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妒,你也一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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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聽到她問,這才彈了彈衣袖恢複勳貴夫人的威儀。

“皇宮是禮法森嚴之地,不同咱們府上規矩鬆散些也無妨,入了皇宮一定要謹言慎行,不可由心隨意。”

“與娘娘們說話要恭敬有禮,要知道尊卑有彆,切記不可在宮裡生事。”

如今知道仙尊不僅僅給這孫女賜名送符籙,還允座下弟子指點學醫,那傳旨天使的態度就很值得深思了。

她儘量緩下神色:“你剛回京沒幾日沒來得及教你些規矩,進去那等禮法森嚴之地隻要記住,說話行事皆要為我們武安伯府想想,這是身為鄭家人的使命,你務必要記住。”

什麼使命鄭離驚不去想,她肚子餓了,隻想回去吃晚飯。

她不練辟穀之術,忍不了饑餓。

“好,我記住了。”她隨意應下。

“還有何交代?”

沒有她就要走了。

老夫人不是看不出她敷衍,若換是彆人,她定然不容。

但經過這幾日交鋒,她知道這孫女不是個好拿捏的,現在麵臨皇室召見,有什麼都得先忍著。

“珍姐兒,你經常入宮比妹妹們多些見識經驗,明日要帶好你兩位妹妹,莫要出錯惹了貴人不高興。”

懿旨隻說了要見鄭家幾姐妹,沒帶上她這一府至尊,她也就不能擅自跟隨。

被祖母點上的鄭唯真,勉為其難的點頭:“祖母,我曉得了,我會看好妹妹們的。”

她知道此次入宮她不過是陪襯。

皇後娘娘要見的人,是這個剛歸家沒幾天的妹妹。

這讓她這個經常入宮卻從未得到皇後娘娘另眼相看的人,難以舒顏相待。

“此次進宮你要聽你大姐的話,不可自作主張。”老夫人再次交代一句。

“好。”鄭離驚利落應下。

要不要真聽一個明顯對自己充滿敵意之人的話,她自有考量。

王氏的嫡女鄭唯玥,也表示會聽大姐的話。

“那你們回去準備準備,明日一早莫要誤了時辰進宮。”叮囑了幾句,老夫人就揮手散場。

被個寄養在外長大的孫女屢屢頂心肺,她瞧著都不得勁。

乾脆眼不見為淨。

出了鶴鬆堂,本想給妹妹說些宮中規矩來立威的鄭唯真,還沒來得及喊人,那個腳步如飛的身影就消失在花園轉角處。

“嗬嗬嗬嗬!”

鄭唯玥看得笑了起來,“二姐跑得真快!”

她臉帶戲謔的看向大姐,“可見二姐與大姐你雖為同胎姐妹,卻無話可講。”

“哼!與你不也無話可講。”鄭唯真不惱反譏。

跑就跑了,明日進宮要是鬨笑話,可彆怪到她頭上。

但鄭離驚並非無人指導。

花了半錢銀子提前用了一頓晚膳的她,飽得又昏昏入睡時,瑞和院的酣春來傳話。

今日有旨意到府的事,郭氏已經知道。

擔心二女兒入宮會唐突貴人,她派人把女兒帶到跟前親自指點。

身為武安伯夫人,雖然在府中沒有管家實權,但她終是有身份的命婦。

每年宮宴她都會出席,對皇宮自然不陌生。

是以和常嬤嬤一起矯正女兒的禮儀規矩。

並告訴她一些注意事項。

鄭離驚聽了一耳,又學了幾下。

其實她並不是不知禮,她在雲中峰被嚴格訓教過。

真說起來,玄門禮法規矩的嚴謹程度,不輸皇庭宮規。

隻不過她無需跟人提這些,母親願意教,她聽著就好。

翌日一早,天剛蒙蒙亮。

就有人到棲霞苑督促裡頭的人叫二小姐起來梳妝打扮。

善若困著眼起身,摸索著去師姐的床上拉師姐。

“師姐,你今日要進宮見皇後娘娘,該起來了。”

“天都沒亮。”眼睛都沒睜開的鄭離驚嘟囔了一句。

翻過身去繼續睡。

“亮了亮了,泛魚肚白了。”

好不容易把師姐拉了出來,善若就要順勢窩進師姐暖呼呼的被窩裡睡回籠覺。

結果裡衣領子被拎住,“你也起身洗漱,跟我一起進宮去。”

“啊?”善若嚇得眼都噔愣住。

“我不去。”

她才不要去那等規矩森嚴的地方。

待在這武安伯府她都不敢亂走,去皇宮,要命哦!

“我害怕,我不要去跪啊跪的,一不小心就要被打板子砍頭。”

善若的話讓鄭離驚失笑,“誰告訴你進皇宮一不小心就會被打板子砍頭?”

仙尊曾說過,皇權至高,但也不是無度。

無度使用皇權欺壓臣民草菅人命的貴人,思過宮裡關著好幾個。

大晉能國泰民安這麼多年,有當今帝皇英明治理的功勞。

所以皇宮怎會是隨意打人板子亂砍頭的地方。

善若是真害怕,“我聽李嬤嬤說的,她說不懂規矩的人進宮,惹了貴人不高興不脫層皮出不來。”

她脫層皮會疼,拖累師姐更要緊。

“李嬤嬤說的?”

真是是非嘴。

住在棲霞苑幾天了,院裡幾個下人什麼品性她心裡已有數。

李嬤嬤尖嘴唇薄,氣運色赤呈薄刃狀,是個脾氣急躁口舌生非之人。

“彆信她,她嚇唬你的。”也許還想嚇唬她。

鄭離驚拉著善若不給她再睡,“一起去,師姐不會讓你被打板子砍頭的。”

“我還是害怕”善若哭喪了臉。

不但李嬤嬤說了,鳳玲也說不懂規矩不要出去惹人嫌。

她是個棄兒,自小在淩雲觀長大,雖然跟著師姐和觀主去過幾個地方,但見識真不多。

來到京都這勳貴人家,這裡的氣派氣勢就已經讓她心有惶恐。

皇宮那等地, 哪是她能去的地方。

就算師姐藝高膽大,她也不能給她額外負擔。

“你不去我就光杆一個了。”見善若縮頭烏龜,鄭離驚激了她一把。

果然善若聽了這話,眨著眼睛把哭喪臉收了。

彆人都有可信丫鬟跟隨,師姐沒有。

那她還是跟著吧。

起碼不能讓師姐無人可用。

說服了善若,鄭離驚很快收拾好自己。

她拒絕冬葵和鳳玲的建議,去梳複雜的發髻戴珠釵佩珥璫。

她心向修行,未打耳洞。

雖未受戒,但俗家女子太過俏麗的配飾她不接受。

依然堆了螺髻,插上一根青玉梅花簪了事。

身上穿的是母親讓人做的竊藍雲錦寬袖交領長袍。

腰間是同色繡了飛鶴的腰帶。

雖有彆於玄門道袍袖藏乾坤的肥大,依然有出塵之簡約飄逸。

“小姐,穿這樣的衣裳入宮怕是不合適。”鳳玲一臉不讚同。

時下的京都貴女,哪有人這樣打扮。

跟個半隻腳入了道觀修行了似的。

“我清修多年本就不同京中貴女一般熱愛打扮,這式樣的適合我,無需多說。”

這類似道袍的衣裳,比時下裙擺觸地的襦裙方便走路。

這是母親特意吩咐人做給她穿的衣裳,豈能讓人嫌棄。

鄭離驚不理婢女們的意見,給善若頭上簪了一對漂亮絹花。

“師姐,為何給我戴花?”善若摸摸腦袋上的丫髻,有些不明。

師姐不喜華麗裝飾,她雖然不排斥,但從沒這樣打扮過自己。

穿的已經不是粗衣藍布而是緞錦,還簪上了花,她覺得自己沾師姐太多的光了。

“你還小,俏一點喜慶一點,彆人就不會說我們太素了。”

“哦!”善若信了。

高高興興的戴著花兒晃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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