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真沒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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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修傳承?白萌萌心裡直犯嘀咕。這天賦覺醒,按常理不該是煉丹製藥、針灸岐黃,再不濟也得是培育靈植仙草吧?

可這瓷瓶裡倒好,塞了滿滿一瓶……青菜種子?!

所以……她這算啥?菜修?!

一絲荒謬感爬上心頭。可下一秒,一股難以言喻的雀躍又衝散了那點疑惑——她骨子裡可是個地地道道的炎黃子孫!那對土地、對播種收獲近乎本能的向往,簡直刻在基因裡!有田有地,親手耕耘,靜待收獲……想想竟也覺得心曠神怡,頗有幾分返璞歸真的意境。

況且,她剛從那個能把人逼瘋的醫院泥潭裡拔出來,什麼“醫修”?嗬,狗都不修!種地它不香嗎?!

念頭一起,關於種植的規劃便自動在腦中浮現:這小青菜種子還不能急著下地,家裡鋤頭耙子、肥料基肥一概沒有。明天得先去鎮上采買農具,翻地施肥……白萌萌思緒信馬由韁。

突然,她猛地打了個激靈,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竄上天靈蓋——等等!這些種地的門道,她以前分明一竅不通啊!

可現在,五花八門的種植知識,如同開了閘的洪水,在她腦子裡橫衝直撞。翻土深度、播種間距、水肥配比……清晰得仿佛她已在地裡摸爬滾打了上百年!

不僅如此,她清晰地感知到自己與腳下這片土地之間,建立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水乳交融般的親密聯係。凡是從土壤中孕育而出的生命,她似乎都天然地了解、熟悉。

隻是……當她的“感知”觸及蔬菜瓜果時,信息便如清泉般汩汩湧出;可一旦轉向人參、靈芝這類珍稀藥材,那感知便如墜迷霧,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模糊不清,難以捉摸。

無論如何,這天賦……簡直逆天!白萌萌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翻江倒海的心緒。這時她才驚覺,日頭已西斜,院子裡空空蕩蕩,許伯也不知所蹤。

她循著動靜找去,隻見廚房裡,許伯正以一種極其高難度的姿勢趴在米缸上,半個身子都探了進去,雙手扒著缸沿,臉都快埋進缸底了。

“哎呀!真是見了鬼了!”許伯的聲音在缸裡嗡嗡作響,帶著難以置信的焦灼,“我才下山三天!這米缸怎麼就見了底?這幫兔崽子的胃是通著東海龍宮嗎?怎麼這麼能吃!”他猛地直起身,氣得滿臉通紅。

白萌萌一愣:“等等……‘這幫兔崽子’?許伯,這裡……還住著其他人?”

許伯一拍腦門,懊惱道:“瞧我這老糊塗!竟忘了稟報掌門!咱們瓊葉派,除了你我,還有三位弟子呢!”

白萌萌著實吃了一驚。她一直以為這破敗門派裡,就她和許伯兩個光杆司令。

許伯連忙介紹:“大弟子良茶,是劍修祖師良玉一脈的傳人,也是咱們門派裡,除了掌門您之外,唯一一個真正覺醒了天賦的!這會兒,他多半還在後山練劍。”

“二弟子王浩,是器修宗師王天師的後人。小師妹花骨朵,祖上是占卜大家花閔祖師奶奶。可惜啊……”許伯歎口氣,“這倆孩子都沒能覺醒靈根,跟我一樣,隻能算是個‘修仙愛好者’。”

白萌萌聽得心潮澎湃。一千多年滄海桑田,四位開山祖師的後裔,竟還奇跡般地聚在這瓊葉派!其中更有一位貨真價實、覺醒了劍修天賦的大弟子!這聽起來也太酷炫了吧!

所以……真的可以劍氣縱橫三萬裡,禦劍遨遊天地間嗎?!白萌萌眼睛發亮,正沉浸在武俠幻想裡——

許伯卻搓著手,臉上堆起一個無比殷勤又帶著點討好的笑容,湊近道:“那個……掌門啊,您看,這米缸它……它空了。您看是不是……支點錢給我,好去買米下鍋?”

“哦,行啊。”白萌萌下意識應道。

話音未落,她整個人如遭雷擊,僵在原地!

沒米?

什麼叫沒米?!

靠!

一個極其不祥的預感如同冰水,瞬間澆透了她的天靈蓋——所謂“繼承門派”,該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她僵硬地轉動脖子,目光在空空如也、能照出人影的米缸,和許伯那隻伸到自己麵前、寫滿“等錢開飯”的粗糙手掌之間,來回逡巡。

喉嚨發緊,她掙紮著擠出聲音,試圖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這……這門派該不會……沒錢了吧?哈哈哈哈……不可能吧?買米的錢……總該有的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哈哈……總不會等著我……養吧?”

笑聲乾澀得如同砂紙摩擦。

許伯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一秒,隨即換上一副茫然又無辜的表情,雙手一攤:“啊?錢?這……這我們哪懂啊?以前都是前掌門——也就是您爺爺——一手操持的。他老人家……可是把所有的遺產,都交給您了呀。”

他刻意在“所有的”三個字上加了重音。

白萌萌眼前一黑,絕望感撲麵而來:“可我……我剛辭職,根本沒攢下多少錢!”

“不打緊!不打緊!”許伯立刻雙手合十,姿態放得極低,眼神裡充滿了“給口飯吃就行”的卑微祈求,“掌門,您隻要管我們一口飽飯,其他啥都不用操心!”

白萌萌看著那三天就能清空、深不見底的米缸,再看看眼前這位“嗷嗷待哺”的老伯,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頭頂,整張臉都麻木了。

原來……瓊葉派……真的是‘窮也派’!

她眼神放空,喃喃道:“要不……咱們……試試辟穀?”

…………

辟穀?顯然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白萌萌用力甩甩頭,試圖驅散那巨大的財務陰影。她努力安慰自己:既然繼承了爺爺的遺產,享受了這小院山林,覺醒了這神奇天賦,那這份責任,她得扛起來。

唉,既來之,則安之吧。她認命地歎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乾淨清澈、帶著少年質感的嗓音從身後院門處傳來:“許伯,我回來了。”

許伯眼睛一亮,如同見到了救星:“良小子!回來得正好!快,快來拜見咱們的新掌門!”

白萌萌心頭一凜!她自認此刻耳聰目明,遠超常人,可直到這聲音響起前,她竟絲毫沒察覺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

她猛地轉身。隻見一個看上去約莫十四五歲的少年,正背著劍走進院子。

那少年身形尚未完全長開,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瘦骨架,可背後那柄劍卻異常顯眼——又寬又長,幾乎比他半個身子還高,劍身古樸厚重,一看就分量驚人。然而,少年步履輕盈得如同踩在雲端,落地無聲,仿佛那巨劍隻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白萌萌定睛看去。少年生得極其俊俏,劍眉斜飛入鬢,星目深邃有神。即便剃著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板寸頭,也難掩其五官的優越。隻是他此刻微微蹙著眉頭,薄唇緊抿,臉上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峻和不耐煩,渾身上下都寫著“彆惹我”三個大字。

“哦。”少年聞聲,目光冷淡地掃過白萌萌,僅僅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下一秒,他腳步未停,徑直朝著樓梯走去,隻丟下一句硬邦邦的話:“吃飯了叫我。”

身影一晃,人已消失在樓梯轉角。

許伯趕緊賠著笑打圓場:“掌門您彆介意,這小子就這臭脾氣!孤僻得很,跟塊石頭似的,這麼多年就沒見他跟誰熱絡過。”

白萌萌搖搖頭表示不在意,心裡卻有些疑惑,猶豫著問道:“他……看著年紀不大,不用上學讀書嗎?”

許伯臉上的笑容瞬間褪去,化作一聲沉重的歎息:“哎……掌門啊,您可看走眼了。小良他……年紀可不比你小兩歲!他變成這副‘長不大’的模樣,全是……全是修煉出了岔子啊!十來年了,一直就這樣……”

“因為這事,他極少出門,性子才越發孤僻古怪了。”

白萌萌這回是真的驚得倒抽一口涼氣!那少年看外貌頂多十五六,實際年齡竟和自己相仿?!

在許伯的詳細解釋下,她才得知原委。原來這良茶,是極其罕見的、在幼年時期就成功覺醒了重劍天賦的奇才!

然而,當今之世,靈氣枯竭,傳承斷絕。幾百年前記載著核心心法功法的靈簡早已化為齏粉。後輩們修煉,全憑血脈中那點模糊的感應,加上連蒙帶猜,純粹是摸著石頭過河。

可良茶的天賦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就在這種近乎“瞎練”的情況下,他竟然……稀裡糊塗地築基成功了!

白萌萌猛地想起爺爺那本筆記上的記載:現代修真境界雖沿用古稱(練氣、築基、金丹、元嬰),但本質是天賦力量的層級躍遷。

絕大多數人,即便祖傳法寶在手,若無靈根,也覺醒不了天賦,隻能算“愛好者”。

有靈根覺醒天賦,便算踏入“練氣”,比如現在的她。

天賦首次發生質變升級,方為“築基”——這已是當世鳳毛麟角的存在!因為絕大多數覺醒者,終其一生也跨不過這道坎。

天賦二次、三次質變升級,才對應“金丹”、“元嬰”。

自白萌萌爺爺的爺爺那輩起,基本已成傳說。

良茶能在小小年紀築基,絕對是天才中的天才!但顯然,這強行突破的過程,出了大問題。

因為築基成功,並不會像仙俠小說裡寫的那樣青春永駐。它隻會讓衰老速度大幅減緩。可良茶自築基至今已過去十餘年,他的外貌和身形,竟然真的停滯在了築基那一刻,一絲一毫都未曾改變!

“前任掌門,也就是您爺爺,帶他訪遍了能人異士,做了不知多少檢查,想儘了辦法……”許伯滿臉痛惜,聲音低沉,“最後隻能確定,是天賦升級不完全引發的可怕後遺症。至於如何讓他恢複正常……唉,束手無策啊!”

慘!太慘了!

白萌萌聽得心頭發堵。這修煉修得都成現實版“天山童姥”了!這還不如當初沒築基呢!

她雖成了名義上的掌門,可在修煉一道上,實打實是個門外漢。麵對良茶這離奇古怪的困境,她隻覺一片茫然,根本不知從何幫起。

看白萌萌眉頭緊鎖,一臉凝重,許伯連忙打起精神,試圖轉移這沉重的話題:“掌門,小良這事急不得,得慢慢想法子。眼下火燒眉毛的是……咱的晚飯,到底咋整啊?”

白萌萌張了張嘴,剛想說話——

轟!!!

院牆外,猛地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伴隨著一個氣急敗壞的、幾乎要掀翻屋頂的咆哮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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