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青一怔,夾菜的筷子定在了半空中。
什麼意思?
陸硯知道了什麼?
可是他為什麼會知道?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黎青青放下筷子眼神試探性的看著他。
陸硯停下手中的動作,眼底蘊藏著複雜的神色,這個眼神裡麵有心疼、有不解、還有一絲絲的憤怒。
他放下手中的筷子,轉頭望向她,“彆逞強了黎青青,阿澤都跟我說了。”
黎青青臉上閃過一絲慌張,仿佛突然被人揭露了什麼醜事一樣。她搓著手指,不知道怎麼回答陸硯的話。
“為什麼不告訴我?”
陸硯的語氣裡帶著不滿,他自認為對她已經夠好了,但是她似乎從來沒有完全的信任過他,這種不信任讓他心裡沒來由的覺得鬱悶、生氣。
黎青青低下頭,眼神瞬間冷淡下來,沉默了很久,她隻是淡淡道說道:“這是我的家事,跟陸先生沒關係。”
“怎麼跟我沒關係?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陸硯語氣裡帶著霸道和不容置疑的味道。
黎青青緩緩抬起頭看向他,臉上又是那副堅毅又倔強的表情,像是一隻永遠都不會被他馴服的小獸。
這隻小獸隻有偶爾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才短暫的向他妥協,骨子裡從來沒有把他當作可以依靠的對象。
“我現在是你的女人沒錯,但是這不代表你有權利插手我家裡的事情,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陸先生就不要多管閒事了。”
陸硯冷哼一聲,被她一口一個“陸先生”氣的不輕。
“你說的自己處理,就是被人強奸未遂還能像沒事人一樣的默默的忍受?”
“……”
黎青青被他懟的說不出話,沉默了很久才又淡淡開口道:“你不了解我們家的情況,我有我的苦衷……”
陸硯被她氣笑了,“你的苦衷不就是顧慮他是謝澤的父親嗎?如果我跟你說,阿澤他自己都不介意他的父親為自己的罪行受到懲罰呢?”
黎青青抬頭望向他,似乎沒想到他連謝澤的態度都了解清楚了。
“什麼意思?阿澤怎麼跟你說的?”
“沒錯,你連自己親弟弟的想法都不了解,還總是自以為是的覺得是為了他好,你難道不知道相比與一個完整的家庭,他的生活環境會給他帶來更多的影響嗎?”
陸硯看著她的眼睛,表情嚴肅認真,“黎青青,你知道嗎?環境是會在無形中影響一個人的行為舉止的,難道你希望讓他長大之後也變成謝洪德那種人嗎?”
黎青青靜靜的聽他說著這些話,不禁開始思考起來,也許陸硯說的沒錯,與其苟延殘喘的維持著表麵的和諧,不如徹底將這顆毒瘤摘除。
可是就憑她自己的力量,又能把謝洪德怎麼樣呢?強奸未遂應該判不了多久吧?
她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陸硯,“那你有什麼想法嗎?光憑我一人的證詞應該不能把謝洪德怎麼樣吧?即使阿澤願意出來指證他,可這件事終究是未形成犯罪事實的行為,應該不能讓他徹底服刑吧?等他那天出來了說不定第一個報複的就是我。”
陸硯非常了解她的顧慮,他握著她的肩膀,沉聲安慰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這件事交給我去辦就好。”
謝洪德這種人,喝酒賭博,強奸未遂,他就不信他隻犯過這一條罪,他得罪了黎青青就是得罪了他,他無論如何都會讓他牢底坐穿的。
黎青青將信將疑的點了點頭,她相信以陸硯這種人的權利和地位,想要製服一個謝洪德應該像踩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以後再發生這種事要記得第一時間告訴我知道嗎?即使你不把我當作你的男人,也可以把我當作你的資源不是嗎?”
雖然陸硯對於黎青青沒有完全依賴他心有不滿,但是他也很清楚,他暫時還不能承諾她什麼,他隻是希望儘可能的對她好一點再好一點,能把她留在身邊久一點再久一點。
這次黎青青沒再犯倔,她眼神誠懇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謝謝你,陸硯。”
黎青青真誠的跟他道謝。
陸硯歎了口氣,沒好氣的挖苦她,“這次還算有點腦子。”
“……”
兩人吃完飯回到了萬華公寓,今晚也毫不例外,陸硯又纏著她做了很久。
第二天黎青青醒後,隻感覺全身酸痛,她都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她隻記得最後一次陸硯抱著她去浴室洗澡,然後在浴室他又……之後她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看著身側空空的床位,黎青青知道陸硯已經去上班了。
她托著酸軟的身體,翻身下床,艱難的走到洗手間洗漱。
看著鏡子裡渾身布滿青紫吻痕的身體,黎青青無奈的歎了口氣,她什麼時候才能重獲自由身,回歸正常人的生活?
還有她的事業,她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事業就這麼被陸硯給毀掉了。
黎青青深感人生的不易,她想像個正常人一樣活著怎麼就這麼難?
……
簡單的吃過早飯,黎青青坐在客廳的沙發裡打開了招聘軟件,瀏覽屏幕上的招聘信息,她越看越絕望。
這個社會根本就不給大學生任何活著的希望,況且她還是師範專業的,想找一份靠譜的工作簡直比登天還難。
正當她一籌莫展的時候,沈路給她發來了信息。
【青青,聽說你不再跟著牧醫生學中醫了?】
黎青青正想跟人吐槽這件事呢,於是她回複道:
【是啊,你知道的,我應該沒臉再見牧醫生了。】
屏幕另一邊的沈路覺得很內疚,這件事說起來也怪她,要不是她八卦心太重,也不會造成現在的局麵。不過好在她還可以彌補她一點。
她指尖快速敲擊屏幕回複道:【對不起,青青,我也不知道我的惡作劇會給你造成這麼大的傷害,不過為了彌補你,我這邊剛好有一份工作要介紹給你,保證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