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孤雲看見方隨陽時,藍眸微顫了下。
他看見方隨陽哭了。
方隨陽的眼睛還痛著,尤其是外麵的陽光又刺眼,本來還能控製的現在又開始飆淚了。
連忙坐上車,方隨陽閉上了眼睛準備緩緩,“沈小寒,你沒事就好。”
杜秘書開車,沈孤雲這次沒坐上副駕駛,而是和方隨陽一塊坐到了後座。
“方總,這幾天你去哪了?許總都快急死了。”杜秘書見方隨陽完好無損,鬆了口氣道:“而且有幾位財市的少爺也來商市了。”
方隨陽靠在座背,半睜著眼看著手機上密密麻麻的未接來電,但卻接通了沈寒與晏律沉的電話。
等會,難道是晏律沉救了他?
完了,權市的人情沒那麼好還。
方隨陽心底想著,眼睛上忽然虛附上了一隻微涼的手,接著耳邊傳來清冷的聲音。
“有陽光。”
方隨陽恍然大悟,沈寒在給他擋太陽,因為陽光會刺激他流淚。
沈孤雲看著方隨陽臉頰上還未來得及擦掉的淚痕,睫毛輕輕地顫了下。
方隨陽撥了許危邢的電話,結果無法打通,隻好先發信息過去報個平安。
回到家,方隨陽便發現有三道身影蹲在門口。
傅少澤第一眼便看見了方隨陽,三人瞬間站起身跑了過來。
“方總,你沒事吧?這幾天一直打不通你的電話。”
“之前還以為他在你身上安了定位器,問許危邢結果他說他也沒查到你在哪。”
“是不是武市那兩人乾的?”
方隨陽聽著頭都大了,他都他分不清誰是誰說的話,抓揉著眼睛道:“黑市知道吧?那個叫左喻瘋乾的,他叫我陪他玩才放我走。”
剛揉完眼睛方隨陽才發現沒洗手。
手上殘留的洋蔥汁還在。
方隨陽嘶了聲,連忙轉過身不看三人。
少爺們立刻發現了異樣,轉到方隨陽麵前,發現他拿手臂擦著眼睛。
展憶一皺起眉,和陸子謙一塊把他的手臂扯了下來,“眼睛怎麼了,我們……”
話一瞬間戛然而止了。
三位少爺的身體都僵住了。
他們看見方隨陽的眼尾很紅,就像是哭過似的,並且現在還在不停流淚,胡亂抹去的淚痕更顯得淩亂。
與平常的模樣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方隨陽用袖子擦著眼睛,“沒有,是……”
陸子謙:“你怎麼哭了,那個左喻瘋欺負你了?”
“不是,是……”
展憶一:“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黑市現在這麼大膽了連商市的人都敢帶走。”
“你們聽我說,是……”
傅少澤:“我們會和權市商量的,讓他受到處罰。”
接二連三被打斷的方隨陽差點氣暈過去,他瞪著三人道:“是洋蔥太辣眼睛了,我一個大男人有那麼脆弱嗎,你們至於這麼大反應嗎?”
三人麵色一滯,互相對視了眼。
“其實你哭起來還挺好看來著。”展憶一小聲道。
方隨陽眼角一跳,“這是重點嗎?”
“更想讓人欺負了。”陸子謙一本正經地分析道。
而傅少澤的臉紅說明了一切。
方隨陽再次被這三人說的話給氣笑了,“你們三個未成年在說什麼胡話。”
“今年就能成年了。”少爺們異口同聲道。
方隨陽看他們忽然正經起來的模樣,想起他們又是借錢給他還債,又是失聯時直接從財市來到商市,心中不免軟了下來。
“謝謝你們關心我,我好得很。”方隨陽隨手揉了揉陸子謙的頭發。
被揉頭發的陸子謙臉上一懵,卻沒有躲開。
“我現在得過去找許危邢,你們打算去哪?”方隨陽道。
“啊?你怎麼又要去找他,我們可是特地來商市找你玩的,就不能陪我們逛逛嗎?”展憶一有些不滿道。
方隨陽捏了捏他的臉,以一副哄小孩子的語氣道:
“等有時間,我親自接你們來商市玩好不好?”
少爺們被這句溫柔的話給哄得表情都不自然了。
“說好了,我們等哥來接我們。”傅少澤說。
“好。”方隨陽主打一個一碗水端平,也摸了摸傅少澤的頭。
…
方隨陽來到許危邢的公司,詢問了工作人員,坐上電梯前往辦公室。
輕輕推開門,方隨陽看見一名男人正躺在沙發上睡覺。
方隨陽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把草莓蛋糕放在桌上,正要離開,卻被叫住了。
“站住。”
“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方隨陽撓了撓臉頰,輕輕坐在沙發旁,看著依然閉著眼的許危邢。
“方隨陽,你真能耐。”
一聽這語氣方隨陽就知道對方肯定生氣了,放輕了聲音道,“謝謝你,也辛苦你了,包攬你一年的晚飯怎麼樣?”
“我說的不是這個。”
許危邢睜開眼,絳紫色的眼眸看向方隨陽,他緩緩坐起身。
“你哭了?”
“不是,洋蔥太辣眼睛了。”方隨陽知道自己眼睛估計還紅著,“左喻瘋要看我哭才放我走。”
“?”
許危邢伸出手抓過方隨陽的臉,紫星河般的眼眸緊緊看著他,唇邊的笑意也沒有了。
“他還對你做了什麼?”
方隨陽搖了搖頭,“沒對我做什麼,你也彆衝動,黑市我們沒法對付,還是晏律沉出的手。”
雖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現在被權市所監視,所以晏律沉才救他的。
“方隨陽,一段時間不問,你怎麼還認識上了權市的豪門?”許危邢忽然笑了,笑得像是在恭喜他似的。
“巧合而已,他是投資人。”
就在這時,方隨陽的手機響了。
在看見是晏律沉來電時,方隨陽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但還是得接。
“方總。”
開頭打招呼必有事,“怎麼了?”
“麻煩來一趟權市。”
方隨陽:?!
吾命休矣!!!
方隨陽穩住心態,“有什麼事嗎?我最近要處理一些事情,可能暫時去不了權市。”
“左喻瘋的性格很偏激,介於你的人身安全考慮,最好是來權市躲一段時間。”
哎你彆說,還真挺有道理的。
能和黑市拚一拚的也就隻有權市了。
反正隻是在權市住一段時間,不需要和權市的豪門打交道,並且權市豪門也不會閒得沒事乾見他。
方隨陽心底想著,正好可以把在其他市建立公司的事提前一點了。
破產什麼的絕對不存在。
“那麼我過幾天就去權市,謝謝晏總提醒。”
許危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