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在前兩日打磨了不到二十支的筆杆後,當即深深的認識到她不是做手工活這塊料!
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所以才會找到關家兩姐弟。
不過她也沒閒著,雖然手工活她不行,但家裡其他事也不少。
江向南向北每日還是會套黃鱔,是以她每天早上要去城裡‘賣’黃鱔,回來的時候再順帶些家裡需要的東西。
有時是打磨用的布料。
麻布直接用家裡人穿到補丁摞補丁的衣裳——麻粗糙紮人,她已經想好後麵掙了銀子把這些破洞的麻布衣裳全換成棉布的,所以現在乾脆直接拿來用,省的浪費。
棉布不便宜,現在能省就省,買的碎布頭。
有時是補充的毛料,要浸泡五到七天,可不得提前買回來泡上麼,現在家裡一天能生產三四十支毛筆,怎麼能原材料斷貨。
要知道斷的是貨嗎?那斷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再來就是最重要的米麵,一大家子人一日三餐,沒肉,能補充油水的隻有蛋湯和菜籽油,肚子裡油水少餓的快吃的多,彆的沒銀子買,主食商城有,這要是再不吃飽那真是傻的可以。
沈清很謹慎,每次不管是城裡買的還是商城購買的,都放在水桶最底部,上麵用野菜之類的覆蓋。
或者偶爾放些生活必需品或者不值錢的東西放上麵,從村口路過的時候看到了也不會覺得異常。
這日沈清想著明日要去城裡賣毛筆,就什麼都沒買,挑著空桶回來了。
對,經過五六天的加工加點乾活,扣除頭兩天不熟練出品少以及做毀的,昨天她盤點了下足足有一百二十支毛筆!
加上今日的,明日帶一百五十支毛筆進城賣給書鋪不成問題。
賣掉了,銀子充足,正好大買特買;賣不掉,她在華國幾十年不是白活的,看過那麼多銷售手法,正好活學活用派上用場!
手上的存銀零零碎碎的買七買八又花了二兩,隻剩三兩多,明日賣了毛筆,要買的東西也不少。
首先是一家人的衣裳布料,前麵打磨筆杆用的是各自的舊衣裳,再不添置布料做新衣裳,眼見換洗的衣裳都沒了;
其次要買調味品,油鹽糖、醬油醋,尤其醬油和醋,每天吃著清湯寡水沒滋沒味食物的她,太想念了~
還有豬肉,這次五花肉、排骨、大蹄膀、豬蹄
“江寡、沈清清,這是找到什麼掙錢的營生啊,也帶帶咱們同村的鄉鄰嗐!”
沈清腦袋瓜裡正在想五花肉要紅燒的,做成大塊大塊的紅燒肉,一口下去肉香濃鬱;
排骨要糖醋的,蹄膀要整個燉到軟爛脫骨的,豬蹄來個白玉蹄花調個蘸料吧。
口水泛濫到快來不及吞咽時,聽到涼涼的話語傳來。
她抬眼看去,就見村子土路旁土坯屋簷下站著十來個婦人,有一個斜著嘴角要笑不笑的看著她。
“春草你說啥笑話,借糧借錢的時候人家想著你,掙錢吃肉的時候能想著你?”
這一道聲音頗為熟悉。
沈清恍然,嗷,這不是原主的好友孫小麥嗎?咋地,簡直無處不在啊。
那第一道聲音就是這個叫春草的了。
周春草見沈清不搭話,冷冷一笑:“小麥,我現在完全信了你說的話,有些人呐,就是差的時候想著你,好的時候遠遠躲著你!”
沈清:冷笑誰不會啊。
“嗬~一個村子住著,平日相處咋樣誰不知道?彆說的像是誰占了你多少便宜似的!”
原主在家雖然鬨騰,胡攪蠻纏的厲害,但她是個實實在在的窩裡橫,出門在外跟個鵪鶉一樣,被人薅了不少羊毛。
就因為她好薅,村子上這幾個難纏的全成了她‘好友’,這些年也不知道占了原主多少好處,現在倒好,她們倒先委屈上了。
咋地,沒占到便宜就是吃虧啦?
周春草屬實沒想到沈清竟然敢反駁,並且還敢將以往的事說出來。
她頓時不樂意了,眉頭倒豎,眯著眼問道:“你再說一遍!誰占誰的便宜?誰占你便宜了!”
“誰占誰便宜,誰心裡沒數?"沈清直視對方,反問回去。
周春草周邊的幾個婦人驚訝的睜大眼睛,低聲竊竊私語:“這江家的咋敢回嘴了?”
“是啊,她以往為了和孫小麥周春草好,彆說放話了,就是家裡有個好吃的都巴巴的送去,生怕人家不要。”
“真是奇了怪了!”
“你說是不是真的掙了銀子後腰杆子硬實,所以不在乎周春草孫小麥了?聽說她這幾日天天挑黃鱔去城裡賣。”
“黃鱔咱們村會下籠子的不少,能賣幾個銀錢?”
“你是以往一直再賣,嫌棄掙的少,可她家是從來沒賣過,好不容易下到黃鱔去賣有銀子進賬,可不就表現的明顯麼。”
“話說她不和孫小麥周春草在一起我倒覺得蠻好,你看看她自從和那兩人在一起,把家裡折騰成啥樣了?真是日子一年不如一年。”
“我也覺得。”
孫小麥周春草在一旁聽的氣憤,江向南江向北會下黃鱔她們是知道的,隻是以往下的大多進了她們兩家肚子。
想不到現在沈清清直接拿去賣了掙銀子!
她憑什麼問都不問她們就拿去賣,掙的銀子也沒說買些糕點紅糖回來招待她們!
孫小麥眼珠子一轉,幽幽說道:“黃鱔也不是什麼稀罕物,彆人都不好賣,單單她一個婦人賣的好,這說不過去啊~”
周春草一聽立馬來勁了,氣哄哄說道:“咱們村子都是正經人家,可彆被某些人敗壞了名聲!”
沈清氣笑了,這是明的不行來陰的?開始造黃謠潑臟水?
幸好她小說看的多,對付這種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是理論知識老豐富了!
今日正好,把理論和實際相結合,她也來當一回實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