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薑離像往常一樣走出洞府，來到靈植峰。
這裡既是他賺取靈石的地方，也是萬魔教在天玄聖地的臨時據點。
據點聯絡人自然就是袁厲。
每隔七天，他就會上交一次情報。
不過今天，他是來消除臥底優化名單的。
煉氣四層修為的他已經擺脫被優化的命運，獲得了繼續留在天玄聖地當臥底的資格。
跟返回萬魔教相比，他更願意承擔身份暴露的風險留在天玄。
很快。
薑離來到21號責任田。
這裡是袁厲所負責的區域。
田地邊上有一間臨時搭建的茅草屋。
袁厲就在路邊。
薑離徑直走過去。
“薑大俠，什麼風把你吹來了？若是來向我服軟的，那你這態度可不夠端正。”
袁厲嘴角扯出一抹譏笑。
聲音如砂紙摩擦般陰森。
顯出幾分陰陽怪氣的韻味。
薑離神色如常。
在他斬龍劍小成的那一刻，他已經將袁厲當成死人，如今隻不過是在等一個機會。
所以他連明麵上的態度都懶得給了。
臥底嘛，就是這麼現實。
實力不濟時，靠陰謀詭計搞上級。
實力強大後，光明正大搞死上級。
“我已經達到煉氣四層，將我從臥底優化名單上劃掉。”
薑離聲音冷冽。
“什麼？”袁厲一愣，陰戾的眼神中透出一分驚疑，“你什麼時候煉氣四層了？”
“無可奉告。”
聽聞。
袁厲麵色沉了下去。
心中還是暗暗吃驚。
他沒弄錯的話，十天前這個薑離還是煉氣三層的修為，靠著賣弄所謂的正義獲得了一位金丹期傳道長老的認可。
如今隻是過去十天，對方竟然又進階了。
他想起三年前萬魔教將一批臥底送進來時曾跟他說過，要重點關注這個薑離，給予必要的幫助。
所以他拚命刁難對方，私自扣下臥底啟動資金，防止對方順利發展起來取代他的位置。
沒曾想，僅是壓了三年，這個薑離就爆發了。
一朝得勢，已然有了扶搖直上的趨勢。
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消息。
臥底聯絡人這個位置的油水大的很。
他不過三係靈根，卻能在短短五年內一路達到現在的煉氣九層巔峰，靠的就是私自扣壓臥底的修煉資源，抽成臥底的日結工資。
若是被取代，那他想築基可就難了。
這個薑離，必須死。
想到這。
袁厲露出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那還真不巧，臥底優化名單我已經提交上去，想更改也改不了了，師弟你要是早來一天，甚至一個小時，說不定都能攔下來。”
“哦對，正式通知你一下，萬魔教的臥底召集令已經發出，你們這些在優化臥底名單上的成員，記得清除自己留在天玄聖地的痕跡，然後前去霜羽城彙合，會有使者帶你們走的。”
說到最後。
這位臥底聯絡人的語氣中夾雜著令人不適的桀然。
看向薑離的目光如看死人。
薑離眉頭微蹙。
該死的老狗，動作這麼快的嗎？
他一共也就花了12天時間就從煉氣二層提升到如今的煉氣四層，沒想到還是遲了。
這樣一來。
情況就變得複雜了。
不過薑離也沒有多緊張。
畢竟他的修為是實打實的煉氣四層，隻要向萬魔教使者展現出對應的境界，他同樣可以從優化名單上除名。
隻不過繁雜了些。
讓向來喜歡苟字決的他覺得太麻煩了。
僅此而已。
一念至此。
薑離轉身離開。
看都不再看袁厲一眼。
他怕自己多看一眼就會忍不住出手。
直到薑離離去，袁厲嘴角不自覺扯出一抹嗤笑。
他雖然沒有讀心術，但大概也能了解薑離的想法。
以為自己煉氣四層已經不在臥底優化計劃的範疇，隻要說清楚就能解除誤會。
若是正道宗門，那自然具備可行性。
但他們可是魔教，魔教中人可不會管你是不是被登記錯了，隻要是優化名單上的臥底成員，他們都要帶走。
因為每一位臥底都是珍貴的資源。
“沒有人可以威脅到我的位置，沒有人……”
袁厲心中道。
……
臥底召集令時間。
也就是第二天的晚上。
薑離乘坐靈舟，再次趕往霜羽城。
上一次，他隻是降落到霜羽城十公裡外的深山寒潭，這次才是真正入城。
作為距離天玄聖地最近的一座凡人城市，霜羽城的麵積很大。
跟現代一座市區差不多。
人口足有幾十萬。
即便是在晚上，諸如青樓等煙花之地依舊燈光通明。
熱鬨非凡。
勾欄聽曲的不在少數。
薑離降落而下。
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一棟竹樓。
推門而入。
房間內已經坐滿了人。
一共有七個。
個個都穿著天玄聖地的服飾。
修為都在煉氣四層以下。
不，更準確點，修為都在煉氣二層往下徘徊。
跟薑離12天前差不多。
顯然。
這群人的修煉資源同樣被袁厲克扣了。
並且克扣的一視同仁。
以至於這一批臥底的修為都大差不差。
基本都是靠苦修提升上去的。
實慘。
薑離有些唏噓，若不是自帶金手指，他現在的結局恐怕也跟這群人一樣。
另一邊。
瞧見薑離進來，七名臥底先是一愣，而後大驚失色。
“是我看錯了嗎？”
“他是那個揪出陰傀宗臥底的薑離？”
“臥槽，他竟然也是我萬魔教的臥底嗎？”
房間的七人嘩然一片。
都有些難以置信。
畢竟。
他們當初也在講道堂。
曾親眼見識過薑離那一副正義凜然，浩然正氣的正派形象。
而現在告訴他們，薑離也是魔教臥底。
這很難繃。
敢情天玄聖地最正義的衛道士，跟他們是一個陣容的。
薑離沒有說話。
隻是靜靜的掃視了一圈場上的人。
同一時間。
走廊外響起沉重的腳步聲。
一道瘦削的人影如鬼魅般飄入房間，
全身籠罩在漆黑鬥篷下，隻露出一對泛著幽光的眼睛，像極了夜間覓食的餓狼。
他操著一口令人起雞皮疙瘩的嗓音，桀桀陰笑起來：
“看來你們的心態都挺好的。”
聽到聲音。
房間內的七人激靈靈打了一個寒顫。
身體本能的瑟縮了一下。
像是碰到了什麼捕獵他們的天敵。
不過在看到黑袍人那一副開得起玩笑的語氣，有人鬆了一口氣，遐想道：“那當然好啊，我們本來就是萬魔教的魔修，前往天玄聖地當臥底都得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的身份，修煉的都是又臭又長的慢熱功法，導致我們這些年的修為都在原地踏步。”
“如今得已重返萬魔教，恢複魔修身份，我們就可以依靠人血來修行，修煉速度不知道快上多少。”
聽到這話。
另外幾人也露出一抹陰笑。
“這年頭誰還正統修仙啊，尤其是像什麼歸心訣，垃圾的不得了，修煉竟然還要看心性，什麼狗屁功法。”
“沒錯沒錯，嗜血魔功，白骨摧心掌，七殺拳這種速成的功法才是真功法。”
“桀桀，霜羽城的凡人挺多的，殺光他們，我們也能快速晉級築基。”
薑離看在眼裡。
神色古怪。
是這群人不知道臥底優化的意思，還是他理解錯誤了？
怎麼感覺這幾人的心態比他還要輕鬆呢？
正想著。
下一秒。
一聲不妙的係統叮咚聲在腦海中響起。
【叮，功法《玄黃煉心訣》身處魔窟，浩然正氣運行不順，心中鬱氣無處發泄，你觸發以下選擇。】
【選項一：隱居幕後，引導城主府剿滅魔修，完成獎勵：功法進度+10。】
【選項二：與同門師兄弟共同鏟除魔修奸細，除魔衛道，乃我輩本分之事，完成獎勵：功法進度+30。】
【選項三：獨自殺光在場的魔修，以證道心，完成獎勵：法力提純。】
薑離：？？！
橋豆麻袋。
係統，你踏馬給我冷靜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