恩雅外婆又給她介紹了一遍,她才怯生生的喊了一句“外婆”。
老人家隱著激動的情緒應了一聲,抬起有些渾濁的的眼神細細打量了她一番,那眼神中分明是看到了曾經心愛的女兒的影子的神情。
蓄滿眼眶的淚水終於決堤,老人一把上前拉住她,哭聲仿佛來自遙遠的二十年前。
“我的青青!我的華蘭啊!”
老人的聲音哽咽又淒愴。
……
極度悲傷的情緒瞬間感染了黎青青。
當那句“華蘭”從這個飽經喪女之痛的老人嘴裡說出來,黎青青的心也跟著碎了。
“外婆!”
二人濃烈的情緒感染了在場了每一個人。
祖孫相認,大家紛紛拭著淚圍上去安慰。
輕輕的抽泣聲此起彼伏。
正在大家為祖孫二人的相認歎息又高興的同時,在無人注意的角落,太姥姥好像感知到了什麼。
她抬起像老鬆一樣的枯手,指著院門口圍在一起的那群人,問還陪在身邊的大琳:
“門口那可是恩雅和玉書?”
大琳點點頭,“是她倆。”
太姥姥又問:“她們在哭什麼呢?”
大琳回:“好像是認外孫女呢。”
太姥姥糊塗了,“她們沒見過嗎?”
大琳:“她家的事我哪兒知道。”
太姥姥不再做聲。
之前每次玉書外婆來看太姥姥時,對家中的事情都是報喜不報憂的,黎華蘭死後,玉書外婆就來的更少了。
所以這些年黎家家中是添丁了還是有人折壽了,太姥姥確實不知。
剛剛宋季禾跟她說哪個是她曾外孫,哪個又是她曾外孫女,對她來說都不過是第一次見麵的陌生人罷了。
現在她們又是在為誰哭,為誰鬨,她倒更像是一個旁觀者了。
三代開外親情究竟能離散多少,誰又能說得清呢。
罷了,罷了,等她們哭夠了,就請她們聽一曲沒有煩惱的鳳凰傳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