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吧!哢吧……”
在骷髏頭的“配樂”聲中,李瑞開始清點起了自己這次戰鬥的收獲。
“一把長劍,一把匕首,一麵有些破損了的鐵皮盾……太重,不要了。
一條不知道什麼皮的腰帶……這皮好像質量不錯啊?這人都變成骷髏了腰帶還這麼新?還有同樣用這種皮做的水囊……
嗯?這是什麼?”
他在骷髏的上頜骨處發現了最後一個收獲。
那是一片看似鐵質的金屬,其上有一個旋渦狀的藍色圖案。
這塊旋渦圖案的鐵片緊貼著骷髏頭的上頜,有點像是鑲進骨頭裡了。
李瑞用劍柄卡住骷髏的下頜,然後將手指伸進它的口中去扣那片金屬。
但手指觸碰到金屬的那一瞬間,他卻感覺整個身體仿佛突然掉進了冰水中,冷得他一個激靈,立刻就把手抽了出來。
脫離與旋渦鐵片的接觸後,他突然發現剛才自己感受到的並不是幻覺——他現在全身上下的體溫真的突然降了好幾度,冷得他渾身打擺子!
李瑞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在草地上又跑又跳,良久才感覺自己的體溫恢複了正常。
回到骷髏頭身邊,他心有餘悸地看向那片金屬。
超自然力量!這玩意兒絕對帶有超自然力量!
而後,他又立刻醒悟過來,這說不定是一場機遇。
這玩意兒能讓人瞬間如墜冰窖,要是戰鬥中把它貼到敵人身上……
“說起來,這個世界既然存在哥布林、史萊姆和亡靈,那應該也會存在法師吧?”
李瑞揉著下巴,看著旋渦鐵片猜測道:“如果把這東西賣給一名法師……說不定能當場暴富?”
但這隻是猜測,也有可能誰都看不上,不值幾個錢。
畢竟這是從亡靈嘴裡摳出來的東西。
正當李瑞拿起匕首,想要將旋渦鐵片摳出來的時候,他又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東西……會不會就是要鑲在亡靈嘴裡才能發揮效果的?”
看著過了這麼久,依舊環繞在周圍,準確地說是環繞在骷髏頭周圍的薄霧,李瑞又覺得自己這猜測有些道理。
想起狼群在這隻弱小亡靈靠近前就一哄而散的場景,李瑞突然意識到——留著它或許比殺掉更有價值。
於是,統計完收獲後,李瑞就近砍了根三米長的樹枝,又扯了些韌實的樹藤,把骷髏頭像燈籠似的吊在棍子一頭。
收拾妥當,他抬起樹枝,讓那骷髏頭如同懸首示眾般晃蕩在身前,轉身便朝狼群離開的反方向走去。
彆說,在這幽暗林間舉著這麼個玩意兒,威懾力十足。
沒走多遠,一隻哥布林撞見他這個舉著骷髏燈籠的怪人,嚇得哧溜一下,扭頭就鑽進了灌木叢!
李瑞有心追上去弄死那隻矮小的怪物,獲得抽獎機會,可惜腳還崴著跑不快,隻能可惜地放任它跑走。
連哥布林這種怪物都是這般反應,普通野獸的反應就更大了。
骷髏頭,又或者是它口中那塊旋渦鐵片,似乎是能在身邊維持一個十米直徑範圍的薄霧區。
普通的野獸,比如說林鹿、野兔之類,光是看到移動的薄霧便四散而逃,於是這一路上李瑞什麼動物都沒碰到。
一路走,李瑞的手和嘴也一直沒停下。
吃過苔蘚樹根後,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獲得了解放,又或者說自暴自棄了。
一路上,各種看起來沒毒的東西,比如說顏色土不拉幾的青蛙、甲蟲、蚱蜢……隻要是抓得著的而且自己認識的無毒小動物,全給他塞進了肚子裡。
“反正都是蛋白質……”
一邊嚼著不知道叫什麼,但嘴上沒尖鉗尾巴沒針刺,想來應該沒有毒的蟲子,李瑞一邊用言語來催眠自己。
吃了兩天的苔蘚和樹根後,他感覺自己的味蕾已經報廢了,吃什麼都感覺不到惡心……但既然能補充蛋白質,增加他在這片危險森林中的存活率,那就隨便吧。
雖然腳還崴著,每一步都會覺得一陣疼痛,但李瑞卻不管不顧,一刻不停地前進,因為他想要儘快離開森林狼的領地。
不知道是骷髏還是旋渦鐵片,亦或者是它們兩者合作才能形成的這片薄霧,雖然能驅散野獸,但李瑞卻不知道它會不會是有時限的。
如果它真的有存在時限,到了那時李瑞還沒能離開森林狼的地盤的話,說不定又得被追到樹上去。
“鐺!”
突然,他好像聽到了一道金屬碰撞的聲音。
停下腳步,細心傾聽。
“鐺!”
又是一道聲音傳來。
“有人?”
李瑞不敢耽誤,趕緊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但在靠近後,他卻放緩了腳步。
“呱嘻嘻嘻……噫哈哈哈哈……”
那邊傳來的聲音,似乎有點不對勁。
李瑞將骷髏頭和水囊之類會阻礙自己動作的東西放下,然後動作緩慢地、無聲地拔出了鏽劍。
他從灌木縫隙中露出一隻眼睛,小心地看向前方。
出現在李瑞眼前的,是一片算是很大的林中空地,麵積大約有兩百平方米。
在這個林中空地的中心,他看到了大片的鮮血。
兩具人類的屍體渾身赤紅地倒在地上,他們死亡之前定然爆發過激烈的反抗,因為他們身邊也有六具哥布林屍體。
在森林的另一個方向,李瑞還能隱約聽到哥布林逐漸遠去的叫喊聲
……也許這個隊伍中有人逃出去了。
此時此刻,林中空地處能站著的,隻有三隻小哥布林。
它們的身高很矮,隻比李瑞的膝蓋高一點。
所以……李瑞舉劍,彎腰靜步,小心地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嘖嘖嘖……咕嚕……咕唧咕唧……”
那三隻小哥布林正以一種堪稱瘋狂的姿態不斷撕扯著地上的血肉,也不管地上那些血肉是不是自己同族的。
它們的眼睛一直沒有抬起來,也就完全察覺不到身後有什麼東西在靠近。
“呼——”
當劍刃發出破空聲時,三隻小怪物本能地想要逃避,可一切都晚了。
生鏽的劍身堅實地履行了它的義務,劍鋒切斷骨肉時,隻傳來些許滯澀的觸感。
一劍橫砍,哢嚓一聲,一隻小哥布林的後腰應聲而斷,隻剩前腹一層皮肉勉強連著上下身,內臟都泄了出來,在地上拖出長長一道汙痕。
腰斬之後,劍鋒上力道未儘,弧形劍光如殘影般劃過旁邊第二隻小哥布林的左臂,沒有絲毫阻滯便將其斬斷。
“嘎啊啊啊啊——!”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