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跳下床將門關好,賊頭賊腦的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邊傳來了牧星羿的聲音:“喂,青青,你起床了嗎?”
“嗯,剛起,怎麼啦,牧醫生?”
“我給你定了兩套禮服,讓人給你送到了樓下,但是你們公寓不讓外人隨便進,你要不要下來接收一下?”
黎青青立刻慌張起來,陸硯正好打算出門上班,可千萬不能讓他撞見了。
於是她隻能含糊道:“我……那個剛洗完澡,可能要先等我穿好衣服下去,可以麻煩送衣服的人在下麵等我十分鐘嗎?”
牧星羿說:“好,那我打電話通知一聲,不著急。”
掛完電話,黎青青假裝去衛生間洗漱,耳朵卻一直在偷聽陸硯的動向。
五分鐘之後,聽到他臥室門打開的聲音,黎青青從浴室探出腦袋目送他離開。
誰知陸硯剛到門口又折返了回來,他眼神掃視了一圈,最終在衛生間的門縫裡發現了黎青青的腦袋。
陸硯眉頭微蹙,搞不懂她在乾嘛,但還是跟她囑咐道:“今天有人送新床過來,你在家記得接收一下。”
黎青青乖巧的點點頭,心裡想著,快走吧,快走吧。
陸硯最後看了她一眼,心想腦袋被門夾了大概就是她現在這樣,隨後轉身拉開房門出去了。
算好陸硯到地下停車場的時間,黎青青立馬穿好衣服下樓取好了包裹。
在陸硯車子駛出底下車庫的同時,她閃身進了一樓大廳。
收到包裹後,黎青青拍照給給牧星羿發了過去。
【包裹已經收到了,謝謝牧醫生。】
牧星羿回複:【我謝謝你才對,兩套禮服你挑一套今晚穿,剩下的那套就當我送你了。】
黎青青回複:【不用了,牧醫生,我這種身份平時還真用不到禮服,彆浪費了。】
於是牧星羿最後也沒再堅持。
黎青青打開兩套禮服,一套是偏公主裙的鵝黃色大裙擺禮服,一套是較為修身的純黑色小禮服。
黎青青果斷選擇了第二套,第一套的公主裙對她來說還是太誇張了一點。
下午上門安裝床鋪的師傅問她好好的床怎麼塌了,黎青青支支吾吾的編了個瞎話。
“抓老鼠不小心踩塌了……”
安裝師傅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沒有拆穿她。
送走安裝師傅,黎青青去浴室給浴缸放了水,希望泡澡可以緩解一些她昨天晚上身上不小心磕到的淤青。
躺在浴缸裡,精神極度放鬆,昨天晚上的畫麵一幕幕在她的腦海裡閃回。
一周沒見,她心裡竟也有些莫名的想念,隨手撈起脖子上的珊瑚項鏈,黎青青嘴角慢慢揚起了一絲甜蜜的弧度。
泡完澡,她開始化妝,說實話她並不是很會化妝,化妝品也很少,勉強化了一個算是基礎的妝容,又費了好些時間遮蓋身上的淤青和吻痕才算完事。
晚上6點,牧星羿的車準時停在了萬華公寓的樓下。
黎青青彆扭的捂著有些暴露的胸口,小跑著鑽進了牧星羿的車裡。
她沒有帶陸硯送她的珊瑚項鏈,因為她覺得牧星羿可能會問那條項鏈的由來,她又懶得解釋,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矛盾,換禮服的時候她果斷把項鏈摘了下來。
牧星羿看到她穿著禮服的樣子,眼神都明亮了幾分,“青青,你好美。”
牧星羿忍不住溢美之詞,看她的眼神又貪婪了幾分。
黎青青如果是他的女人就好了,牧星羿心裡暗暗想著。
黎青青捋了耳根的頭發,不好意思低下頭,“我也不太會化妝,牧醫生彆怕我給你丟臉就好。”
“怎麼會?”牧星羿順著她光潔的臉龐移到她空蕩蕩的脖子,這才忽而想起來自己好像忘了給她買項鏈了,於是便提議先帶她先去買一條項鏈。
黎青青習慣性的想拒絕,可牧星羿說她如果不戴項鏈,會場上的人會看不起他,無奈黎青青隻能跟著他先去了珠寶店。隨便挑了一條最便宜的,便讓牧星羿結賬了。
牧星羿笑笑沒有說什麼,兩人回到車上繼續往活動現場出發。
半個小時之後,兩人從地下停車場來到一個很高端的宴會場所,目之所及,皆是富麗堂皇,要不是她今天也穿著禮服又該無地自容了。
牧星羿帶著她跟幾個老朋友打了聲招呼,其中還有黎青青之前在牧星羿辦公室門口遇見的那個生物科技公司的邢老板。
邢老板依然用如饑似渴的眼神看著黎青青,看的她渾身不自在,明明牧星羿是一個很溫文爾雅的人,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跟這種人交朋友。
牧星羿帶她打過幾個招呼之後就被一個人叫走了,他叮囑黎青青一個人先隨便逛逛,自己馬上回來。
黎青青乖巧的點點頭,便自顧自的開始在會場裡隨意走動。
這裡的男男女女都穿著得體,舉止優雅,黎青青有一種置身電視劇中的感覺,這讓她覺得很新奇,仿佛自己掉進了愛麗絲的仙境中了。
服務生路過,問她要不要拿一杯香檳,黎青青擺了擺手,她向來是滴酒不沾的。
逛了一圈她來到了自助餐的區域,看了看,她挑了幾個賣相不錯的小甜品,也許可以嘗嘗看,說不定對自己研發更多新品也有幫助。
夾甜品的時候,黎青青聽到旁邊的人談話,才知道原來今天的宴會是薑家老爺子的70大壽壽宴,她之前倒是聽沈路跟她提過,說薑家是整個海城權利最高的存在。她心裡不禁唏噓,自己竟然也能有幸參加這種人物的壽宴。
想到這裡她又多拿了幾個甜品,薑老爺子壽宴上的甜品肯定都是特彆提供的,一般地方還真嘗不到。
等她挑好甜品,一轉頭卻突然撞在了一個穿著純白禮服的高挑的身影身上,盤子裡的小甜點瞬間灑落了一地。
眼前的白色緞麵禮服很明顯的被她的巧克力慕斯弄臟了,黎青青慌慌張張的就要伸手去擦。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對不起。”
“你眼瞎是不是?”一聲尖銳的咒罵聲傳入黎青青的耳膜。
她緊張的抬頭看去,卻對上一雙十分好看卻明顯帶著深深怒意的眼睛。
“哪來的窮酸貨,在這兒毛手毛腳的?你知道薑小姐這套禮服有多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